荊天月沒也沒差,鼻子還沒凍紅,她們坐在長椅上。


    「葉莧,我想離婚,可是……」


    荊天月的表演很細膩,肖絨一直在模仿這種風格,她看著對方,監視器裏的特寫鏡頭裏,誰都看得出那雙眼藏著什麽。


    可是吳芷不知道。


    大人的世界絮絮叨叨了一堆,門當戶對,條件不錯,離了很麻煩,彼此最合適。


    配種似的結合,是葉莧貧瘠的世界裏唯一能想到的形容。


    她什麽都沒說,什麽也不說,身體裏另外一個自己蠢蠢欲動,被她一壓再壓,最後變成手按在吳芷手上,像是安撫,又像是宣判。


    收工的時候肖絨打了好幾個噴嚏,搖頭甩腦的,導演把她叫過去開小灶,荊天月站在一邊喝熱水。


    助理把她的手機給她:「姐,有消息。」


    荊天月低頭看了看,是之前合作過的男演員,說來這個城市,問她有沒有出去喝一杯。


    「等會我先不迴酒店。」


    周洲:「……」


    完球,還是打個電話給則哥吧。


    肖絨迴顧了一下自己的演的片段,又被叮囑了明天的重點內容。


    明天拍的內容非常血腥,內地上的話肯定要刪減,但是她肯定都得拍。


    說實話血腥的之前也不是沒拍過。


    肖絨倒是聽話,點頭如搗蒜,恨不得趕緊跑,導演也看出她想走,揮了揮手。


    肖絨問助理:「你看到天月姐了嗎?」


    助理啊了一聲,「先迴了吧。」


    結果在酒店電梯裏碰見周洲,肖絨喊了聲姐姐好,又問了一遍。


    周洲:「額……她出去玩了。」


    這個手段似曾相識,當初在影視城的劇組,在肖絨的龍套生涯裏,她也看見過荊天月和別的組的演員聯動玩的。


    電梯門開了,周洲看肖絨還站著,喊了她一聲,肖絨摘了長發頭套,原本的頭髮才過耳,因為身形很瘦,從後麵看特別弱不禁風。


    加上人也沒荊天月那麽有侵略感,同組的都說她很可愛,但這迴周洲也不知道是自己看錯了還是怎麽的,覺得肖絨一瞬間的臉色格外陰沉,但再看,又是平時那副樣子了。


    「我等會再迴去,姐姐晚安。」


    她笑了一下,電梯門關上了。


    周洲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氛圍,就很怪怪。


    而荊天月在市內的一家私人酒吧,這地方是圈內人的老家,自己投資開的,因為常年也有劇組過來,隱蔽性也很好。


    坐她對麵的是一個寸頭的男人,看著年紀也不小了,眉眼卻很溫潤。


    給荊天月倒了一杯酒,「好久不見。」


    荊天月笑了笑,她的頭髮拉直符合角色定位,但一旦出了戲,又是另一副樣子了。


    直發反而更添了一股鋒利的嫵媚。


    矛盾的結合,看人的時候都讓人酥麻。


    「也沒有很久,之前看秀不是見過?」


    男人算半個圈內人,做設計的,不少藝人都穿過他品牌的衣服。


    皮相也不錯,人也潔身自好,荊天月跟他交集不多,但也沒想到對方會來約。


    想想拍戲也無聊,找找樂子也行。


    肖絨問洪則問出了人名,連帶著聯繫娛記,在花錢上容家除了之前凍結帳號,現在也都給恢復了,搞點事也不難搞。


    連在影視城的時候荊天月下一秒都要跟人開房都被她攔下了,現在也不是……很難。


    可是靠得也太近了。


    這個男的資料肖絨迅速拿到手,連聯繫對方前女友都很快,容淮這兩年幫她搞事也很熟悉整個流程,現在荊天月還沒幹嘛,單純喝喝酒而已,男方那邊消息就不停。


    荊天月:「怎麽了,急事兒啊?」


    對方似乎有些尷尬,剛想開口,app頭條推送就已經彈在鎖屏界麵,荊天月看了一眼——


    <<<


    128、時空·月絨05


    【5】


    喝酒壯膽也不是亂說的, 肖絨一通胡攪蠻纏,反倒讓荊天月無可奈何了。


    走馬燈掃過,肖絨那張尚且還有點嫩的可憐兮兮, 眼眶似乎要滾出淚來。


    她從容淮那個愛哭鬼不太一樣,荊天月幾乎沒見她哭, 家世擺在那裏,也沒人欺負她。


    關於肖絨喜歡自己這件事,荊天月覺得容家的長輩是知情的。


    隻不過容謹再強勢, 生出來的孩子卻變本加厲。


    肖絨不強勢, 別人是不撞南牆不迴頭,她是撞了也不迴頭,也得把牆給拆了。


    荊天月之前拍戲,經常在村裏幾個月,要麽是常駐在影視城, 偶爾參加國外的酒會,她的人生裏出現太多的精彩,肖絨隻不過是迴頭的那一抹顏色。


    而且不奪目, 占了先機也不能所全部。


    卻沒有攻擊性。


    要說荊天月對肖絨沒有區別對待,她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


    畢竟看著長大的,別人也不能欺負了去,這麽多年眼皮子底下, 饒是洪則那種, 都要被容淮纏死。


    肖絨的纏沒她哥那麽黏糊,就是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耍點小手段。


    主要是,還能讓荊天月不煩。


    就像這個時候,她靠在荊天月的肩上, 抱著對方的胳膊,鼻端都是對方的香氣。


    嘀嘀咕咕了一堆,夢話一樣,最後竟然小聲地哭了。


    青春期小孩沒吃過什麽苦,可能荊天月就是她人生那道過不去的坎,容淮也問過肖絨,為什麽那麽喜歡荊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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