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不想盲目尋找,覺得一定能分析出羊峰藏在哪或最終會上哪條船。


    “等晚一點,我感應一下附近的惡意。”他要使用七級宗師的手段。


    匪軍集中的地方對他肯定是惡意滿滿,不過他可以感應到附近惡意最大的。附近最恨他的人應該就是羊峰了。


    晚飯後白浪灣漸漸安靜下來,密密麻麻的燈火映紅了半邊天。敖羽在護法,丁馗收斂心神,精神力全部收入神識海,開始感應善惡之念。


    感應善惡是純被動的,對外界毫無影響,即便法神在附近也不會被驚動。


    小丁馗站在蓮座上沒有動,但蓮座在緩緩旋轉,有金光流動又夾雜著灰光。


    哦,金光代表善意,灰光代表惡意。


    他心底自然產生明悟,再也用不著自己去分析蓮座上的變化。


    大部分匪軍及其擁護者對他心懷惡意,但更多的人對他是心存善念的,包括銀沙島上的居民。


    蓮座像是一台超級計算機,在分析海量的感念,幫助本體鎖定惡意最大的那個念頭。


    不過它也不是萬能的,隻在有限的範圍內發揮作用,超過精神力可以覆蓋的範圍是很難分析出來的。


    這也是鍛煉精神力的一種方式,很多大能閉關時不一定在修煉功法,有時在鍛煉精神力,分析感念便是其中之一。


    當然丁馗不是練功而是在找人,精神力全在神識海,身邊需要有人保護,否則容易被偷襲。


    差不多一炷香時間,一瓣蓮花發出耀眼的光,最大的惡意被鎖定,花瓣對應的方向就是目標方向。


    丁馗和敖羽立刻朝那方向找過去。


    跑了幾百米停下來,丁馗再次感應,又鎖定一個方向,再跑幾百米,來到一片竹樓前。


    “嗯?羊峰怎麽躲在這種地方?”


    這片竹樓有年份了,算是貧困漁民的居住區,距離碼頭有點遠,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味,燈光十分昏暗。


    羊峰再不濟也有五級戰力,身居高位多年,其精氣神都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無論化妝成什麽樣也能一眼認出來。


    “你沒搞錯吧?”敖羽露出嫌棄的眼神。


    “隱身,到上麵去找。”


    丁馗和敖羽使出護體水膜,飛上高空。


    飛到竹樓區中央,丁馗再次感應,十幾息便鎖定目標。


    “一個,年輕人?”他有點懷疑感應出錯。


    如此近的距離用精神力探測,可以根據血氣、生命力等判斷出目標人物的年齡,基本不會出錯。


    下方一棟竹樓,二樓房間有比四周都亮的燈光。


    一位年輕健壯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發呆,旁邊的茶桌上有一封拆開的信。


    忽然,青年猛地坐直,茶桌對麵有青光流動,一名男子十分突兀地冒了出來。


    男子隨手拿起桌麵的信,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質。


    “你是誰?”健壯青年用力地站起身,滿臉憋得通紅,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對麵的男子。


    “你叫薑雄?父親是誰?”男子拉來一張椅子,甩袖一拂,然後大馬金刀地坐下。


    “你?”


    薑雄驚疑地看著那男子。


    “你!”


    他睜圓雙眼。


    “你是丁馗!”


    “放肆!見到表叔不行禮,還直唿名諱,誰教的你禮法?”坐在那的男子就是丁馗。


    他隱身從窗戶飛進惡意目標的房間,眼睛餘光掃了一遍拆開的信,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就愣住了。


    信上有他和薑憬的名字,於是顯出身形拿起信仔細看。


    薑雄握緊雙拳,瞪著丁馗,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先母是表哥薑器的親姑媽,若你真是表哥的血脈,那就是我的表侄,除非。”丁馗說到這停住,雙眼凝視薑雄。


    薑雄臉上的肌肉在抽動,人家說得沒錯,無論心裏多麽恨丁馗,但丁馗確實是自己的表叔。


    這個親戚不認都不行,關鍵丁馗親口說出他是薑器的兒子。


    從他懂事到現在,正式承認他是薑器兒子的親戚,隻有對麵這可惡的家夥。


    “薑雄拜見表叔。”他甕聲甕氣地說,雙手隨意作了個揖。


    “羊峰教你的,你怎麽看?”丁馗揚了揚信紙。


    “母親和我沒做錯什麽,家裏,為什麽不承認我?”薑雄艱難地說出口。


    薑家不承認他是薑器的兒子,一直是他的心病,後麵才有薑憬成為薑家族長,要怪似乎也不能完全怪對麵這人。


    “羊峰教你謀奪安國公之位。”


    啪!丁馗將信拍在茶桌上。


    “你問我薑家為什麽不承認你,看來你心裏很是不服氣,對嗎?”


    薑雄硬著脖子迴答:“是的!”


    “薑家,如今國內第一世家,都沒辦法查清你母親的來曆,你覺得正常嗎?”


    “母親有什麽問題!”薑雄想衝過去揪起安坐椅中的丁馗。


    “哼!”丁馗伸手一彈茶桌上的信封。


    薄薄的信封裹上一層青光飛出去,在空中快速旋轉,然後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繞到薑雄後方擊中膕窩。


    薑雄雙腿發軟,站立不穩,撲通,正好跪在丁馗麵前。


    他雙手用力撐地,想站起來,但丁馗沒有給他機會,伸手一拍,拍在他肩膀上。


    一股鬥氣鑽進他經脈,頓時全身酥軟,經脈堵塞不同,跪在地上發不了力。


    丁馗厲聲問道:“膽敢對長輩不敬,你母親教的嗎?”


    “不許侮辱家母!”薑雄拚盡力氣嘶吼。


    “是個蠢貨!隻剩一點孝心可取。”丁馗搖頭歎氣。


    “你!以大欺小,遲早我要你跪下給母親道歉。”薑雄臉色陰沉得很。


    “以大欺小?身為長輩就應該這麽教育不聽話的晚輩,瞧瞧你都做了些什麽事!戰場投敵,委身匪類,忤逆造反,隨便一條我都可以當場打殺你!”


    丁馗還真有資格出手教訓薑雄,管教自家人不受大聯盟規定限製,就像大聯盟不管世俗王國更替。


    “殺吧!落在你手裏我就沒想著活下去。”薑雄不知哪來的力氣挺直了腰。


    “表哥怎麽有你這樣一個白癡兒子。”丁馗神情複雜地看著薑雄。


    說歸說,他不會真的殺掉薑雄,表哥的唯一後人。


    “問你個事,老實迴答我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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