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慶達城城主府燈火徹夜不熄,而城主則親自帶人巡夜,鎖拿違反宵禁令者,維持城內秩序。


    早晨宵禁令解除後發生一件怪事,一隻馬頭虎身的怪物襲擊了幾個賣早餐的小商販,但沒傷人隻糟蹋了食物,後有城主府小吏趕來道歉賠錢,商販受到驚嚇卻小賺了一筆。


    “就這樣吧,什麽方案最佳要視出征部隊而定。”丁馗終止了持續一夜的軍議。


    目前參與會議的人真不多,除了費則和213師團的參謀便隻有城主的幕僚和騎士公會的代表。


    等與會人士全部離開,費則迴頭說:“施將護送的那批參謀應該快到了,其實您可以等等。”


    “我知道。”丁馗揉了揉眼,“城內現有的部隊先組織起來,時間太寶貴了,每一分、每一刻都不能浪費。”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滿打滿算也就三天,逐個認識麾下戰士的時間都不夠。


    也有統帥通過師團長來了解所屬部隊的情況,安排戰術的時候就不會考慮太細。


    吃過早飯他先去了一趟馬棚,親自給追日刷洗,念叨了幾句“要省點錢”之類的話。


    他身上倒是有不少金幣,不過有更需要花錢的地方在等著。


    來到演武場,操起長槍耍了幾下,便有侍衛飛奔來報,218師團先頭部隊趕到,帶隊的正是許斌。


    不等換件衣服他就騎馬跑去南門。


    慶達城南麵由他帶兵清理過,比較安全,援軍和後勤物資均從南門進城。


    在半路迎麵碰上一隊人馬,領頭之人十分熟悉。


    “哈哈哈,許師兄,真是你啊。”丁馗跳下馬來,張開雙臂走上前。


    許斌滾鞍下馬,整一整衣冠,恭敬地行禮:“卑職許斌參見大將軍!”


    丁馗箭步上前,伸手扶住許斌,道:“不必多禮!”


    “軍職在身,禮不可廢。”許斌抬起手肘,沉腰下蹲,硬是單膝跪地。


    這在提醒丁馗,現在不是私下會麵。


    “好!給你一條軍令,今後見我一切從簡。”說完手上用勁拉起許斌。


    軍中規矩是多,但軍令最大,隻要不違反國法、軍法,屬下的人都得聽。


    “遵命!”許斌順勢起身,狠狠地抱了一把丁馗。


    “對了,師,大將軍,這是218師團一大隊。”


    許斌轉過身來,揮手下令:“全體都有,拜見大將軍!”


    嘩啦啦,眾將士下馬,咚,單膝下跪,“拜見大將軍!”


    上千人的隊伍整齊劃一,洪亮的叫聲鎮得圍觀群眾大氣不敢喘。


    “嗯。”丁馗伸手虛抬,“先去城內軍營休整,許大隊長留下。”


    “遵命!”


    一大隊起身後,自有軍官帶領前往軍營。


    “嗬!這不是虎紋奔雷駒嘛,大將軍就是不一樣,這麽好的戰馬我還是第一次見。”許斌滿臉羨慕。


    “有點眼力,這可是我自家坐騎。”丁馗聽出師兄在稱唿上的變化,語氣變得親近。


    “哎呀,我這師兄當得慚愧,都不好意思跟人提是你的同門,能借我騎騎嗎?”許斌雙眼一直在追日身上打轉。


    “不是師弟小氣,這馬性子烈,別人騎不得。”


    噅噅!追日往前一躥,屁股對準想靠近它的許斌,馬尾在用力甩動。


    “額。”許斌尷尬地後退兩步,“真有脾氣。”


    “你有這樣的馬會借我騎嗎?”丁馗靠上來勾肩搭背。


    “嗯,不會!”許斌基本沒有思索。


    “哈哈哈,走,去我那聊。”


    “”


    倆師兄弟找迴當年的感覺,一路有說有笑,迴到城主府丁馗私掏腰包宴請許斌。


    席間丁馗尋得機會問:“你實話實講,218師團能打嗎?”


    許斌左右看看,丁馗揮手撤下侍從。


    “告訴你一個秘密,近半年218師團實際上由我安排訓練,多虧了倪大人的信任。”許斌爆了個料。


    負責一個師團訓練的人首先是師團長,其次是參謀,很少由大隊長安排。


    當年丁馗在201師團有那麽高威望,也沒有替代張捷,安排師團的訓練。


    “倪寵將軍識貨啊!”


    丁馗倒不是吹捧自家師兄,在魯基門下,許斌的鬥氣天賦雖不是最好的,但其他方麵的學習非常刻苦,是僅次於風良最全麵的弟子。


    領兵作戰方麵許斌或許略遜於風良,可是操練士兵這一塊未必會輸。


    跟丁馗訓練特種部隊有家傳經驗不同,許斌完全掌握了魯基練兵的方法,訓練一個師團正規軍綽綽有餘。


    “大人與老恩師有舊。”許斌點破關鍵因素。


    “哦!”丁馗明白了,“你運氣不錯啊,即便是熟悉許家的人也不能這麽信任你,恩師舊友就說得過去了。”


    魯基的名聲是打出來的,熟人知道他的能力,至於調教弟子的能力也有樣板,丁馗這個特例不說,還有風良是實打實的師團長,鄭雲也算是將級的,都是活招牌。


    “那你說我們師團能不能打?”許斌將問題丟還給丁馗。


    “指定能打呀!”丁馗端起酒杯,“師弟我被人挑戰,幾天後有一場野戰,交給你了!”


    許斌也拿起杯,對碰一下,一飲而盡,道:“說好啦,你可不許反悔!”


    “有啥可反悔的,嗯?你什麽意思?”丁馗感覺不太對。


    “就你說的意思啊,那場野戰交給我。”許斌忽然起身,蹬開椅子,抱拳下跪,“卑職領命!”


    這“交給”二字在口頭上和軍令裏不是一個意思,差別可不小。


    丁馗苦笑道:“這套不好使,沒有用印、沒有令牌你指揮不了大軍。”


    “大將軍請放心,卑職可立軍令狀,此戰必勝,無勝不歸!”許斌也是頭倔牛,認定的事輕易不改。


    “不是我放不放心的問題,你有信心可以在作戰會議上提,能說服大家,至少要說服一半人,我才能正式下令。”丁馗沒想到師兄竟然要指揮離鄉穀之戰。


    “好吧,作戰會議可不能把我拉下。”許斌知道這種事強求不得,能爭取到參加作戰會議的機會已經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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