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液體流動不一定非得依靠水係魔法師,敖羽便證明了這一點,他給丁馗提供了一個陣盤構圖,隻需極少的魔核能量就能推動齒輪組。


    “這跟唿吸一樣簡單,一個一級魔核可以用十年八年,不過這破鍾有什麽用?”他有與乾佑一樣的問題。


    “效率! 準確的時間可以提高效率,在很多方麵意義重大。對你肯定沒用,睡一覺就十天半個月,掛曆才是對你有用的。”丁馗懶得跟敖羽解釋那麽多。


    最近敖羽嗜睡,一覺睡個七八天很普通,睡醒大吃一頓然後接著睡,要不是季節不對丁馗還以為他冬眠。


    “我好像長個了,要多睡點養身體。”


    丁馗好奇地圍著敖羽打轉:“長個?似乎高了點啊。”


    本來敖羽待在郡城的,因呂朝等人的關係才跑來巨羊城。


    兩人正說著,有侍衛來報:“老爺,阮星竹閣下帶人來求見。”


    “好,請客人到正廳。歸大師派人來了,幫我解決麻煩。”丁馗每沒想到人家來得這麽快。


    巨羊城在王國東南角,稱得上最偏遠的城市,就算魔法師能走傳送門,從外州來起碼三四天時間,除非拚了命趕路。


    正廳內有兩位白袍魔法師,一男一女,女的不用多說,男的就是榮賜大弟子閔疇。


    “哎呀,原來是閔大師,晚輩有禮了。”丁馗非常熱情地招唿他們。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曉得敬老嗎?少惹點事就不用我們這些老家夥到處奔波,我近十年用過的瞬移術都沒有這兩天多,你說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怎麽受得了。”閔疇先埋怨一番。


    丁馗和阮星竹互看一眼,都覺得不好意思。


    “為表達我的歉意,這有一份薄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大師收下。”丁馗遞上一個黃金小盒。


    閔疇堂堂一名禁法,對金銀之物興趣不大,礙於師妹的麵子才勉強手下,不過剛把盒子打開一條縫就立刻關上,手尚未收迴袖中,黃金小盒已消失不見。


    “老師不在這邊,小師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否則我這大師兄的臉往哪擱?按理說我不該收你的禮物,不過上迴幫你抓洪進用掉一個陣盤,正好用這枚風玉抵數。”他的臉上明顯增添幾分笑容。


    圍捕洪進的行動是應薑統的要求,自然不會有太多油水可撈,閔疇僅能收迴成本,其他人則是白跑一趟。


    他很少拒絕別人的雇傭,當然雇傭他的代價很高,一般人請不動他,因此他是榮賜門下最忙的人,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


    “應該的,應該的,我送您的東西,您怎麽想都行。”丁馗不介意對方用什麽理由手下自己的禮物。


    “有勞大師兄為我跑一趟,以後有用得上師妹的請盡管吩咐。”阮星竹以前不敢說這樣的話,如今實力大漲有資格說了。


    “嗯,都很懂事!”閔疇也不跟這兩位客氣。


    一來長兄為父,作為大師兄可以當阮星竹的長輩;二來神空門榮賜一支素來與丁家關係密切,他也有資格當丁馗的長輩。


    “把那個什麽呂朝帶出來吧,我這次來就是領走他的。”他見天色尚早,決定先把事情辦了。


    “在這裏怕是不太合適吧?”丁馗望了望愈發華麗的正廳。


    正廳是接待貴賓用的,囚犯不適宜出現在這裏。


    “啊,差點忘了你們的規矩,貴族家就是麻煩,整那麽大地方也用不了幾迴。要去哪?你帶路吧。”閔疇馬上明白丁馗的意思。


    “到西偏院側廳吧,星竹也要去嗎?”


    阮星竹擺擺手,道:“我不想見那討厭的家夥,你們去吧,我去找酈師姐玩兒。”


    於是丁馗引路,僅帶著閔疇去西偏院。


    沒過多久,丁昆和敖羽分別押解呂朝和黑發騎士前來。


    “丁馗!你敢囚禁我!有本事你就一刀殺了我!”呂朝眼見,看到有年長的魔法師在旁,知道自己有望解困。


    他是個極要麵子的人,想盡辦法要挽迴在巨羊城丟失的麵子。


    丁馗笑著跟閔疇說:“你看看,他主動挑釁,不殺了他我怎麽跟手下交代?怎麽跟聽命於我的大軍交代?護國侯家族,除了本國人有外人冒犯一律殺之!”


    丁家對外國人從來不手軟,祁國和曹國人的感受最深,曆史上不知道多少王侯將相死於丁家人手上。


    “年輕氣盛嘛。看在他對王國沒有惡意的份上,給我一點麵子,不要為難他,我來處理。”


    閔疇跟丁馗說完,轉過頭看著呂朝,道:“呂朝,我乃恩師榮賜座下大弟子閔疇。你這次來少典國沒有專門通知我們,本來我們不應管你的事,不過家師仁厚,特命我來帶你去鎮京城見他。


    這裏是丁馗的封地,他的規矩最大,少典國的法律也不管用,更何況你們呂國的,他要抓你關你誰都管不著,而且長公主宣布在此監國,你們的舉動威脅了她的安全,恐怕呂國王室要對此作出解釋。


    也就是家師與丁家頗有淵源,我可以出麵保你離開,但你得讓別人心甘情願,不要再弄出什麽波折,你們有恩怨請放到以後慢慢解決。我看你沒受什麽委屈,就這樣吧,先跟我去鎮京城。”


    呂朝心中十分憋屈但受形勢所迫,這口氣得吞到肚子裏,以後再想辦法出氣。


    “既然榮大師召見,那定不能耽擱,但我不能把隨從留在這吧?”


    閔疇望了一眼丁馗,丁馗揮揮手:“來啊,把剩下那幾個人帶過來。”


    其實丁仲早已把人押到,隻等丁馗的命令。


    原本總共十人的朝陽小隊現在隻剩五人,有五人在衝突中死去,大部分死於安全局的劇毒弩箭。


    “你們。”呂朝莫名悲憤,“閔師兄,我等就算行事有些魯莽但也罪不至死,這些隨從跟了我許多年,如今卻少了五人,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刀槍不長眼,動起手來難免有傷亡,我的人已經多次警告,你們卻一意孤行,為保證我和長公主的安全,他們不會手下留情,死了隻能怪你們的人運氣不好,哪來的什麽說法!”丁馗也有一口氣頂上來。


    黑發騎士怒道:“哼,你們那麽多人還動用軍械,哪裏會手下留情?根本就是想屠殺!”


    閔疇這時有點為難,榮賜不知道呂朝與丁馗的衝突死了人,交給他的任務是安全把人送迴呂國,死了五個人就不是安全了。


    “你的人下手那麽狠啊,他們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吧。”他問丁馗,多少有點責怪之意。


    “他們突然出現在我府邸外,全副武裝又頗有戰力,賤內有孕在身,我可不敢冒險,當然得讓他們全力攻擊。”丁馗心中不悅但還是給出解釋,


    “他!就是他!是他帶人射毒箭的!”黑發騎士伸手直指丁仲,認出那個躲在暗處的黑衣人首領。


    “我親眼看到兩名隨從毒發身亡,他是罪魁禍首!”呂朝決定給閔疇施加壓力。


    找丁馗報仇是不現實的,他隻能選擇打擊丁馗的手下,用丁仲的命換自己隨從的命。


    “必須把他交給我們處置。”黑發騎士隨即領會呂朝的意思。


    唰,灰光一閃而過。


    “啊!”黑發騎士慘叫。


    隻見他指著丁仲的手齊腕斷開,斷臂上的傷口流血不止。


    “他是我徒弟,想處置衝我來!”丁昆手握血飲焚空,陰冷地盯著黑發騎士。


    他從未見過如此猖狂的俘虜,若是在軍中早被剁碎了喂狗,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敢圖謀丁仲,一時間殺氣攻心,悍然揮刀出手。


    這下突變,所有人都毫無準備,待閔疇發現想出手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別忘了你們還是我的囚犯!想要說法今天都別走了!”丁馗的臉色鐵青,已經顧不上給誰麵子了。


    閔疇摸出一顆傷藥,丟給呂朝的人,示意給黑發騎士止血,然後說:“呂朝,私人領主的權利你應該懂吧,雖然魔法師可以例外,但是你的隨從不是魔法師,我可管不了那麽多。”


    呂朝嚇尿了,剛才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懼,砍人的那老頭渾身是殺氣,說不好下一刀就落在他的頭上。


    不行,不能跟這些野蠻人計較。包括丁馗在內,他們跟冒險團那些亡命之徒沒有區別,殺心一起就動手,我得先安全離開再說。


    於是他說道:“事已至此,我沒什麽可說的,任憑閔師兄安排。”


    “嗯,丁馗,解了他們身上的禁製吧。”閔疇麵無表情。


    丁馗衝丁昆點頭,丁昆走到呂朝和黑發騎士身邊,出手拍了幾下。


    呂朝立刻取出藥水給黑發騎士服下,黑發騎士運起鬥氣封住了傷口。


    “東西還給他們。”丁馗下令。


    丁仲讓人拉出十多匹馬,馬背上放著行李,這些都是呂朝帶來的。


    “走吧,天黑前能趕到郡城。”閔疇沒心思在丁府逗留了,這次來撈人還丟了點麵子。


    呂朝沒有騎馬,直接飛起來,高度與馬背上的閔疇相當,迴頭說:“丁馗,今日所賜,來日定當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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