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樹好乘涼?嗯,這話有點意思,外公就當你的大樹,以後你可以在外公這裏好好乘涼。”薑統在品味丁馗說的話,他理解到了更深一層的意思。


    丁馗這才意識到又說漏嘴了,畢竟這個世界有些慣用語是不存在的,例如什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那些要說漏了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我已經讓木森先生到安國郡組織批量生產掛曆了,相信年底會有大量的掛曆運到都城來,整個安國郡應該忙碌起來了。”丁馗揀能讓薑統高興的事情說,減輕一下丁起的壓力。


    “嗯,木衡這兒子在元老院幹過一段時間,年紀輕輕能把事情照顧周全,有他辦這事我放心。


    馗兒,想必你看出來了,這裏是你母親以前住的地方,就算是你父親也是第一次來,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裏。


    哎,可憐的孩子剛出世就沒了母親,怕是連母親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吧,葶兒在永恆聖堂也會希望看到你在這。”想起了寶貝女兒,薑統免不了一陣悲慟。


    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丁馗有點納悶,這裏可不是隨便是個人就能來的地方,誰會在這時候闖進來?


    一位年人快步走進小樓正廳,他頭發梳得油光發亮,頜下一縷黑色長須,麵無表情卻不怒而威,個頭比薑厲略矮,身材精幹,行走時虎虎生風。


    “拜見父親大人。”年人先給薑統行禮,再把目光轉向了丁馗,他跟薑厲同樣忽視了丁起的存在,“這就是我那小外甥吧,跟器兒小時候有六七分像,總算趕在大典前到了。”


    終於有個不說像自己的了,這肯定是我那短命表哥的父親薑熙,統帥府參謀部統帥,第八軍團代軍團長。


    “馗兒拜見二舅。”丁馗能猜到這位年人的身份,趕緊站起來一鞠到地。


    “二哥許久未見,丁起有禮了。”丁起躬身行禮。


    薑熙對丁起點點頭,走到丁馗身邊轉了一圈,道:“好,不愧為平郡的最強新人,神氣凝而不漏,看來是通了第五條經脈。以前都說我那妹子天資奇高,她的兒子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行了,這時候用不著你來讚我的外孫。說吧,來什麽人了?讓你到這找我。”薑統發話了。


    “啟稟父親,當年與您並肩在通元江作戰的老部下來了,他們自遠道而來,都很想見您一麵,孩兒不敢怠慢,隻得前來請您定奪。”父親和大哥都不在,薑熙一直在負責迎來送往之事。


    薑府之除了薑統這位元老院三長老,就屬薑熙的官職最高了,薑厲隻是掛名安國郡郡守,實際上安國郡事務另有人管理。薑熙出麵招待客人合乎情理,總不能讓薑統親自出麵。


    雖然晉級了傳奇騎士,聽說舊時戰友來訪,薑統心情免不了有些激動。


    “快五六十年了,這些老友們很久沒聯係了,難得他們收到消息趕來,是該見見。


    丁馗今晚就住這了,外公有空還會來找你。


    薑厲,你看有什麽讓丁起幫你一下,沒事就讓他迴護國侯府。


    走吧,帶我去見見他們。”薑統起身,隨著薑熙前往院客廳。


    “馗兒就在這休息一下,舅舅帶你父親去安排一下,迴頭舅舅在找你好好聊會。”薑厲給丁起使了個眼色,也走出了小樓。


    丁起既無奈又不舍地離開了這棟自己妻子生活過的小樓,跟著薑厲出去擔任一個合格的女婿、妹夫。


    安國公府有足夠多的奴仆,沒有什麽忙不過來的活,都是些表麵功夫。


    神元大陸沒有“一個女婿半個兒”這話,但這意思是普遍認可的,丁起能夠代表薑統接見一些各州郡來送禮的客人,甚至是丁馗也能幹這活,但薑府上下沒人願意累著這位小少爺。


    小樓裏忽然就剩丁馗一個人了,正想四處看看,了解一下跟自己有極特殊關係的人的故居。


    一位四十多歲的老媽媽端著一壺香茗走進了小樓,看見丁馗起身有上樓的意思,邊趕緊放下茶壺,垂手跟著丁馗身後說:“小少爺,您這是要上樓看看嗎?”


    “是的,你以前是專門服侍我母親的嗎?”丁馗走向樓梯。


    “奴婢哪有這個福氣,服侍小姐的姐姐們隨著小姐出嫁,一起去了護國侯府。三十年前奴婢隻是年紀跟小姐相仿,便派來侍候這院的花草。


    小少爺還不知道吧,這個院子叫‘韶華院’,奴婢有幸是最熟悉這裏的人,小姐走後一直由奴婢打掃維持。


    是了,那小小您使喚得習慣嗎?她要是不聽話,有什麽做的不好,您就跟奴婢說,奴婢就是告假也要到平郡去教訓她。”老媽媽指引著丁馗來到了小樓頂層,薑葶的臥室。


    “啊,你就是小小說的那個梁大媽啊。”


    “哎呦,奴婢的賤名怎麽敢髒了您的嘴啊。不嫌麻煩的話您就叫我梁婆子吧。”梁婆子還真是丁曉的老師。


    “嗬嗬,小小很不錯,她不在我身邊,有時候我會覺得有點不習慣呢。你,梁,梁婆子教的挺好。”丁馗立馬對這婆子有了改觀。


    “您滿意就是對奴婢的獎賞,自小小以後奴婢就再沒教出這麽聰明的丫頭了。她是有福氣的人,多少人搶著服侍您啊,也就是因為奴婢在小姐身邊待過,那時候才把她選了去。”


    丁馗沒想到丁曉還有這樣的傳承關係,這個梁婆子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麽簡單,她一個人打理“韶華院”這麽重要的地方,這裏屬於安國公府的重地,還能教導出丁曉這麽優秀的丫鬟,絕不是一個隻負責侍候花草的雜役。


    東臨大街附近有很多人,當就有不少家族的眼線,丁家的馬車駛進安國公府這樣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鎮京城,可以說是該知道的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在某個不亞於安國公府的府邸裏,一對主仆在商議。


    “丁家的人來了,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仆人問。


    “不用,靜觀其變即可,會有人比我們更想做點什麽。你到第八軍團駐地去,把這消息透露給那些師團長,我們傳傳消息就行了。”主人說。


    王宮裏。


    “我們的小都護來了?薑老爺子晉級挺湊巧的,用不著等國賽孤就能見見丁馗,這個一冒頭就牽扯出這麽多事的小家夥。”國王少典丹一直都有關注丁馗的情況。


    “卑職讓屬下反複推演,這次發生在騎分部的事情危及王國的穩定,是不是?”少典密偷偷看了一眼國王。


    “你加大力度監視毛、甘、馬、穆四家,在找出誰是幕後指使者前不得打草驚蛇。丁馗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孩子了,他的能力應不在你之下,目前就欠缺點經驗,你先讓他自己處理,讓孤看看他的手段。”


    忽然,少典丹耳邊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你過來一下”,他馬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王宮深處。


    “你去吧,暗示內衛司老實點,不要影響你辦正事。”說完少典丹匆匆離開禦書房,少典密苦笑地看著他離開。


    “叔祖在上請受玄孫一拜。”王宮深處的小院,少典丹跪在少典桓麵前。


    “此次喚你過來是跟鸞兒有關。”少典桓習慣性地站在院子心。


    “鸞兒這丫頭不聽話了?她惹您老人家生氣了?”少典丹緊張起來。


    “不,不,不,這孩兒挺乖巧的,不過問題就出在這乖巧上麵。


    她是天生火體,在少典氏的後人,極少這種符合祖傳功法的體質;偏偏她個性溫和、乖巧可人,又是一個罕見的與功法相衝突的性格。


    目前鸞兒的年紀小、修為低,還看不出有什麽影響,可是一旦她到了破盾騎士後期,突破到無畏騎士的時候,她肯定會性情大變,嚴重的話可能人格分裂走火入魔。”看著比少典丹大不了多少的少典桓雙眉緊鎖。


    “什麽?!”少典丹大吃一驚,想起自己的女兒就一陣心疼,“那怎麽辦?叔祖大人,您一定有辦法幫助她的對不對?”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少典桓身上。


    “辦法確實有,隻是這麽做要委屈一下鸞兒了。”


    “什麽辦法?鸞兒受點委屈不打緊,哪怕是我替她受委屈都行,隻要保住她的性命,讓她能在修煉一途走得更遠。”這時候少典丹是一位父親,為了女兒他不計較自己的得失。


    “這委屈你還真替不了。我預計鸞兒二十歲左右能晉升破盾騎士,那時她要嫁給一個修煉水係鬥氣功法的男子。


    他的丈夫需要不惜消耗自己的鬥氣替她梳理經脈,使她的火體變得溫和一點,不至於跟她的性格有太大的衝突。


    隻要鸞兒突破到無畏騎士後還能保持意識清醒,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之後她在修煉一途能走得很遠,甚至有可能追上我。


    前段時間我注意到安國公府有人突破到傳奇騎士,想必就是現任的安國公了,他家的飛魚功法就是水係的。


    可以在他的後裔尋個優秀的年輕人,讓鸞兒嫁過去。”少典桓閉關多年不認識薑統,隻認識安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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