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


    雙手放開劍柄,克拉克整個人都呆住了。


    “求求你,救救他”


    羅格離克拉克很近,他在羅格耳朵邊小聲的說著,隨後把手中的小狼人放在了克拉克的手上。


    克拉克心裏麵滿是悲傷與自責,聽到羅格最後的請求,他沒有絲毫猶豫就點頭答應。


    終於了結心中最後一絲牽掛,羅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克拉克是他的朋友,他信任他,他相信克拉克隻要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那麽他就一定會做到。


    “撲通!”


    羅格的肚子上插著劍向後倒在地上。


    克拉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他竟然親手殺死了羅格,雖然是羅格自己衝上來的,但他卻是實實在在地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死了?”


    “殺死這個狼人首領的竟然是克拉克,那個懦弱的軟蛋!”


    “媽的,這軟蛋的運氣可真好!”


    “什麽都沒幹,白撿一個人頭啊!”


    ……


    周圍的人類士兵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嚴厲的軍隊紀律不容許他們搶奪別人已經到手的功勞。


    克拉克看向羅格交到自己懷裏的小狼人,他的臉色有些悲傷,這個可憐的小家夥才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


    “克拉克,你怎麽抱著一個狼人啊?”


    “這個小東西雖然現在看上去沒什麽威脅,將來長大了可是一個不小的禍害,克拉克,把這個小東西殺掉吧。”


    聽到戰友的勸說,克拉克固執地搖了搖頭。


    “不!我不會殺死他的!我要把他帶迴去!”


    “克拉克你又發瘋了,你怎麽可以把敵人的孩子帶走呢?你剛剛可是親手殺了他的父親呢!”


    “這是我的戰利品,我怎麽處置他與其他人無關!”


    戰利品?這樣的話也說的通,確實有很多人類把異族的嬰幼兒賣給奴隸市場賺取金幣,既然是戰利品,那麽其他人確實無權過問,克拉克故意說的話成功讓其他人消除了疑慮。


    ……


    戰爭結束了,克拉克重新迴到了自己的家鄉,與此同時,他也將那個小狼人帶了迴去,他要把那個小狼人帶到他的兒子身邊,克拉克是這樣想的,既然他們這一代成為了朋友那麽他們的下一代也同樣可以成為朋友。


    羅格曾經說過,仇恨可以一代代相傳,善意也可以。


    克拉克把和平的希望寄托了下一代的身上。


    ……


    “所以啊,你就這樣被我的父親送到了我的身邊,克魯納斯,我的故事講完了。”


    凱羅爾斷斷續續地敘說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哈格,此時的哈格已經沒有了氣息,凱羅爾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完整聽完自己的故事。


    “克魯納斯,還是在我之前走了啊!”


    凱羅爾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眼淚一滴滴地落下來,他沒有完成父親的期望,這一代人類與獸人的相處還是沒有好下場。


    哈格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在消散,哈格為了抑製屍毒的擴散,用僅存的能量分解了自己的屍體。


    在哈格消失地最後一刻,凱羅爾拿手摸了摸克魯納斯的頭,就像他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


    ……


    “站在樹上的兩位朋友,我的故事你們也聽完了,你們可不可以下來聽我這個老家夥最後在囉嗦幾句?”


    凱羅爾沒有抬頭,就隻是這樣輕輕地說著。


    站在樹上的那兩個人是倪然和妮娜,他們是為了尋找凱羅爾而來的。


    “凱羅爾先生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我們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你們在說話,所以我們沒有敢打擾你。”


    剛落在地麵上,妮娜就麵帶歉意地解釋。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凱羅爾沒有理會妮娜的解釋,而是拿手指著倪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請求。


    “請問你需要我幹什麽?”


    倪然全程聽完了凱羅爾的講述,也通過妮娜知道了這個老人的過往,這麽傳奇而又悲慘的一生,他還是有些感慨和同情的。


    “我的腰間有一個笛子,你能幫我拿下來嗎?”


    倪然從凱羅爾的腰間把笛子取下來遞到凱羅爾的手中。


    凱羅爾的手已經沒有力氣了,但他還是硬撐著拿手指搭上了笛子。


    悠揚的音樂聲傳出來,凱羅爾吹奏的是他的父親當初經常演奏的那一個曲子。


    曲子沒有吹完,笛子就從凱羅爾的指間滑落,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最後時候。


    “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嗎?”


    雖然不知道第一次見麵的凱羅爾為什麽會這樣問自己,但倪然還是很老實地搖了搖頭,這個曲子的旋律很好聽,他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聽到。


    “和平之花在綻放!這首曲子是邊境人民用來祈求和平的。”


    “啊?”


    倪然感覺有些莫名奇妙,這個凱羅爾為什麽要告訴自己這些?他們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見麵啊!


    “和先知預言中一樣,你終於出現了!光明與黑暗的集合體最終會改變這個世界的秩序,在你的推動下,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呢?我真的很好奇,可是我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老先生你說的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


    凱羅爾的話讓倪然越來越疑惑,他抬頭看了一眼妮娜,妮娜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凱羅爾笑了笑,他伸手招唿倪然過來。


    “你過來,我最後再叮囑你一句話,你千萬要記住!要不然以後會吃大虧的!”


    倪然湊了過去,但凱羅爾還嫌不夠,他示意倪然靠得在近一些,在他身邊隻有倪然和妮娜兩個人,凱羅爾的意思很明顯,他和倪然說的話並不想讓妮娜聽見。


    妮娜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她雖然也很好奇凱羅爾到底會和倪然說什麽話,但既然凱羅爾不想讓她聽見,她還是很自覺地轉過身子。


    ……


    凱羅爾湊到倪然的耳朵邊,用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


    ……


    “千萬不要相信聖靈女神,她是一個婊子!”


    ……


    “這什麽意思啊?”


    倪然剛想詢問,凱羅爾卻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聖靈女神是婊子?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啊?”倪然是真的搞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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