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整一棟樓都用來做民宿或出租的作用,房東是個中年婦女, 對南思阮這種高校學生格外關照些, 去的時候還幫她收拾了一下行李。


    也沒別的原因, 她也是做家長的人,對於這種又乖成績又好的孩子沒有免疫力, 要不是年齡差大了點兒甚至想把自家八歲的兒子介紹一下。


    夏夜的月格外黃, 房東坐在樓下撐了把小板凳借著月光帶著老花鏡看短視頻,就見到南思阮被一個高瘦小夥兒背著, 一步步往這邊來。


    「...你住這?」她聽到那小夥一把好嗓子帶點兒質疑, 「你現在真是能耐了。」


    「連門衛都沒有, 」那青年抬眼拂過進出的鐵門上的那道鎖,就差把不屑刻在臉上,「用的還是上個世紀的老式鎖,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撬開。」


    房東嘴角抽了抽,動動鼻子把老花鏡聳下了點兒, 就看到那青年的背上南思阮頭疼地蹭了蹭對方,含糊抱怨。


    「知道了知道了....」南思阮字句都黏糊在一起, 困的睜不開眼, 「你怎麽在夢裏也這麽多話講...」


    顧向野眉梢微挑, 頓了半秒才眯眼開口:「....什麽夢裏?」


    南思阮極其囂張地在他臉側親了一口,另一側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語氣慈祥:「我的夢裏啊...你怎麽問些傻乎乎的問題。」


    顧向野在路燈邊站了會, 幹脆把人放下,讓路燈杆子撐著對方,轉過身來。


    南思阮有些懵地被路燈晃了下眼睛, 還在用手去揉,然後就被對方猛掐了把臉蛋。


    對方指間一點兒力氣都沒收,直接把她捏的呲牙咧嘴的,莫名還有些憋了點火的意思。


    「南思阮,」顧向野站在路燈下,暖黃灑下就像是披了光,「疼不疼?」


    南思阮眼淚汪汪地迴:「疼...疼死爹了,這、這夢還挺真實....」


    顧向野:「.....」


    南思阮繼續委屈道:「我看別人都說夢裏感受不到痛覺...我要實名反對這種偽科學...真的很疼你別捏了。」


    顧向野壓低眼睫看她,眸色漆黑,鬆開手後對準對方光潔的額頭彈了一腦袋蹦。


    南思阮齜牙咧嘴捂住額頭:「嗷...這個也好真實...」


    「說起來我簡直被夢裏不會痛這種謠言荼毒了十八年,」南思阮悶悶繼續講,「講真的這種偽科學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被完全掃黑除惡,嚴重屠害廣大祖國花朵青少年的身心健康...你為什麽不說話了?」


    顧向野後槽牙微磨,眸底情緒難言。


    「...說起來我剛剛想吐的感覺也好真實,」南思阮又沒搭理他,繼續顰起眉叭叭說著,「誒我現在都有點兒懷疑我該不會...」


    她說著就消了音,動作僵持了半晌,漸漸那點兒肆無忌憚的囂張和自然也澆了個徹底。


    「...我該不會,」南思阮手心冒汗,指甲尖抵在肉裏,頗為艱難地說,「...不是在夢裏吧。」


    顧向野簡直想給她這齣鼓個掌,依舊沒出聲,一隻手鬆了鬆喉間的紐扣,站在原地。


    他今天做學生代表,規定穿了正裝,此刻內搭一件白色短袖襯衣,紐扣鬆開兩顆,冷白喉結盡展,莫名痞氣又性感。


    南思阮也沒想明白對方鬆紐扣是幾個意思,就是現在自己還挺想一頭往電線桿上撞的。她闔了闔眼理了下思緒,半秒之後放棄,重新睜開眼看向對方,緩慢地問:「....所以,你是真的顧向野?」


    顧向野淡淡看她一眼,終於「嗯」了一聲。


    「.....」南思阮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酒這玩意兒了,有些喘不上氣地咽了口口水,也伸手鬆了鬆衣領,然後神使鬼差地順著看向他,牽扯嘴角擠出個笑:「啊這...這不就巧了?」


    顧向野挑眉看她,麵上沒有情緒地重迴沉默,氣氛微微僵持。


    那側房東還在小矮凳上緊張地看著這邊的舉動,甚至摸索出了袋炒瓜子來嗑。


    蟲鳴的夏夜,伴隨著房東嗑瓜子兒的聲音,隔在兩人之間。


    南思阮最受不了的就是沉默,尤其是在這種尷尬到窒息的情況下。她順了順唿吸準備再說點兒什麽挽救一下時,對方已經伸手鉗住她的手腕,一言不發,帶著她出了小區,拉扯到小區邊一條幽暗小巷。


    小巷光源完全來自街邊路燈,又被她麵前的青年遮擋了大半,一瞬的漆黑壓下,對方將她抵在牆側,俯下身單手撐在她頭頂,眼眸涼意略濃。


    「清醒了?」


    小巷寧靜,顧向野嗓音此刻無比清晰,一字一句入耳。


    南思阮很想說她其實還有點兒暈,還是謹慎地順著對方迴答:「清醒了清醒了。」


    他離的很近,氣息清冽帶著點溫熱,將她周身包圍。


    顧向野麵上平淡至極,輕輕頷首,吐出兩個字。


    「一年。」


    南思阮睫毛顫了顫,心尖發麻,認命地闔上眼,又聽到對方聲音啞了幾分,頭低垂到她耳側,清晰而又沉緩地念。


    「你還挺能野。」


    他的字句氣息噴薄在她耳廓,嗓音沉又帶點兒沙啞,整隻左耳被撩撥得又酥又麻,電流似的竄遍全身。


    南思阮眼眶有些紅,腿根發軟,又被他抵著動彈不得,咬了下唇沒有吭聲,就感覺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耳垂上,重重咬了一下。


    那一點兒刺痛微不足道,卻發生在敏感的位置,瞬的激起她後頸的汗毛。


    南思阮眨了下眼,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對方咬了下自己的耳垂,瞬的麵部充血,耳尖通紅,對方又要命地又低低添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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