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下工廠,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露工程師的聲音在避難所內輕輕迴蕩,像是從時光的縫隙中飄出的低語。


    她的目光有些遊離,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金屬牆壁,迴到了那個昏暗而陌生的地下空間。


    陳樹生靜靜地注視著她,手指在桌麵上無聲地敲擊,仿佛在為她的敘述打著節拍。


    “我以前四處流浪的時候,曾經在那裏簡單地工作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又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懷念,“去一個位於地下的工廠進行調試任務……那地方很深,像是被埋在城市地下的秘密,連陽光都照不進去。”


    在陳樹生的壓力麵前,露工程師很快就將自己的底牌遞交了出來。


    她的語氣平緩,卻每一句話都精準得像手術刀,剖開記憶的層層包裹,將那些塵封的細節一一展露。


    終端上的光標隨著她的敘述不斷跳動,記錄下的每一個字都讓陳樹生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微笑。


    那笑容像是獵手看到獵物終於踏入陷阱時的從容,又像是棋手看到對手落子時的了然。


    “但地下工廠的具體用途是保密的。”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凝重,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陰影籠罩了她的聲音。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緣,指尖在金屬表麵劃出細微的痕跡,“我當時所負責的內容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工廠內部的很多區域都被嚴格限製,不能自由活動。即便是施工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又像是在尋找更多的勇氣。


    避難所內的空氣仿佛因她的沉默而變得更加沉重,連唿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陳樹生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無聲地剖開她的防線。


    “那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她的聲音低得幾乎像是耳語,“牆壁上貼著‘禁止進入’的標識,走廊盡頭總是傳來機器的轟鳴聲,可你永遠不知道那些聲音是從哪裏來的。有時候,我會看到一些穿著防護服的人匆匆走過,他們的臉被麵罩遮住,連腳步聲都像是被刻意放輕了。”


    她的敘述像是一幅逐漸展開的畫卷,將那個地下工廠的輪廓一點點勾勒出來。


    陳樹生的眼神變得更加專注,仿佛能從她的描述中看到那些被隱藏的細節,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節奏緩慢而有力,仿佛在為她的敘述打著節拍。


    “你知道他們到底在生產什麽嗎?”陳樹生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冷靜,像是從深淵中傳來。


    露工程師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裏絕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工廠。”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掐斷了。避難所內的空氣再次陷入沉寂,隻剩下終端發出的微弱嗡鳴聲。


    陳樹生的目光依舊鎖定在她身上,仿佛在等待她繼續說下去,又仿佛在思考她話語中隱藏的深意。


    “謝謝你提供的信息。”他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滿意,“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露工程師沒有迴應,隻是低下頭,手指依舊在桌緣上輕輕摩挲著。她的目光有些渙散,仿佛還沉浸在那段迴憶中,無法完全抽離。


    “地下工廠……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嗎?”陳樹生的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被無形的線拉扯,縮小成了針尖般的大小,一段深埋的記憶如同高清圖像般直接烙印在了他的視網膜上,清晰而又突兀。


    dni中提取的記憶碎片,在這一刻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迅速在他的眼前重組、拚接。白槍兵腦海中那模糊的“工廠”字樣,與醫藥公司病毒殘留的信息,在量子層麵產生了難以言喻的糾纏,就像兩條本不相交的平行線,突然在某個節點上扭曲、交匯,讓他的思緒瞬間變得既清晰又複雜,如同交織的蛛網,層層疊疊。


    就在這時,通風係統突然啟動,發出了一陣犀利的風聲,那聲音如同夜行動物在黑暗中發出的低吼,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寒意,瞬間吞噬了周圍所有的光線,將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黑暗裏,定向的尖嘯聲突如其來,刺破了沉寂的空氣,那尖銳的聲音如同利刃劃過鐵皮,讓人耳膜生疼,不寒而栗。


    陳樹生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前傾,他的眼神在全息投影的映襯下,變得如同獵豹般銳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幻,緊緊鎖定在了露工程師的身上。


    “你能迴憶起更多的細節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如同暗夜中緩緩敲響的沉鍾,每一個音符都震顫著空氣,迴蕩在在場每個人的耳畔,留下久久不息的迴響。


    露工程師輕輕點了點頭,她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那細微而清脆的響聲,就像是在為自己的話語鋪設著一條隱秘的節奏之路。


    “當時的工廠環境,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每一個角落,都仿佛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人心生寒意。我負責的部分主要是設備調試,但就是在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子裏,我時常會聽到一些奇怪的對話,看到一些難以理解的標記。”


    陳樹生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但很快就被他那深邃的眼眸所吞噬,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這些對話和標記,你還能記起來嗎?”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迫切。


    露工程師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在努力搜尋那些幾乎被時間塵封的片段。


    “有一段時間,我負責調試的設備與某個的項目有關。”她的話語變得有些遲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那是一個非常神秘的項目,連我這樣的技術人員,都隻能接觸到它的皮毛,無法窺探其全貌。”


    通風係統再次傳來低沉的轟鳴,那聲音如同邊境特有的風聲,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緊迫感。


    陳樹生的眼神愈發犀利,如同鷹眼一般,在露工程師的臉上來迴掃視,尋找著任何可能的線索。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幻,直達真相的核心。


    而露工程師,則在那銳利的目光下,繼續著她的迴憶,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挖掘出的寶藏,珍貴而又充滿未知。


    房間內迴蕩著金屬與血肉摩擦的聲響,陳樹生咬緊了嘴角的血絲,血腥味與金屬的氣息在口腔交織,這種味道與痛楚正在提醒著陳樹生繼續使用dni的代價。


    他已經在懸崖邊上了,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墜落在深淵當中,完全是在憑借著自身的意識在撕成。


    但誰也不知道,這條線什麽時候會徹底的繃斷。


    “研究所?”他重複道,聲音低沉沙啞,餘韻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


    藍色的投影所散發出來的光線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仿佛在提醒著這片危險之地隨時可能再次崩塌。


    “那些家夥的腦袋裏麵……”


    陳樹生喃喃自語,白槍兵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如同散落在記憶中的碎片般零星出現。


    全息投影的數據流在眼前流轉,每個堿基對都在繪製白槍兵體內複雜的人類基因結構圖——那些被克隆出來的白槍兵並非純粹的生物體,他們的意識與原生記憶交織成網。


    “他們……”陳樹生的喉嚨發緊,血液在胃部打轉,他能感受到體內的白槍兵組織在警戒,這些擁有特殊權限的存在正以不尋常的方式保護著這個實驗室。


    那些先進材料——納米級碳纖維編織的肌肉束,量子加密的神經接口,以及浸泡在液態金屬中的生物芯片,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幽藍的光澤,仿佛來自未來的幽靈。


    “完全不用於dni的生物克隆技術……更像是在生產。”


    陳樹生的聲音有些發抖,白槍兵的記憶碎片在他的腦海中交織成網,一個完整而真實的畫麵正在浮現。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指尖相互摩擦傳來了血液沸騰的觸感,仿佛能感受到體內組織因特殊構造而產生的溫度波動。


    白槍兵的記憶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那些被克隆出來的存在並非單純的人類或生物體,而是介於兩者之間獨特的生命形式。


    他們的意識與原生記憶交織成網,形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結構。


    每一處細胞都在以柵極開關交流的速度運轉,每一個神經接口都在接收著來自外部的信息流,而液態金屬的溫度卻在這時驟降,像是被投入了冰水。


    陳樹生閉上了眼睛,在意識深處描繪著那個場景:白槍兵們在實驗室中自由活動,他們的肌肉被納米碳纖維包裹,神經接口能夠實時接收和處理數據,生物芯片則用於感知外界環境。


    而其中遊戲部分……可以跟露工程師提供的話語對照上。


    陳樹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口古老的鍾在清晨的薄霧中緩緩鳴響,聲波穿透了周圍的一切喧囂。


    他的語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像鐵錘般重重地砸在空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如果你所言非虛,”他頓了頓,目光如炬地掃過麵前的人,“那麽根據目前這份信息的分量,你與你的朋友們,都將被納入我們嚴密的保護傘之下,安全無虞。”


    這番話如同一道堅固的城牆,將所有的威脅都隔絕在外。他的語氣中透露出的那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宛如一座巍然屹立的堡壘,任憑風吹雨打也巋然不動。


    然而,當他繼續開口時,語氣卻出現了微妙的變化。那聲音仿佛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


    “然而……”他輕輕吐出一個轉折詞,“後續的事宜,還需根據我們深入挖掘的秘密來定奪。因為此時此刻,這份消息背後的價值,猶如海上的波濤,起伏不定,難以捉摸。”


    他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眼神卻始終緊盯著對麵的露工程師,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


    “眼下,我們所能提供的,僅是初步的保障……”他的語氣突然變得灼熱,“但我的好奇心,卻如同被點燃的火種,對你所說的那座地下工廠,充滿了無盡的探索欲。那方麵的詳情,你還知曉多少?是否還有未被揭開的秘密角落?”


    露工程師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他的眼神變得迷離,仿佛被陳樹生的話語帶迴了那個幽暗的地下世界。


    記憶如同一股暗流,將他卷入往事的深淵。當他開口時,聲音沙啞而微弱,像從很遠處傳來。


    “不會太多……或者說,如今那座工廠是否還屹立於地底,我已無法確切知曉。”


    露工程師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


    “我當年,就像是逃離地獄的亡魂,從那座地下工廠的深淵中,掙脫而出,每一步都充滿了驚悚與不確定。”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仿佛那些恐怖的畫麵又浮現在眼前。


    “那地方……那地方就像是一座活著的墳墓,牆壁都在唿吸,空氣中彌漫著金屬和化學藥劑的味道。每一次機器的轟鳴都像是怪獸的咆哮,將人的理智一點點撕碎。”


    陳樹生靜靜地聽著,眼神卻越發銳利,他能感受到對方話語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在勾勒出那個神秘地下工廠的輪廓。


    “你還記得它的具體位置嗎?”陳樹生的聲音依然平穩,但其中卻隱藏著某種期待。


    “我當初逃出來的時候……沒想那麽多,但那個工廠周圍和地麵的其他建築我還記得。”


    “這就夠了。”陳樹生打斷了露工程師,隨後強行更換了另外一個話題。


    “細說你逃出來的細節。”陳樹生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宛如夜空中最微弱的星光,在迷霧中閃爍不定。


    其實,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些許輪廓,春田之前曾悄然透露過一些信息,描繪了一個被遺忘的工廠,那裏既無流浪漢的蹤跡,也無人的煙火,仿佛是一片被時間遺忘的荒原。


    謠言如野火燎原,四處蔓延,都說那座工廠潛藏著無盡的危險,像是深邃海洋中隱藏的漩渦,令人不寒而栗。


    陳樹生的思緒如同被風吹散的煙霧,飄忽不定,他最初曾揣測,那工廠或許是黑手黨與盜賊的秘密據點,是他們進行見不得光交易的陰暗角落。


    然而,此刻麵對露工程師的陳述,他意識到,事情可能遠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多變,就像一幅未完成的拚圖,每一塊都隱藏著未知的線索。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預感,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幕後操縱著一切,讓真相變得撲朔迷離。


    當然,也有可能這一切隻是巧合,是命運開的一個小小玩笑,但陳樹生不願輕易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銳利,仿佛要穿透迷霧,直視那隱藏在背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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