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成功,確實如同晨曦中那抹最耀眼的光芒,背後卻交織著家族兩代人的影子——父親那堅實的臂膀與爺爺那深沉的期望,如同兩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既為她遮風擋雨,也讓她時刻感受到壓力的重負。


    每當夜深人靜,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枕邊,她便會靜靜地坐在窗前,反複思量。


    這份成就,究竟有多少是源自自己的努力,又有多少是借由那枚冰冷的公章所賦予的權威之光。


    冷峻的辦公桌上,那枚刻有家族徽記的公章在月色中投下淡淡的陰影,仿佛在無聲地提醒她家族的榮耀與責任。


    這其中的微妙與複雜,不是三言兩語所能道盡。但她心裏明白,這份成功的背後,確實與父親還有爺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沒有什麽好避諱,也沒有什麽好炫耀的。


    家族的支持給了她無盡的資源和機會,但同時也帶來了無形的壓力和質疑。


    然而,正是這種難以割舍的家族紐帶,激發了葉卡捷琳娜內心深處那股不服輸的韌勁。


    她無數次告訴自己,她不僅是為了家族,更是為了自己。她渴望證明,即便沒有家族的庇護,自己也能夠在這片廣闊的天空下翱翔。


    這個夢想猶如一顆火種,雖然在現實中屢遭打擊,卻依然頑強地燃燒著。


    但現實往往比理想骨感許多。她深知自己的能力雖有,卻遠未達到能夠獨當一麵的程度。


    無數個加班的夜晚,她獨自在辦公室裏埋頭苦幹,麵對堆積如山的文件和複雜的軍事策略,她不禁感到疲憊和無助。


    那些漫長而孤獨的夜晚,她仿佛在與自己的影子作戰,每邁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氣。


    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某種程度上,更像是她不斷挑戰自我極限,近乎透支般地付出所換來的短暫輝煌。


    這種成就感背後隱藏的疲憊與孤獨,隻有她自己最為清楚。


    每當她站在榮譽的巔峰,那光環的光芒似乎總有一絲淡淡的虛無,仿佛是在提醒她,這並非全然屬於她自己。


    陳樹生的鼓勵,就像冬日裏的一縷暖陽,穿透了她心中的陰霾,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與力量。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一種不依賴於家族光環,僅憑自身實力也能綻放光彩的可能。


    她的心底湧起一股暖流,那股力量讓她重新審視自己的夢想和現實。


    但這份鼓舞,如同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雖美卻短暫。


    當晨曦再次降臨,陽光驅散了夜的寒冷,葉卡捷琳娜也不得不重新麵對那冰冷而殘酷的現實——在這個強者如林的世界裏,僅憑一腔熱血和不懈努力,是遠遠不夠的。


    她知道,要想真正實現自己的夢想,還需要更多的智慧和策略,需要在無數次挫折中砥礪前行,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獨立的自己。


    “那可不一定……問題或許藏在別處,比如……”陳樹生的話語故意拖長了音調,帶著一絲玩味,他的眼神如同探照燈,緩緩下移,最終定格在葉卡捷琳娜那雙精致的皮鞋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質的障礙,窺見隱藏其下的秘密,令人不禁感到一絲詭異和不安。


    葉卡捷琳娜猛地察覺到這股不同尋常的注視,心裏頓時像揣了隻兔子般忐忑不安。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腳,仿佛這樣就能逃避那道熾熱的目光。


    同時,她的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緋紅,連忙將臉轉向一側,避開了陳樹生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視線。


    她的心跳加速,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可能的情景,卻一時無法理清思路。


    這一刻,空氣仿佛凝固,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微妙的尷尬與緊張。


    室內的溫度似乎也下降了幾度,葉卡捷琳娜感到自己的腳趾微微發涼,更加不安起來。


    她試圖用腳尖輕輕碰觸地麵,尋找一絲平衡感,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依舊讓她如芒在背。


    “你……看我腳幹什麽?”她終於打破了沉默,但聲音裏帶著幾分不自在,甚至有些顫抖,這無疑更加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眼神依然閃躲,不敢與陳樹生對視。


    相比之下,陳樹生卻顯得從容許多。


    他的眼神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熾熱,仿佛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物。


    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中既有戲謔,又帶著一絲探究。


    他有意無意地輕輕敲了敲桌麵,聲音低沉而平穩。


    “這雙皮鞋,可不一般。我注意到,鞋底有些磨損的痕跡,不像是普通的鞋子。”


    葉卡捷琳娜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皮鞋,確實,鞋底的磨損有些異常。


    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不知道陳樹生是否真的發現了什麽。她勉強鎮定下來,語氣中帶著一抹防備。


    “鞋底磨損有什麽特別的嗎?這雙鞋我穿了很久了。”


    “但是保養得嘛,也就勉強及格線上下徘徊。”陳樹生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葉卡捷琳娜腳上的皮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要知道,在伏龍芝軍事學院,那可是出了名的嚴謹,皮鞋要是擦不亮堂。畢業證?想都別想!說不定還得讓你抱著鞋刷子,在操場上刷個昏天黑地呢!”陳樹生邊說邊笑,仿佛已經預見了那副滑稽的場景,眼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葉卡捷琳娜聞言,臉頰微微一紅,隨即翻了個不大不小的白眼給陳樹生,那眼神裏既有無奈也有幾分嗔怪。


    她輕哼一聲,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顯然是被陳樹生的幽默給逗樂了。


    “我的個人內務可是井井有條,不像某些人,外表光鮮,宿舍裏說不定亂得跟豬窩似的。”她的話中帶著一絲挑釁,聲音卻柔和了許多,仿佛在開玩笑般地反擊。


    這句話既是反擊,也巧妙地化解了自己的尷尬,讓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陳樹生見狀,笑容更甚,他知道這場小小的“較量”中,兩人都已找到了台階下,既保持了自尊,又沒讓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說得好,內務整潔可是軍人的第二張臉。不過嘛,咱們還是得承認,有時候,一點點小瑕疵也是生活的調味劑,不是嗎?”他眨眨眼,意有所指地看向葉卡捷琳娜,暗示著剛才的小插曲不過是他們日常相處中的一個樂趣罷了。


    葉卡捷琳娜聽了,心裏暗自慶幸,這場由皮鞋引發的“風波”總算和平解決了。她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算你這個王八蛋會說話。不過,下次你再敢拿我的皮鞋說事,可別怪我拿你的什麽‘小秘密’來交換哦。”說著,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仿佛真的握有什麽不得了的把柄。


    “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什麽小秘密?”陳樹生皺了皺眉,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和調侃。


    葉卡捷琳娜嘴角輕輕上揚,眼神亮了起來。


    “我可以挖,暫時先開兩個空頭支票。”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皮,仿佛在開玩笑,卻又讓陳樹生覺得她真的可能有什麽線索。


    她輕輕敲了敲桌子,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伏龍芝啊,那可是個傳奇的地方,最開始的時候,它就像是孕育紅軍將領的搖籃,專為培養能夠獨當一麵、組建並指揮部隊的軍官而生。”


    陳樹生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曆史的厚重感,仿佛能將人瞬間拉迴到那個烽火連天的年代。


    他輕輕敲打著桌上的舊照片,那是一張泛黃的集體照,背景是蘇俄革命時期的一座古堡,照片中的每個人都顯得意氣風發。


    “它的建立,可不僅僅是為了提升軍隊的組織度那麽簡單,更是為了在動蕩中鍛造出一支鐵血之師。”


    陳樹生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敬意和懷念。


    他似乎沉浸在那段曆史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深邃。


    葉卡捷琳娜正欲開口反駁,卻被陳樹生話鋒一轉,巧妙地奪迴了對話的主導權。


    “你很了解?”她順嘴一問,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好奇與挑釁,眼中閃過一絲挑眉的神情。


    陳樹生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差不多吧。而且,你知道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伏龍芝軍事學院的建立,能跟蘇俄內戰時期的土匪扯上關係,這其中的故事,可比你想象的還要曲折離奇。”他故意吊起了葉卡捷琳娜的胃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和戲謔。


    葉卡捷琳娜聞言,眉頭微蹙,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愕然。


    “這怎麽能在一塊講?伏龍芝軍事學院,那可是培養精英軍官的聖地,怎麽能跟土匪混為一談?”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顯然對陳樹生的話感到不可思議。


    陳樹生笑了笑,仿佛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聽我慢慢道來。當年,蘇俄內戰極其激烈,紅軍麵對著白軍和各種土匪勢力,形勢非常嚴峻。為了在這樣的環境中站穩腳跟,紅軍需要培養大量的優秀指揮官。”他頓了頓,端起桌上的茶杯,緩緩喝了一口,仿佛在為接下來的故事積蓄力量。


    “避免當時的部隊蛻變成土匪,那可是個大學問。”陳樹生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深沉,他目光緊盯著葉卡捷琳娜,仿佛想從她的眼神中讀出更多的信息。“你應該知道白軍吧?他們在那個時代的角色,可遠比課本上描述的複雜得多。”


    葉卡捷琳娜聞言,眼神微微一閃,似乎在迴憶著什麽。她輕啟朱唇,聲音雖淡,卻藏著不易察覺的情感波動:“了解的不算多,也就僅限於以前學校課本上的那些內容。”然而,陳樹生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神深處那抹難以掩飾的厭惡,那是一種源自骨髓的、對某段曆史的深深痛恨。


    這種厭惡,並非簡單的情緒宣泄,而是基於對白軍所作所為的深刻認知。他能感受到,葉卡捷琳娜的這種感情是如此強烈,顯然遠非她口中所說的“淺嚐輒止”。那是一種融入了血液、刻入了骨髓的了解,是一種隻有真正深入了解過白軍暴行的人,才能流露出的情感。


    “看來,你對白軍的了解,遠比你說的要深入得多。”陳樹生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肯定。他深知,當一個人真正了解白軍的所作所為後,那份從心底湧出的厭惡與憎恨,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這樣的了解,往往也意味著與白軍之間,存在著無法調和的立場與仇恨。


    葉卡捷琳娜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麽。最終,她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仿佛在迴憶那些不願觸碰的往事。“是的,我了解的比課本上多得多。”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口氣。


    陳樹生看到她眼中的變化,心中多了一絲敬意。他知道,這背後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白軍的暴行,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曆,但家族中的長輩曾親眼見證。那些血腥與殘酷,是我永遠無法忘記的。所以,對我來說,白軍不僅僅是一個曆史名詞,更是一段刻骨銘心的仇恨。”葉卡捷琳娜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壓抑和苦澀。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仿佛在試圖驅散那些痛苦的迴憶,但那些畫麵卻像刻在她的心裏一樣,無法抹去。


    “我家族最開始的創始者人,就是一位在那個時代經曆過無數苦難的人。他親眼看到白軍的軍隊如何在村莊裏燒殺搶掠,如何將無辜的平民逼上絕路。那些日子,仿佛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依然堅定。


    “最開始的時候,蘇俄的軍隊中其實有著大量的人員都是以前舊沙俄的軍官,而這種人往往也都是白衛軍的重要組成部分。以至於在跟白衛軍作戰的時候,很多原本舊沙俄的軍隊在交戰時甚至會出現臨陣倒戈的局麵,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對麵的並不是敵人,而是隨時可以依附的盟友或者可以倒戈的對象。”


    陳樹生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沉重,仿佛在描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現實。


    “這些舊軍官,他們的心中沒有堅定的信仰,沒有對人民的情感,有的隻是對個人利益的追求。對於他們來說,戰爭更像是一個獲得財富和權力的手段。”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畢竟,他們的目的僅僅隻是想要在這人間煉獄當中,榨取可以獲得的每一寸血肉,並將其吞入腹中用來填飽肚子。”葉卡捷琳娜聽得眉頭緊鎖,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無奈。


    “那些原本屬於沙俄軍隊的軍官,在白衛軍中依然保持著他們的舊習,動不動就虐殺俘虜,喜歡屠戮村莊,掠奪一切。那種你在故事書當中看到的所謂僅存在古老中世紀的酷刑,對於他們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取樂方式,是他們在戰場上尋求的一種扭曲的快感。”


    “他們不會讓俘虜那麽簡單地死去,”陳樹生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們會剝下俘虜的皮,硬生生地掰開他們的肋骨,使其倒掛在樹上,仿佛長出了一對血淋淋的翅膀。然後,他們會享受俘虜在受盡一切痛苦之後,最終被砍下頭顱的那一刻。”


    葉卡捷琳娜聽著這些描述,臉色變得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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