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遣散了眾人,與蘭諾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蘭諾祭出身體中的真龍之氣,隻見一條金色的透明狀的龍遊走在礦洞之上。


    而北慕寒卻是在周圍布置陣法,尉遲靳昭看著看著就看出了不對勁,剛要衝上去就被北慕寒攔住了,尉遲靳昭怒聲嗬斥,“讓開。”


    墨雲肆帶著輕鬆的笑容,“赤戰王還請三思,皇上和皇後娘娘可是在解開封印,赤戰王切莫因為一時衝動而打擾了,可就不好了。”


    尉遲靳昭深吸口氣,退後了半步,靜靜的看著,北慕寒布完了陣法,祭出了皇者之氣,皇者之氣和真龍之氣融合在一起。


    一下一下的衝擊著礦洞之上透明的屏障上,引起了陣法內氣息的陣陣波動。


    尉遲靳昭看的心潮澎湃,不住的和墨雲肆道,“這次定能開啟結界,你感覺到沒有這洶湧的靈氣?”


    墨雲肆皺起了眉頭,“赤戰王,我倒是覺得應該再退後些,避免受到更大的波及。”


    尉遲靳昭擺了擺手,“你若是怕了退後便是,孤王要在這裏清清楚楚的看著晶礦打開。”


    墨雲肆微微搖頭,退後了三大步,遙遙而望。


    北慕寒餘光注意到蘭諾額頭流下來的汗珠,一咬牙,更濃鬱的皇者之氣從北慕寒的身上湧現出來。


    蘭諾鬆了口氣,隻聽裂紋的聲音響了起來,蘭諾和北慕寒相視一眼,臉上均露出了欣喜之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四周從天而降無數的黑衣人,身法詭異竟然能夠穿破陣法的防禦,向北慕寒和蘭諾襲去。


    尉遲靳昭眯起眼,“大長老?”


    看著那段花白的從黑巾中露出來的頭發,尉遲靳昭一眼便認出了這可是拿他做了十年傀儡的大長老。


    尉遲靳昭一揮手,“阻止這些黑衣人。”


    尉遲靳昭身後的禁軍衝了上去,卻紛紛止步於北慕寒布的陣法,尉遲靳昭暗暗心驚,想不到大長老的手裏還有這麽多功法詭異卻又高強的人。


    墨雲肆心中一緊,看著那些黑衣人身上帶著的淡淡的紫色光暈,竟然全都是身攜魔氣的。


    難怪可以隨意穿透北慕寒布置的陣法。墨雲肆心急不已,卻無計可施,隻能目不轉睛的盯著陣法中的情形。


    蘭諾全力支撐著開啟結界無法抽身,北慕寒一心二用實在是心力不支,很快落了下風。


    就在這時,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輕鬆穿透了陣法,阻擋了大長老的襲擊。


    尉遲靳昭定睛一看,原來是尉遲繇,心頭一喜,“繇兒,幫住北國主阻擋大長老。”


    尉遲繇看著為首的大長老,冷冷的嘲諷,“早就知道你心懷不軌了,如今你暗中破壞開啟結界,說,你到底是何人?”


    大長老發出詭異的笑聲,“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一轉眼,大長老消失在了原地,尉遲繇四顧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大長老的身影。


    而看到北慕寒一心二用為蘭諾阻擋時不時襲擊的黑衣人之時,尉遲繇隻覺得一股鬱氣湧上心頭。


    尉遲繇身上散發著衝天的怨氣,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蘭諾,北慕寒斂眉看著陰沉著臉向蘭諾走來的尉遲繇嗬斥道,“出去,繇兒。”


    尉遲繇仿若沒聽到一般,身上的煞氣也越來越濃,大長老突然出現在北慕寒的背後,北慕寒防備著尉遲繇,背後吃了大長老一掌,返身擊退了大長老。


    尉遲繇已經衝到了蘭諾的身旁。這結界一旦開啟中途便不能停下,否則就會引來天雷怒火。


    北慕寒眼眸一沉,“不要。”


    尉遲繇無辜的看著北慕寒笑,“寒哥哥,不要刺下去麽?”隨著尉遲繇的話音落下,匕首也緩緩的落下。


    北慕寒餘光一掃屏障,一狠心,飛身落到蘭諾的身邊,尉遲繇一驚,匕首斜斜的刮著北慕寒的手臂落下。


    尉遲繇驚慌失措的看著北慕寒。


    空中響起了清脆的鈴鐺聲,天雷怒火如期而至,北慕寒將蘭諾拉進懷裏,那天雷直直的劈在了屏障之上,同時也將最後一塊完整的屏障擊碎,晶礦的結界打開了。


    目瞪口呆的尉遲繇身後突然想起了姎鈴那魅惑的聲音,尉遲繇身體一僵,顫抖起來,不知為什麽,她的心底對姎鈴深深的恐懼。


    姎鈴晃著身體,鈴音不斷,“殺了蘭諾,她現在受到了反噬,實力弱,輕而易舉便可以殺了她。”


    尉遲繇神色木然,然而目光卻是看向了蘭諾,緩緩的勾起了嗜血的微笑,心裏多了一個信念,那就是殺了蘭諾。


    姎鈴的紅唇輕啟,“去吧。”


    尉遲繇箭一般衝向了蘭諾。


    而姎鈴則是跳起了舞,那清脆的鈴音便是她的伴奏,火熱妖冶的舞姿吸引了禁軍和尉遲靳昭的目光一時間忘了所有。


    墨雲肆移開目光,默默的後退,這女子身上攜帶的魔氣,竟是比捉到的龍沐天百倍之多。周邊人數眾多,少了墨雲肆一個人,姎鈴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北慕寒受到反噬,胸腔上湧了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


    而尉遲繇則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北慕寒防不勝防,蘭諾注意到姎鈴趁人不備想要竊取礦洞中的秘寶,心中警鈴大作,看來那幕後黑手怕是知道這礦洞不僅僅是礦洞那般簡單。


    不然也不會讓姎鈴聲東擊西的過來搶奪。


    蘭諾身形一閃,鑽進了礦洞之中,讓尉遲繇撲了空,而本應該進入礦洞的姎鈴,卻突然出現在北慕寒身邊,紫色的光芒射進了北慕寒的雙眸之中,北慕寒渾身僵硬,目光呆滯。


    姎鈴晃動著手鈴,北慕寒的眼眸恢複了神采,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邪佞之氣,讓人膽戰心驚。


    尉遲靳昭連同禁軍猛然清醒過來,卻看到尉遲繇正在努力的釋放自己的靈力,尉遲靳昭慌忙大喊,企圖阻止尉遲繇的進一步舉動,“不要,繇兒,繇兒。”


    尉遲繇麵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嘭的一聲自爆,血肉飛濺,全體禁軍被震懾住了,他們的繇公主竟然自爆了。


    尉遲靳昭的臉上被血肉濺到,痛苦的淚縱橫卻也洗刷不掉自己妹妹的鮮血。


    尉遲靳昭無力的跪倒在地上,隻聽身邊的侍衛來報,“王,礦洞的洞口堵死了。”


    尉遲靳昭陰冷的抬眸,“堵了,就帶人挖開。”


    侍衛看到尉遲靳昭慘烈的悲痛欲絕的模樣,一怔,慌忙低下了頭,“是,王。”


    墨雲肆帶著鬼穀師尊趕到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的氣息,還有似有若無的尉遲繇的靈氣,鬼穀師尊皺了眉頭,急迫的問道,“繇兒在哪?”


    鬼穀師尊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尉遲繇的身影,卻隻看到尉遲靳昭頹廢的模樣。鬼穀師尊拽著尉遲靳昭的衣領強行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繇兒在哪?”


    尉遲靳昭失神的望著鬼穀師尊,鬼穀師尊一愣,卻也想不到尉遲靳昭怎麽變成這般模樣。


    鬼穀師尊伸出食指猛地刺了一下尉遲靳昭的穴位,看著尉遲靳昭稍稍恢複的臉色,“繇兒在哪?”


    尉遲靳昭看了一圈,“她就在這。”


    鬼穀師尊更是費解,這裏除了一地的血肉,沒有其它可疑之處。


    墨雲肆從地上撿起了一根紅繩,“這是師妹的。”


    鬼穀師尊一把躲過了紅繩,猛然明白了尉遲靳昭那句她就在這是何意了。


    鬼穀師尊對著尉遲靳昭聲嘶力竭的怒吼,“尉遲靳昭你為何不護住你妹妹,她不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麽?”


    迴應著鬼穀師尊的怒吼隻有尉遲靳昭如喪考妣的沉默,鬼穀師尊吼累了,墨雲肆扶住了鬼穀師尊,“師父息怒,師妹定是往生極樂去了,師父這般隻會讓師妹有更多的不舍和牽掛。”


    鬼穀師尊疲憊的抬了下眼皮,“你師妹這般年輕,還未嫁人,怎麽就死無全屍了呢?”


    墨雲肆心裏清楚若是師妹此時不死,就憑她刺殺蘭諾的舉動,北慕寒定會叫她生不如死。


    墨雲肆歎了口氣,“還是先讓人將師妹這殘缺不全的屍體收起來,好歹有個墓碑。”


    一句話點醒了尉遲靳昭,尉遲靳昭站起身,“來人,小心給我將繇公主的屍身收集起來。”說完一句話,尉遲靳昭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


    鬼穀師尊緩了口氣,“雲肆,繇兒為何會自爆而亡,是不是那蘭諾逼她?”


    墨雲肆急忙搖頭,“我覺得師妹的行為古怪,仿佛是遭人控製,而那樓蘭的郡主突然現身,怕是她弄的鬼。”


    鬼穀師尊眼眸一沉,一言不發的飛身離開了,墨雲肆一怔,師父突然離開,那北慕寒怎麽辦?


    墨雲肆歎了口氣,心道如今師妹的死給師父這般大的打擊,怕是師父不會顧及其他了。


    墨雲肆抓來一個禁軍詢問道,“可是看到了北國主?”


    禁軍眼神慌亂起來,擺手,“不,不知道。”


    墨雲肆升起身上的威壓,“說,你看到了什麽?”


    禁軍結結巴巴道,“那個妖女跳了支妖媚的舞,大家都不會動了,然,然後公主自爆,她們就不見了。”


    墨雲肆皺起了眉頭,“你說北國主和那妖女一起不見了。”


    那禁軍點點頭又搖搖頭,“反正繇公主自爆以後,都,都不見了。”


    墨雲肆鬆開了對禁軍的鉗製,那禁軍如蒙大赦般撒腿就跑,生怕再被墨雲肆捉迴來,然而還未跑出去兩步又被墨雲肆拽住了衣領,“可是看到了蘭皇後?”


    那禁軍想了想,一指被封住了的晶礦洞口,“在裏麵。”


    墨雲肆點點頭,鬆了手,這次禁軍防備起來,後退著遠離墨雲肆。


    墨雲肆表情凝重,想不到北慕寒失蹤不見,蘭諾被困晶礦礦洞生死不明。


    正在挖開礦洞的禁軍看到墨雲肆一愣,正要行禮,被墨雲肆阻止了,“動作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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