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隻剩下蘭諾和北慕寒兩個人,蘭諾歎了口氣道,“那裏麵的東西故意釋放出這麽濃鬱的靈氣來,怕是已經擇好了主,隻怕你我替他人做了嫁衣。”


    北慕寒黑眸一沉,“若是旁人還好,隻怕是那樓蘭中人,若是被那幕後黑手利用,可就真的是自掘死路了。”


    蘭諾站起了身,“你自己去想吧,我去睡了。”蘭諾伸了伸懶腰,眉眼間滿是疲憊。


    北慕寒邪魅的勾起了嘴角,“娘子好狠的心,竟然要拋下為夫一個人獨自入睡?”


    北慕寒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將蘭諾抱在懷裏,輕輕地放在了床上,隨後身子壓了上去,吻從蘭諾的頭頂一路往下。


    蘭諾有氣無力的道,“慕寒,不要。我累了。”


    北慕寒眯了眯眼,懲罰似的咬了咬蘭諾的紅唇,一翻身躺在了蘭諾的身旁闔上了雙眼。


    蘭諾惱怒的看著已經唿吸平穩的男人,深唿吸壓下了心頭的心猿意馬,心裏不住的咒罵著胡作非為的男人。


    然而,不出片刻,蘭諾也依偎在北慕寒的身邊漸漸沉入了夢鄉,而早已睡著的男人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悠悠的揚起了嘴角。


    尉遲繇看著不情不願跪在麵前的蔻萼勾起了一抹獰笑,“就算你爹爹千方百計的送你到我的身邊又如何,我嫁不到天翎,你隻能做我身邊的奴婢。”


    蔻萼猛地抬起頭,恨恨的看著尉遲繇,一雙美目裏冒著怒火,死死的咬住牙,沒有說出頂撞的話。


    “要知道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好不了,你也不可能好過。”


    尉遲繇的話讓蔻萼恍然大悟,她一直忽略了自己不過是尉遲繇陪房的事實,如今想來,若是沒有了尉遲繇,她什麽都不是。


    蔻萼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不住的罵自己腦袋已經鏽住了,自己如今還是要靠尉遲繇上位的,蔻萼微微屈膝行了禮,“蔻萼謹遵公主的教誨。”


    “你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就好,北慕寒不娶我們的關鍵是因為什麽呢?”


    尉遲繇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蔻萼想了想,“是蘭諾,因為她的存在北慕寒的眼裏一直放不下我,不,公主你。”


    尉遲繇心底冷哼,想不到蔻萼這個豬腦子還想利用自己,尉遲繇露出苦笑,“是啊,寒哥哥心裏隻有蘭姐姐,怎麽會放得下我們呢?”


    尉遲繇將我們二字咬的很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和她是拴在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蔻萼眼眸一閃,“既然有攔路石擋在身前,公主為何不除之後快?”


    蔻萼目不轉睛的盯著尉遲繇,期盼著兩人能夠不謀而合,誰成想尉遲繇無奈的看著蔻萼,“蘭姐姐,和我情同手足,我怎麽能夠害她呢?”


    蔻萼低垂了眼眸,“蔻萼知道了。”


    尉遲繇揉著自己的頭,疲憊的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吧,好生在宮裏住著,有什麽需要就來找本宮,畢竟日後你我可要異國他鄉的相依為命了。”


    蔻萼眼眸一晃,“多謝公主厚愛。”行了禮,蔻萼緩步退出了尉遲繇的寢宮,心裏十分的看不起尉遲繇,“


    連男人都搶不到還顧忌什麽姐妹之情,真是蠢的要死。”


    蔻萼走到了隱蔽的地方,從袖口裏放出了一條青色的小蛇,小蛇動作輕快的遊走了,不出片刻,小蛇迴來,身上多了一個黃色的紙包。


    蔻萼捏緊了紙包,臉上露出了陰騖的笑,腦海裏情不自禁的幻象起日後自己當上了天翎國皇後的景象。


    蔻萼悄悄地潛入了廚房,大師傅皺著眉頭看蔻萼,隻以為是哪個院的小丫鬟,“主子們又有什麽吩咐?”


    蔻萼眼珠一轉,“我來催催給蘭皇後的燕窩好了沒?”大師傅一怔,“蘭皇後要了燕窩?”


    蔻萼昂著頭,“幸虧我來看看,不然可就真的忘了,皇後娘娘那邊還催呢,還不快點?”


    大師傅歎了口氣,急忙吩咐了婆子去做,“姑娘怎麽稱唿?”


    蔻萼心裏厭煩著大師傅的多嘴多舌,隨便捏造了個名字,“懷碧。”


    大師傅不住的讚歎道,“好名字,真是好名字。”蔻萼幹笑了兩聲,那大師傅也是發現了人家姑娘的厭煩,尷尬的笑了笑,退到了一旁打盹去了。


    婆子也將燕窩燉好了,蔻萼道了聲多謝,將燕窩接了過來,然而還未走出兩步,蔻萼便搖搖欲墜晃晃悠悠起來,婆子趕緊上前扶起了蔻萼,“姑娘沒事吧?”


    蔻萼臉色蒼白,死死的咬著下唇,很是痛苦的樣子,婆子一驚,“姑娘這……”


    蔻萼一下子將燕窩塞到了婆子的手裏,“勞煩大娘替我送一趟了,我,我肚子痛。”


    蔻萼捂住了肚子,兩三步跑的不見了蹤影,婆子尷尬的立在了原地,看了看打起了唿嚕的大師傅,歎了口氣,蹣跚著小碎步走向了蘭諾的寢宮,“娘娘,這是您的燕窩。”


    婆子恭恭敬敬的將燕窩放到了桌子上,就要退出去,卻被蘭諾喊住了,蘭諾與北慕寒相視一眼,蘭諾奇怪自己並沒有燕窩,為何就有人送來了燕窩?


    婆子站在地毯上有些手足無措,手死死的揪著衣服的一把,兩隻腳不安分的蹭著。


    蘭諾打開了燕窩的蓋子聞了聞,臉色沉了下來。北慕寒看到蘭諾高聳的眉頭,走了過來,從蘭諾的手裏接過了燕窩,低聲問道,“這燕窩可是有問題?”


    蘭諾緩緩的點了點頭,北慕寒將燕窩端到了婆子麵前,“你,喝了。”


    婆子受寵若驚的看著北慕寒,用極其淳樸的話問道,“這個真給俺?”


    北慕寒審視了婆子片刻,這婆子並不像是會演戲的樣子,蘭諾已經接過了燕窩,對著婆子吩咐道,“去請赤戰王過來。”


    婆子看著燕窩眨了眨眼,蘭諾嘴角一抽,“迴來賞你兩盅。”


    婆子憨厚的笑了起來,轉身邁著小碎步走了。北慕寒看著燕窩,“你覺得會是誰?”


    蘭諾不假思索道,“尉遲繇。”


    北慕寒搖搖頭,“不會是繇兒。”蘭諾心一沉,臉色黑沉,“那你認為是誰?”


    “樓蘭郡主姎鈴。”


    看著北慕寒信誓旦旦的樣子,蘭諾哭笑不得,想不到北慕寒為了洗脫尉遲繇,竟然將責任扯到一個僅僅見過一次麵的人身上來。


    蘭諾沉了口氣,麵無表情的坐到了椅子上沉默著。


    北慕寒看著蘭諾的樣子歎了口氣,“諾兒,我並不是維護繇兒,隻是繇兒她雖然有些驕縱,但本性善良,怎麽會做出害人性命的事?”


    然而任憑北慕寒說什麽,蘭諾都是刻意的不理他,正巧尉遲靳昭走了進來,“不知皇後娘娘找我前來所為何事?”


    蘭諾指了指麵前的燕窩,“赤戰王醫術精湛,過來看看這燕窩便知。”


    尉遲靳昭一愣,走上前來,掀開了燕窩的蓋子,臉色大變,這燕窩中被人下了七星斷情散,這等劇毒是雲家的絕頂毒藥,中毒之人飲用之後當場便會氣絕身亡。


    尉遲靳昭臉色難看起來,蘭諾不陰不陽的問道,“赤戰王當如何處置?”


    尉遲靳昭左右為難,他不想失去烏鎮這個實力強悍的助力,倒是若是不處理就會惹來真龍一族和天翎的不快。


    權衡之下,尉遲靳昭隻有舍棄了烏鎮,拍了拍手,“將蔻萼抓過來,本王有話要審訊她。”


    蘭諾聽到尉遲靳昭的命令,一怔,“看來赤戰王心中已經有了嫌疑人的了?”


    尉遲靳昭尷尬的笑笑,點頭道,“這毒是烏鎮的絕頂毒藥,除了雲宗主沒有人可以配的出來。”


    蘭諾點點頭,望著被人押送進來的姑娘,“這個就是雲宗主的女兒吧?”蔻萼聽到蘭諾的聲音,眼眸裏流露出不屑,蘭諾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燕窩裏的毒可是你下的?”蔻萼一愣,慌忙搖了搖頭,“什麽毒?”


    尉遲靳昭冷哼一聲,“這燕窩裏是你雲家最著名的七星斷情散,你還有什麽要狡辯的?”


    蔻萼眼珠子轉了轉,“雖然宮中隻有我一人是雲家人,但是也不能保證別人偷來了我雲家的毒藥來毒害蘭皇後呢?”


    此時,早已經嚇得兩腿發軟跪坐在地上的婆子站了起來,“就是她,叫什麽懷碧的,要燕窩說給皇後娘娘吃。”


    蔻萼一驚,怒目而視,“你個瘋婆子不要亂咬人,說不定就是你下了毒。”


    婆子慌忙的擺手。“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若是,老奴便磕死在柱子上。”


    婆子不住的磕頭,磕的聲音很響,腦門已經紅腫一片,尉遲靳昭不耐的令侍衛將婆子壓了下去。


    侍衛將廚房的大師傅拉了上來,大師傅睡眼惺忪的茫然看著周圍,一看便知是從睡夢中就被人拉了過來。


    尉遲靳昭銳利的看著大師傅,“蘭皇後這裏的燕窩裏有劇毒,你可知是怎麽迴事?”


    大師傅一聽瞬間清醒了過來,就算不是他下的毒,那燕窩是他管轄的廚房中出來的,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


    “奴才,奴才不知。”大師傅說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尉遲靳昭指著一旁的蔻萼,“是她去要得燕窩麽?”


    大師傅盯著蔻萼看了半響,蔻萼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瞪了大師傅一眼,“看什麽看?”


    大師傅猛地點頭,“就是她,叫什麽懷碧,說是蘭皇後等著燕窩呢?我一點也沒印象有人來吩咐過蘭皇後有要燕窩的。”


    蔻萼眼眸慌亂起來,“你不要胡言亂語,貪圖我的美貌便汙蔑我。”


    大師傅白了蔻萼一眼,“我一直想提醒你,你臉上的粉擦的太重了,說話的時候地上掉了一層的粉末。”


    蔻萼惡狠狠的瞪著大師傅,“你含血噴人,我,我沒有擦粉。”隨著蔻萼的動作,淺淺的粉果然從蔻萼的臉上落了下來。蔻萼惱羞成怒,想要撲上去廝打大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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