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狼一直跟在後麵追,朱珠則繃著臉一路狂奔。


    疾風狼不負其名,速度非同一般的快,練了二十年逃命的朱珠跑起來,速度也不在話下,隻是她身上妖力所剩不多,不敢浪費,所以她並未選擇短距離飛行,而是引了些許妖力在腿上,一路拔足狂奔。


    她體內妖力本就所剩不多,疾風狼卻越追越猛,隨著妖力不斷的流逝,朱珠跑起來越發吃力,她與疾風狼之間的距離也就拉得越近。


    眼見就要被疾風狼所追上,朱珠臉色越發凝重。


    她邊跑邊留意四周,最終在前方某丘陵上看到一個足夠一人鑽入的小洞。


    幾番思量後,她毅然決定拋下節操,鑽入那洞中暫避。


    這個念頭剛從腦袋裏鑽出來,朱珠便付諸於行動,她二話不說,運氣所剩不多的妖力直飛上那丘陵。


    可在她就要鑽入那洞裏的時候,洞中竟赫然鑽出一條足有水桶粗細、黑紅色交纏的大蛇,來不及刹車的朱珠險些就衝到了大蛇嘴裏,甚至與大蛇離得極近的她都聞到了大蛇嘴裏膻腥的惡臭味。


    她十分嫌棄地擰著眉頭越開,那大蛇卻很是反常地急著衝到了丘陵下方,並未對她進行攻擊。


    見那大蛇這般急切的樣子,朱珠第一反應便是,“難不成是趕著去投胎?”


    然而現在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朱珠很快收起這種不合時宜的心思,有些躊躇地站在洞口等待著。


    這方朱珠很是躊躇,丘陵下方緊追而來的疾風狼則被那突然冒出來的大蛇給嚇了一跳,但那大蛇也是個倒黴的,剛從洞裏躥了出來就遇上一群追兇的疾風狼,最後的結局自然是,大蛇被幾隻疾風狼圍攻,活活咬死,倒真是趕著去投了個胎。


    而看到這一幕的朱珠也不再猶豫,她祭出藤殺往洞中一探,發現並無異常後便狠下心來鑽了進去。


    就在朱珠鑽入洞中的下一刻,便有三匹疾風浪率先衝了上來,它們用健壯的爪子刨了刨洞穴,發現並不能將那洞穴給摧毀,便一邊仰頭發出嚎叫聲一邊在洞穴外打轉。


    未過多久,前來追趕朱珠的那批疾風狼便都匯聚在了洞穴外。


    朱珠很是緊張的在洞內觀看著。


    這個洞並不是規則的原型,是由堅硬的巨石快堆積而成,其中又混合了些許泥塊,疾風狼力量雖大,卻不至於能夠輕易將這洞穴毀壞。


    朱珠猜測著,自己短時間內該是安全的,隻是不知道那些疾風狼究竟會守多久。


    畢竟這個世界是沒有靈氣的,沒有靈氣的補給,又無食物來充饑,朱珠怕是也撐不了太久,隻希望那些疾風狼能早些離開。


    不然,即便是沒被疾風狼給吞了,她也會因為妖力衰竭而被活活耗死。


    就在朱珠憂心忡忡地觀看著外麵時,她的身後突然亮起了一雙暗紅色、猶如惡靈般的眼睛,一股邪佞至極的氣息由此自洞內散發而出。


    洞穴外所有疾風狼都察覺到了那股邪佞的氣息,紛紛躁動不安地在洞穴外徘徊,卻依舊無離開的意思。


    也不知是洞外的疾風狼有著獸類的本性、過於敏感,還是朱珠過於遲鈍,總之身在洞內的朱珠並未察覺到有何異常,她隻覺得洞內陰冷至極,而這點,卻是她剛爬進洞便感受到的,當時她心裏還想著,這洞內之所以如此陰冷,定是先前住了條蛇的緣故。


    那個東西也不知在黑暗中盯了朱珠多久,最後當朱珠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那東西已然縱身躍起!


    詭異的風突然從身後刮來,朱珠敏銳地感受到了那股不尋常的風,卻因躲避不及,而被一道巨大的撞擊力給撲.倒。


    那一刻,朱珠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都要停止了跳動,她很緊張,很害怕自己會因此而再次喪命,那麽她好不容易拚湊到一起的記憶又將消散,一切都又將重來。


    她很想反抗又怕過於劇烈的反抗會引得那東西的不滿,從而死相更難看,更何況,她還被那東西死死壓著,連氣都喘不過來。


    歸根結底,還是如今這副驅殼太弱。


    可她又豈會如此輕易就放棄!整整一萬年了,整整一萬年她才遇到了那縷殘魂的轉世,又找到了機會將記憶完全糅合!


    朱珠求生的*前所未有的強烈,當她緊緊捏住藤殺,準備拚死一擊的時候。


    壓住朱珠的那東西竟直接往她胸口蹭!


    那種感覺十分熟悉,也讓她感覺十分惱怒和厭煩。


    她一把那東西長長的耳朵,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死兔子!你夠了!”


    果不其然,兔子猥.瑣的聲音立馬從黑暗中傳來,“嘿嘿嘿~竟然蹭一蹭就能猜出爺是誰,朱珠小美人果然是想著爺的~”


    然而兔子話還未說完,便被暴怒的朱珠按在地上一頓好揍。


    朱珠一拳又一拳往兔子身上揍,直到揍得身上沒力氣了,她才覺解氣。


    畢竟她剛剛可真是差些被那兔子給嚇死了呀。


    “朱珠小美人~你果然是想爺了,這次下手當真比任何一次都要重。”微弱的光從洞口投了進去,兔子仿佛一張癟了的兔毛皮草般攤在地上,三瓣嘴一張一合地道。


    外邊有狼群守著,朱珠豈有心情去搭理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兔子。


    她一把揪起兔子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倒是來得湊巧,正好我沒幹糧了,把你烤著吃了該也能補充些體力。”


    兔子卻依舊嬉皮笑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嘖嘖,朱珠小美人果然是換了個芯子,爺好怕怕呀~快點來蹂.躪爺~”


    的樣子著實氣得不輕,卻在狂怒之餘稍稍清醒了些,因為她聽到了“換芯子”三字。


    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凜冽,朱珠不再揪著兔子的耳朵,而是改成掐著它的脖子,十分危險地半眯著眼睛道:“小兔子,你可得把話說清楚呢。”


    兔子被朱珠掐著脖子,表情卻依舊輕鬆地不得了,它三瓣嘴一動一動地道:“都說清楚了呀,你現在完全是藤殺呢,還是完全糅合了藤殺的記憶,成了半個藤殺?”


    朱珠不再掐著兔子的脖子,一把將兔子甩在了地上,冷冷逼問著,“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兔子十分欠揍地臥在地上,還姿態撩人地翹著二郎腿,人模人樣地道:“你猜呀。”


    “不猜。”朱珠聲音愈發冷。


    “真是沒情調~”兔子陰陽怪氣地道。


    朱珠卻冷冷直視著兔子,絲毫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兔子臥在地上等了朱珠許久,也不見她開口,不禁覺得沒意思,又換了個姿勢,搖頭晃腦地道:“哎哎哎,你這女人果真如傳說中那般無趣,怪不得白白替人打了一輩子的江山,最後還遭人拋棄。”


    “你說什麽!”朱珠赫然瞪大了眼。


    兔子咂吧咂吧嘴,又將那話重複了一遍,“爺說,你就是因為毫無情趣才會遭人拋棄,女人,要有風情,懂不懂,那樣子才討人喜……”


    兔子一句話尚未說完,最後一個字仍在喉嚨裏打轉,便被朱珠從地上撿了起來,一把甩到了洞外。


    “哎呦,我去~你個小婊砸玩偷襲!”


    兔子的嚎叫聲才落下,洞外便傳來了狼群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朱珠了然地看了眼洞穴外,直到不再有疾風狼的哀嚎聲響起,她才彎身爬了出去。


    爬出蛇洞的她,卻見一隻巴掌大的黑兔子滿身煞氣地站在堆積如山的疾風狼屍堆上。


    她皺了皺眉,第二次提起那個問題,“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呐,聽好了。”兔子長長的耳朵抖了抖,懶洋洋地瞅著朱珠,“爺叫蒼黎。”


    “蒼黎!”


    聽到這兩個字,朱珠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如遭雷劈般地愣在了原地。


    而兔子卻在此刻,又十分欠揍地補了句,“見到仇人們的兒子,是否感覺十分不爽呢!”


    朱珠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挑著眉頭,冷冷一笑,“開什麽玩笑,就你?世間第一尊魔神?”


    兔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腦袋,“果然不會相信呢。”語畢,它又抖了抖兩雙垂在背上的耳朵,“那麽這樣呢?”


    黑色光芒閃過,兔子就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個長發曳地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膚色十分蒼白,絲毫沒有活人的生氣,他下巴十分尖,下頜骨線條及其的柔和,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陰柔,微微上挑的眼尾和斜飛入鬢的長眉卻給他帶來了十二分的邪氣。


    這張臉的輪廓明明與玄黎有著七分像,卻無人會將他與玄黎聯想到一起,朱珠也不例外。


    蒼黎是蒼姬與玄黎的兒子,麵部輪廓像玄黎,看上去卻與玄黎有著極大的差異。


    朱珠靜靜望了蒼黎一眼,既不說話,也不搭理他,直接掏出匕首蹲在疾風狼屍堆下剜肉。


    蒼黎見朱珠這般反常,不禁好奇了,像個傻白甜般雙手托著腮,蹲身問道:“朱珠小美人~你這是做甚麽?”


    朱珠卻是頭也不抬,依舊我行我素地繼續奮苦剜肉。


    一匹狼身上的嫩肉被剜得差不多了,她又換了一頭繼續剜,隻是這次她並未將剜下來的肉直接塞到銀鐲子裏,而是邊剜邊皺著眉頭往嘴裏塞。


    疾風狼等級比“翼龍”高,幾塊肉下腹,便有了明顯的飽腹敢,朱珠卻未馬上停止進食,依舊不停地吃,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近半個時辰,直到朱珠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體內妖力充盈地快要溢出來,她才擦了擦嘴,握著藤殺,滿臉煞氣地攻向依舊呈傻白甜狀的蒼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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