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暗衛們把白衣榮的罪狀和白衣榮押送到了湘北城的衙門。


    當衙門知府看到慕容皓的令牌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湘北城距離上京城千裏,沒想到睿王會親自來到他們這窮鄉避壤。


    “請問睿王殿下現在何處,下官去迎接他到府衙來。”湘北城的朱知府看向遞給他罪狀的天一。


    “王爺明日就要離開湘北城,不需朱知府如此大費周章,王爺說了,你要把白衣榮的案子辦妥了。”天一把慕容皓的話複述了一遍。


    “是,下官明白。”


    朱知府明白這事關重大,這案子他定會辦得妥當了!


    天一離開了府衙,迴到了慕容皓和林雲熙下榻的客棧複命。


    林雲熙再次住客棧,她要求四麵都是牆的客棧,她今日聽到白衣榮說偷窺了他們兩人,現在看到客棧都有些心悸。


    還好現在他們晚上都住在別墅裏,但還是很不放心,萬一被人偷窺到了她的秘密就恐怖了。


    慕容皓看她四處查看牆壁的每一個角落,那認真樣,他唇下笑了。


    “熙兒不用擔心,這客棧都是磚牆,沒有人能偷窺了,我們又不在這睡。”


    “還是要小心些為好。”她真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偷窺。


    “好,今晚多安排些暗衛守夜。”


    慕容皓看著這謹慎過度的女人,今日她耍自己的事情她倒是忘幹淨了,不過現在先放過她,他們下午還有任務,晚上再找她算賬。


    “夫君,我們快用午膳吧,用完我們到處走走看看。”林雲熙也想到了兩人的任務。


    他們這趟湘北城查找鎢礦的任務完成了,但聽到有百姓為了錢財賣女兒的消息,他們還是覺得這湘北城有問題。


    兩人很快用完了午膳,穿上粗布衫後,離開了客棧。


    “天四,你們今日查探消息在什麽地方查的?”


    一行人隨意在大街上瞎逛,林雲熙問天四道。


    “女主子,我們查到賣女兒的家庭大多在一條叫啟元街的地方。”天四恭敬迴答。


    “帶我們去。”林雲熙吩咐道。


    很快,一行人拐了好幾條街後,來到了啟元街。


    映入林雲熙眼簾的是一個破敗不堪的街道,街道上布滿了落葉,現在已經是春末夏初,按理說這裏不應該有那麽多落葉才對,除非是這些落葉從冬日留到現在都沒人打掃過,大街上也奇怪,幾乎沒有什麽行人行走。


    大街兩旁有門麵,但是幾乎沒有一個門麵是開門的。


    林雲熙蹙眉,這啟元街和剛剛她們走的大街相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為何這裏的人不會做生意?這裏的居民到底是什麽人?


    林雲熙和慕容皓一直走著,走了許久都沒看到有人在這條街行走。


    “夫君,要不我們敲門來問吧。”這樣隻看個大致情況不是林雲熙的性格,她要了解為什麽這啟元街是這般情形。


    “嗯,去問問。”慕容皓和她想到了一塊。


    林雲熙隨意找了一家,敲了敲門:


    “你好,有人嗎?我們想來討水喝。”林雲熙敲著門說道。


    等了好一會,門從裏麵被打開。


    打開門的是一位衣衫襤褸大約60多歲的老婦人。


    “你們要喝水?”老婦人看著長得像神仙眷侶的兩人,但卻穿著破舊的粗布衣,她有些好奇問道。


    “老婆婆,我們從外地來,路過此地走累了,想和你討水喝。”林雲熙故作走路走累的人,坐在了小屋子的台階上。


    “原來是外地人啊,水我倒有些,你們等等。”老婆婆說著,進了屋子。


    不一會老婆婆從屋裏拿出了一個葫蘆做的水瓢,裏麵盛滿了水。


    “你們有水袋嗎?灌進水袋裏喝吧。”老婆婆看向林雲熙溫聲道。


    “有,老婆婆,給我吧。”她從袖袋裏拿出了一個水袋,擰開袋子,接過水瓢把水倒入水袋裏。


    她把水瓢遞給老婆婆,偷偷把一些水放入科技庫裏的儀器裏測試。


    自從她被那可惡的嚴書顏下過春藥後,她去到外麵用膳和吃任何東西,她都要先驗過才敢吃。


    很快科技庫給出了結果,此水無毒。


    她放心地喝了一口,笑盈盈地看向那老婆婆,問道:


    “老婆婆,我們初到湘北城想做些小生意,不知這湘北城環境好不好,適合我們這種老百姓做生意嗎,或者說這湘北城好不好生活?


    我怎麽看這條街幾乎沒人行走,是不是這湘北城不行啊,為什麽這條街和城門附近的那幾條街不一樣呢?”


    老婆婆看她是外地人來這城市做生意的,她笑了:


    “這你就問對人了,我老婆子一個人搬遷到這湘北城幾十年了,雖說不是土生土長的湘北城人,但是還是大致了解這裏的情況的。”


    “老婆婆可否給我說說,我和我夫君現在被家裏兄弟排擠,離開了家鄉到處找營生的地方,想找一個好營生的地方常駐下來。”林雲熙的謊話順口就來。


    慕容皓在一旁看她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真是夠佩服這女人,編起故事來頭頭是道的。


    “你們夫妻倆如果還沒有開始在這湘北城留下,還是選擇去其他城市吧,這不是一個好的地方。”老婆婆看兩人不像什麽壞人,認真說了這句。


    “為何呢?”林雲熙疑惑地看著老婆婆。


    “你們進城靠近城門的那幾條街是個麵子街,專門建給朝廷的人看的,住在那幾條街的人非富即貴,不是當官的,就是和官府相勾結的商賈,


    像你們這種沒有多少銀兩的人要做生意是做不過那些商賈的,他們有官府做後台,你們不被欺負就算好的了。”


    老婆婆想著什麽,認真勸兩人。


    “真的無法做生意嗎?”林雲熙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聽我老婆子的勸,除了那幾條街,像我們這啟元街的大街多得去了,你們還沒有去看吧,這湘北城許多人是幾十年前從各地被洪水淹沒的地方搬遷過來的,


    當時官府說能給我們田地種,但是真要分地時,沒幾人能得到田地的,


    都是一群可憐的人,你們往後走走看,這湘北城其實很貧困的,我們這條街的許多人都是給前麵那幾條大街的人做苦力活,


    我們沒有地,隻能做最低等、最苦的活計,就算是這樣,沒有糧食,沒有銀錢,許多人的家裏時常會有人被餓死,


    甚至還有人專門讓自己的妻子生女娃來賣,這湘北城真是人間煉獄,糧食貴的驚人,生病沒錢看病,很多人就是這樣活活被餓死,病死的。”


    老婆婆坐在台階上,說了一大段話,眼裏帶著水霧。


    “那這裏的人沒想過要逃離這樣的城市嗎?”林雲熙很是不解。


    “能逃到哪裏去,飯都沒吃,走不出幾裏路就被餓死在路上,也不是沒人想要逃離這裏,但是能成功的又有幾人。”老婆婆搖了搖頭。


    “朝廷每年都會下發救濟糧,你們都沒有拿到嗎?”一旁的慕容皓聽到百姓們如此艱苦的生活,他聲音暗沉問道。


    “救濟糧?不可能落到我們百姓手上的,官府一層層分發,都不知分發給誰了。”老婆婆擠出一抹笑。


    最後,林雲熙從袖袋裏拿出了一個小銀錠子遞給了老婆婆,算是喝水的酬謝後,兩人離開了啟元街,向其他街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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