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自己該怎麽抉擇?


    從收到書信開始,蕭漸寒就在思考這個問題,越思考他的頭就越大,心中就越糾結。


    從本心來說,他是想置身事外的,躲在這裏和夫人過平靜的小日子不爽嗎?非要參與那些大人物的爭端,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但...


    他不參與又能怎麽辦?區區知縣,上麵的人要捏死他不要太容易,可他看到密令中毫不掩飾的警告和威脅非常不爽。


    一是有種被人胡亂驅使的無力卑微感,二是他雖不是大善之輩,但本性也不算太壞,像這種沒有理由就不惜一切代價幹掉懸壺濟世的太夫,他是做不出的。


    況且顧正言對他還有恩情,要不是顧正言的藥他也考不上進士。


    雖然說那藥貴了點...


    他也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難道自己此生就這樣了嗎?


    一縣父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以他蕭家加上老丈人的背景,這輩子當個知府或者同知就差不多走到頭了。


    想要更進一步,需要契機以及貴人相助。


    還有,北炎和南雍的矛盾早晚有天會爆發,未來他又何去何從?


    想到這些,蕭漸寒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但現在南雍尚在,他還是南雍的官吏,如果不聽令行事,後果可想而知。


    可要是這樣做,就徹底斷了和顧正言僅有的一絲情分,就算不是敵人,也絕對做不了朋友。


    蕭漸寒思索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保人!


    他在賭,他賭北炎最終會贏,賭顧正言會記得這份情。


    顧兄應該會記得吧?


    沒事兒,應該會的!


    嗯...會的吧?


    蕭漸寒反複催眠自己,他也很不確定,畢竟現在二人身份懸殊,之前還有過不愉快,忘了也很正常。


    要是忘了,蕭大人怕是要心碎當場...


    不管如何吧,蕭漸寒終究是下了決定。


    事不宜遲,他立馬派衙役到南下的各個林間路口守候,再派人北上偽裝打聽,準備一有薛神醫的消息就暗中保下他。


    然後他找上宿光縣的守城主將盧由,以研究南方小國局勢為由,天天找他商討順便一起喝酒。


    雖然品級比蕭漸寒高很多,但畢竟武將地位低,縣官找自己喝酒,盧由還是樂得願意。


    蕭漸寒之所以這樣做,是害怕盧由也收到密令,會壞自己的事情,這樣可以分散他的精力拖住他。


    蕭漸寒本想隨便聊聊,但讓人意外的是,聊著聊著他還真得知了一些南方小國的消息,而且事情好像還不小。


    要不說這小子運氣爆棚呢,據南方小國的商人和探子來報,之前出使南方諸國的北炎使臣等人不知為何好像和幾個小國發生了劇烈的摩擦,聽說現在陷入了巨大的麻煩中。


    這讓蕭漸寒臉色難看的同時內心也警惕起來,他經管邊陲多年,早就知道南方小國那些王八蛋心有異心,可沒想到竟會光明正大對使臣動手。


    這絕對是一種試探。


    殺了你的使臣你都不敢比比,不是紙老虎是什麽?


    這豈不說明漢人已經被胡人打趴了,是趁虛而入的絕佳時機?


    北炎和南雍之爭是內部鬥爭,但南方諸國可是外敵,蕭漸寒第一時間想把消息上告餘安朝廷爭取早日做好防備,順便也能派人救下北炎使臣,但他剛提出來就被盧由阻止了。


    給的理由很簡單,一是這些消息都是捕風捉影並未證實,二是就算消息是真的,咱們根本沒法救啊。


    這倒不是盧由想袖手旁觀,而是他深知自己麾下四萬駐軍的戰力是有多不堪,久疏戰陣不說,戰馬也沒幾匹,最主要兵械數量質量簡直不忍直視。


    有的士兵在冊上登記的是擁有一把長槍,而實際隻有一根木棍...


    這還打毛線?說不定剛出去就被人家一鍋端了,接著揮師打到南雍腹地...


    自己豈不背大鍋?


    不難理解,之前胡人南下大雍的情況可以說是十萬緊急,可就算這樣北軍的兵械都有大量缺口,何況多年未打仗的南方駐軍?


    王朝末期的腐敗可見一斑。


    這樣的軍隊守下城還勉強可以,可要說出去救人。


    救鴨兒?


    蕭漸寒沉默了,他也知道盧由說的是事實,可北炎那些使臣怎麽辦?


    沒辦法,他隻是一介七品知縣,能做的有限,隻得派人多關注打聽那邊的情況。


    宿光縣衙大堂,蕭漸寒正負手來迴在大堂踱步,他臉上寫滿了憂慮,最近種種事情,都讓他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不一會兒,大堂外傳來寧易等人的腳步聲,蕭漸寒趕緊迎了上去。


    為了避免盧由的人發現,寧易和薛神醫分開進城,薛神醫則稍微喬裝了番,跟在人群中混了進去。


    薛神醫進衙門也是走的後門,如此謹慎讓薛神醫多了幾分信任。


    見到蕭漸寒,薛神醫俯身行禮:“山野村婦見過蕭大人。”


    蕭漸寒看著這位其貌不揚的老婦人心中頗為感慨,就是這人無意中引起了兩國大佬的矛盾。


    蕭漸寒微微一笑:“薛神醫不必多禮。”


    接著朝寧易等人揮了揮手:“你們先行退去吧。”


    “是!”寧易等人抱拳而退。


    大堂內隻剩下兩人,薛神醫先行開口:“敢問蕭大人真與顧公爺是舊識?”


    蕭漸寒微微頷首:“不止,本官還是顧公爺的同鄉,也是同年進士,薛神醫不必擔憂,若是本官有惡意,何須這般周折?”


    薛神醫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蕭大人找老身是...”


    蕭漸寒深吸口氣:“薛神醫,時間緊迫,廢話不多說,本官想問你...”說到此,表情認真了幾分,“公爺夫人的不孕之疾,你可能治?”


    薛神醫聞言,沉默片刻,然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迴蕭大人,這天下之疾,有誰敢誇口一定能治?不孕之疾分很多種,不同病根有不同病理和不同療法,更有不同結果,是以公爺夫人之疾,老身也萬萬不敢保證。”


    “但...”說到此,薛神醫眼裏露出幾分自信,“要說此疾連老身都治不了,這天下恐怕也找不出幾人能治了。”


    蕭漸寒微微點頭,醫者和讀書人都很含蓄,不敢輕易誇口,薛神醫這樣說翻譯過來就是,隻要不太離譜,大概率是能治的。


    ......


    我大體是病了,哎...千言萬語隻有一句抱歉了,大家先看下其他書先養一下吧,明天我吃點補神的藥補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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