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用一句老話,那叫說時遲那時快,智宵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先有行動。


    這一道迎麵襲來的寒光很快,智宵的動作更快,舉劍就格擋,隨後一腳踹出,確確實實擋住了襲來的劍,腳也將昏暗下的一道高大身影踹飛出去。


    遭到踹飛的這人,他倒飛了足足兩米,重重地撞在牆壁之上,發出了很大的碰撞聲,劍落到地上的金屬鳴聲尤其刺耳。


    走廊裏麵看上去有不少人,他們看上去全副武裝的打扮,以場合再加上今天的情況,不是事先埋伏的刀斧手又是什麽!?


    那麽多的描繪,其實時間的流逝隻是兩秒不到。


    因為之前情況不確定,智宵沒有將劍拔出來,踹飛一人的空檔已經拔出了劍,大吼一聲:“殺!!!”,率先向前衝去。


    長度約有五十米的走廊,寬度約有三米左右,全副武裝的人以兩人並列,每人的身位再加上間距,百米距離的走廊應該能容得下六七十人?


    率先衝鋒的智宵根本就無視了向身軀刺來的劍,雙手持劍大開大合,一劈、一斬、一刺之下必定能夠讓一人倒下。


    有一道身影越過了智宵,讓叫豫讓。


    豫讓有著一手很厲害的劍術,更加難得的是根本不怕死,越過智宵不為展現勇力,純粹就是覺得拿智氏的俸祿就該出力,尤其智氏幫自己脫罪,再來就是跟智宵理念相合,一定要死人的話,自己願意比智宵先死。


    走廊之內發生了激戰。


    晉君午的咆哮聲音更大,隻是吼得太急太快,能聽清楚在吼什麽的人幾乎沒有。


    早先進入殿內的人,他們的臉色不一。


    真正不知道狀況的人,他們一個發愣之後,很直接把腿往殿門口跑。


    這些往殿門口跑的人,不幸的是被把持殿門的智氏、魏氏、韓氏的武士斬殺當場,幸運則是被控製了起來。


    沒有往殿門口跑的人,他們則是拔劍擺出自保的姿勢,或是衝向晉君午所在的位置實施保護,也能是聚向趙氏父子的身邊。


    趙鞅的臉色一變再變,眼睛死死盯著站在殿門外的智躒身上。


    “父親?父親!”趙毋恤在大聲唿喚,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


    另外一邊,也就是殿門之外。


    智躒眯著眼睛在與趙鞅對視,時不時給咳嗽一兩聲。


    同樣沒有入殿的韓不信和魏侈,他們對真的爆發廝殺有著不同的心情和想法。


    韓不信的心情很糟糕,萬般不敢相信晉君午或趙鞅敢在今天進行埋伏,一想到如果是晉君午和趙鞅合謀幹出這種事情,一種從骨頭冷到皮膚的感覺就冒出來。


    進行埋伏對吧?用最小的成本解決掉競爭對手,競爭對手被幹掉之後,背後的家族等於失去了首腦,再強大的家族沒有人來領導,有多少實力也發揮不出來。


    因此,一旦成功埋伏幹掉對手,幾乎也就等同於獲得了勝利。


    韓不信在想的是,到底是晉君午一個人幹的,或者跟趙鞅勾結了起來,認為最大的可能性是兩人進行勾結並策劃實施,要不然晉君午哪來那麽多武士。


    晉國的一國之君究竟是什麽境況?公族的封君都一再陽奉陰違,等於國君連公族封君都控製不了,手頭裏幾乎沒有可用的力量,距離成為真正的擺設隻差出現一個權臣掌控全局了。


    所以說晉君午沒有能力辦成今天這種事情。


    另外,趙氏策劃並實施的話,不可能繞過晉君午這個人,沒有得到晉君午的首肯,那麽多武士怎麽埋伏在大殿內部的走廊?


    韓不信正在思考著,猛然間聽到一聲利刃入體的聲音,隨之悶哼也傳進耳朵裏,轉頭看去看到的是智躒殺掉了那名宦官。


    同樣看在眼裏的還有魏侈,隻不過魏侈給了智躒一個笑容。


    韓不信起初沒有反應過來,心裏產生的隻有驚懼,穩下來之後想到了什麽,同樣給了智躒一個微笑。


    不能讓宦官活著!


    這個宦官活著,接下來該怎麽對待國君?


    又或者宦官胡亂攀咬之下,會牽扯進多少家族,裏麵又有多少真正參與了今天的事情?


    殺死宦官成了一件必須做的事情,由智躒來動手再恰當不過。


    智氏可以用這個舉動表示對晉君午的妥協,也就是再怎麽追究都不會追究到國君頭上。


    畢竟,晉君午是一國之君,無論做了什麽事情,隻要各位卿大夫不想晉國換一位國君,無論再怎麽憤怒還是要忍一忍的。


    最重要的是,智氏暫時沒有能力取而代之,不管晉君午在其間攀岩什麽角色,最好將晉君午摘出去。


    晉君午這個人心思多,事實也證明心比天高命比紙博。


    換一位新的國君,代表著未知的變數。


    智氏還沒有到不顧影響為所欲為的時候,現在選擇吃下這個虧,能夠博取中立方的同情,魏氏和韓氏麵對這樣的情況也隻能站在智氏這一邊。


    “真相是什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家要什麽真相。”智躒在繼續與趙鞅對視,殺掉宦官之後還對趙鞅笑了笑。


    趙鞅也看到了智躒殺死宦官,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


    “今日之事,我家逃不過了。”趙鞅低聲對趙毋恤說道。


    趙毋恤已經拔出了劍,耳朵裏聽著傳來的廝殺之聲,一時間沒有注意聽趙鞅在說什麽,隻有“啊?”一聲來表達困惑。


    “維持當前格局乃是智氏想要之事,便是我家所為,智躒亦不會發難。隻是……,我家在諸事難以寸進,需得事事退讓。”趙鞅轉頭看向走廊的方向。


    渾身浴血的智宵慢步走了出來,一邊邁步還一邊用護腕在墩劍身上的血跡,腳步緩慢地走向台陛,站定之後對晉君午無聲行持劍禮。


    晉君午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憤怒,總之是哆嗦著嘴皮子,喊聲了:“大、大、大膽!”


    身一血以及掛著碎肉、內髒的智宵,無論血、碎肉、內髒,反正都是敵人的。


    智宵解決了自己負責的那條走廊,還殺到了其它位置,清除玩持械的人才出來,整個過程也就耗時一炷香的時間。


    由魏燕和韓不信帶人共同負責的區域還在激戰,聽動靜還挺大的?


    隻是,智宵沒有親自去幫忙的意願,轉頭看了同樣渾身浴血的豫讓一眼,給點了點頭。


    豫讓行禮,喊上二十來名智氏的黑甲,快步向還在進行激戰的位置跑去。


    坐完這個舉動的智宵轉身麵向趙氏父子,咧著嘴對趙鞅笑了笑,再將目光轉到趙毋恤身上。


    趙毋恤被智宵盯著是什麽感受?隻知道小腿肚在控製不住地一直發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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