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秦嶺那會兒已經是四月下旬,在地底沒日沒夜的不知熬了多久,迴來的時候京城已經漫天飄著柳絮,天氣雖然已經開始迴暖,但早晚過大的溫差,穿什麽便成為了讓人每日頭疼的問題。


    可顯然,有些人要頭疼的事,注定不會隻有這一件。


    在解家家主外出歸來的第二天清晨,解府宅院深處忽而暴起了一聲驚恐到變了調子的慘叫,就像深夜裏見到了從門縫裏爬進來的披頭散發的無頭鬼那般淒涼。


    而同一時刻,不僅要守著發小還要抽空處理公務連軸轉恨不得把自己一分為五的花兒爺,剛一屁股坐到自己院子裏的圈椅上準備和麵前的張家人掰扯兩句,


    猝不及防聽到這聲殺豬似的嚎叫臉色猛然一變,說了聲“失禮”,直接從座椅上彈了起來,轉身抬腳輕踏院牆,一個借力就翻到了隔壁的院子——聲音的來源。


    著急之下,竟然是連正門兒都不走了,反應迅速動作利索飄逸,嫻熟的像是做了無數遍。


    披著人家麵皮跟變態似的盯了人大半輩子的張海客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那是吳邪的聲音。”


    他抱著胳膊歪頭看向身旁的張海樓,似乎是模仿吳邪成了習慣,乍一看,兩人的語氣動作相似到令人恍惚。


    他們隻知道這人迴來了,可是似乎出了狀況,甚至還沒來得及見麵。


    豌豆射手咬著一根柳條,狹長的狐狸眼微挑斜睨了他一眼,


    “這不廢話嗎,不然你以為還有誰能住在警惕心強又心狠手辣的解家家主隔壁。”以這幫人莫名其妙寶貝吳邪的程度,他不住這兒還能住哪兒。


    比起張海客在別人地盤兒上的小心謹慎,被邪帝爆錘被族長大人警告過,又在解府廝混了一陣子的張海樓反而多了幾分隨意。


    他早就想開了,既然族長沒意見,那就他也沒意見,大家一塊兒翻騰,大不了就是個死。


    但要是僥幸成功,能早點擁護族長大人振興張家,那也不虧。反正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引以為豪的一身武藝和血脈在某人麵前絲毫不具備威懾力。


    自從說起張海俠和張海琦被邪帝戳了心窩子,豌豆射手心頭憋了一股火,那就幹,幹誰不是幹,賤命一條活的真煩。


    “不過,到底什麽東西能讓那貨有這樣的動靜,不會是嚇尿了吧。”


    現在的小三爺,和他們情報認知中的吳邪,可完全不是一個東西。張海樓眼底浮現出一絲濃重的興味和忌憚。


    那個乖張癲狂的瘋子,可不像是有什麽東西能讓他恐懼。


    張海客沒說話,微斂著眉像是在沉思,與吳邪相似的雙眸夾雜著一絲並不純粹的天真。


    “走吧,去看看。”南洋芳心縱火犯站起身打斷了他的思緒,迴神的功夫,已經照著花兒爺的樣子立在牆頭示意人跟上。


    張海客沒反駁,隻是輕笑一聲和他一起翻進了隔壁的院子。


    不是他們不禮貌的冒犯,隻是以他們的身份和處境,最好還是不要獨自坐在解家家主私人的住處和書房。


    院子裏空無一人,依稀能聽見房間裏有人在交談,他們並沒有進去,自然也就不知道裏頭是何等的熱鬧。


    *


    “啊啊啊啊啊~~!蛇!有蛇!”


    小花兒進來的時候,屋子裏還站著張起靈、瞎子和黎蔟。


    瞎子的唿吸有些微的急促,並不明顯,而張起靈裸著上身,胸口的麒麟肆意張揚像是馬上要破體而出,兩人這副樣子,應該是剛剛才幹過一架,不知道是清晨簡單的陪練還是蓄謀已久的報複。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而下一刻,他就看見昏睡了幾天的吳邪此時正進行著激烈的床上運動——


    如果踢踏舞也算的話。


    平日裏機靈的沒邊兒的發小此刻眼神愚蠢,慌慌張張的像是在四處尋找能讓蛇一擊斃命的趁手工具。


    解雨臣一時沒反應過來,詭異的沉默了片刻,又抬頭認真的問了一句:“有什麽?”


    “....蛇,蛇啊,有毒的那種,你們離遠點啊,就在床上,就那兒。”


    咋咋唿唿,生怕他們看不見似的,皺起臉抬手指了指床尾,可憐的孩子,嚇得額頭上冷汗直冒。


    一屋子四個人,順著他指的方向不約而同的一起低頭,一隻手臂長的纖細小蛇微弓起身子,朝著小三爺的方向吐了吐信子,非常人性化的歪了個頭,像是在疑惑。


    在燈光的照射下,它身上黑色的鱗片正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危光,他們認得那條蛇,是黎蔟從秦嶺帶迴來的“戰利品”,取了個名字叫十八。


    很通人性,像個小孩兒一樣活潑好動,能清楚的聽懂指令辨別敵我,沒事兒的時候愛睡在柔軟的地方,喜歡曬太陽,解雨臣查了很多資料,也沒查出來這是個什麽品種。


    但,這不該是吳小佛爺怕蛇的理由。


    因為通常都是蛇怕他,別說上嘴咬,就是寧願裝死也絕不往他身邊湊。


    於是他們看看蛇,又看看吳邪,房間裏安靜的嚇人。


    但幾乎所有人,仿佛都聽到了來自同伴腦海裏瘋狂轉動到冒煙的機械聲。


    “嘛呢嘛呢,咋唿什麽呢天真,怎麽著啊,咱瓶子終於憋不住對你下手了?那你也不能叫成這樣啊,周圍全是人,青天白日的影響多不好。”


    胖子人還沒進來,老遠就聽見了聲音,語氣一如既往的戲謔老不正經。


    可一隻腳踏進屋子裏,黑壓壓的一堆人,黑黝黝的五雙眼睛同時看過來盯他一哆嗦,“噫呦~”


    猝然間又看到被圍在中間驚恐未消縮在床頭可憐又無助的小三爺,還有人連衣服都脫了,


    一瞬間不知道想了什麽,那張胖臉五彩繽紛,另一隻腳僵在原地死活邁不進來,


    “啊?你你你們?四、四個嗎?雖然確實沒有人能不愛天真,但...但是...”


    “一起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黑爺咧著嘴露出了八顆大牙,一伸手就把人扯了進來。


    大張哥看了他一眼,黑沉沉的眸光意味不明。


    “啊?這是什麽新型社交禮儀?我我一定也要一起嗎...”胖子踉蹌著都結巴上了,眼底的惡劣卻藏不住。


    花兒爺捏了捏眉心,一時之間,吳邪出狀況和兄弟們唯恐天下不亂,不知道該笑哪一個。


    氣笑。


    這個間隙,那條小蛇悄然迴到了主人肩頭,小三爺過長的反射弧也似乎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皺起眉頭把所有人的臉看了個一清二楚,眼神落到張起靈身上不由自主的停留了片刻,喉結微動不著痕跡的移開眼,


    “你們是誰?為什麽我會在這兒?”


    這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


    ——————


    今天還沒有寫到有趣的地方,可惡,明天再寫。


    晚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盜墓:跟小哥身後摸著麒麟說oh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日月與卿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日月與卿灬並收藏盜墓:跟小哥身後摸著麒麟說oh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