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訂了我們先做請柬吧?」


    賀毓:「我說的話你不考慮了嗎?」


    「賀毓,我已經拒絕了。」


    柳詞看著賀毓,她的神情帶著不可動搖的倔,賀毓覺得自己在她臉上了曾經有個人也這樣。


    可是她們終究不是這樣。


    她自己是一個心軟的人,但不代表她都誰都無限度。


    柳詞除外。


    「你確定?」


    柳詞點頭,「我說過的,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賀毓:「你不害怕變故嗎?」


    她依舊在小口地吃飯,這樣的場景在她們之前的生活裏也出現過無數次,隻不過話題不同。


    「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賀毓啊了一聲,「你好肉麻。」


    柳詞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把電腦捧了捧,「隻跟你講你還嫌。」


    賀毓拿著碗,唉了一聲,「柳詞。」


    柳詞嗯了一聲。


    「我怕辜負你。」


    柳詞搖頭,「你這句話就代表你不會辜負我了。」


    「再說了,有什麽辜負不辜負的,現在大家在一起,好聚好散,可我們對彼此還有感情,為什麽要可以散掉呢?」


    賀毓:「我說不過你。」


    明明她才是那個話最多的,卻被柳詞的論調說服。


    隔了好久,豆腐融化在她的唇齒,她啊了一聲,「我努力一下。」


    柳詞:「我陪你去看醫生。」


    賀毓:「保密吧。」


    柳詞:「那當然。」


    昨晚跟賀毓打架的醉鬼叫餘順利,賀毓去醫院換藥也去看了那人,骨科在十八層,住院部每天來來往往不少人,賀毓頭上的紗布特別顯眼,不過這裏來往的比這嚴重的多得是,也沒人多嘴。


    一次電梯都要等很久,好不容易進去擠得頭昏眼花,賀毓護著柳詞,說擠吧,一看你就體驗過。


    出電梯的時候碰見出來燙飯盒的餘小河,賀毓問她:「不上課啊?」


    小姑娘還穿著校服,妹妹頭一點也不鋒利,劉海也長,抬眼的時候也看不見眉毛,看到賀毓就先喊姐姐。


    「午休,老師知道我家情況,也不會說我的。」


    賀毓:「你媽呢?」


    餘小河:「開店呢,菜場裏,可忙了。」


    賀毓哦了一聲,跟著小孩去了病房,柳詞跟在身後,餘小河那天就注意到了,有些親密感外人都能感覺到,她問:「這個姐姐是你誰啊?」


    賀毓:「女朋友。」


    餘小河哇了一聲,又看了眼柳詞,沒再說話了。


    三個人一個病房,她爸的病床在最裏麵,當地理位置優越,窗外還有城市風景可以觀賞,一隻手打折石膏,頭也包得跟個水果似的,瞧見賀毓就吹鬍子瞪眼,「你來幹什麽?」


    賀毓很客氣,她說餘先生好,果籃放在床頭,「您還好嗎?」


    還挺陳懇,醫藥費全出,她也任由餘小河媽媽開條件。


    這位腿沒問題,住院除了沒酒相當悠哉,手機還放著抗日神劇。


    「你自己下的手沒點數嗎?」


    賀毓的頭上纏著紗布,沒像病床上的這位包成了水果,隻不過看著有點病弱,怪讓人心疼的。


    餘小河把飯盒放進櫃子,自己去拿了根香蕉吃,她看了眼時間,說爸我要去上學了。


    男人吹鬍子瞪眼說了句快滾。


    賀毓也就禮貌性地來看一下,餘小河走了她也走了。


    順便去樓下門診掛了個號,做個測試,柳詞一直陪著她。


    餘小河在電梯裏跟她們一起下去,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說拜拜。


    柳詞感嘆了句:「真活潑啊。」


    賀毓點頭,「和我一樣。」


    她其實不喜歡小孩,但後來發現也分人。


    她自己這輩子是不想要小孩了,養一個小孩精疲力盡,她在洪蘭紋身上就感受到了這種絕望。


    隻不過大人擅長安慰,擅長把不好的剔掉,說我挺幸福的。


    怎麽幸福?


    孩子長大了,平平安安也工作了,生活穩定,就差個對象,結婚生個孩子。


    這人生啊,這樣就好,我死也瞑目。


    洪蘭紋這麽說的時候賀毓總不接話,她就笑眯眯地站在一邊。


    她很給洪蘭紋麵子。


    洪蘭紋也給她麵子,她找個女朋友也不多話,甚至她要跟柳詞結婚,也恨不得告訴所有人。


    賀毓能撐到現在,大部分也是洪蘭紋,她的支持。


    心理方麵的治療需要很長的時間,每次多久,一周固定去幾次,柳詞比賀毓還聽得認真,因為她也這樣過。


    她們都是看似過得不錯的那群人,但誰都有傷疤,成年之後不會不藥而愈,反而啃食髒器,夜不能寐。


    賀毓的測試結果很糟糕,她看柳詞那麽難過,拍了拍對方的肩,預約下次的治療後,把手機捧到柳詞麵前,說你看。


    柳詞抬眼,是一個微信對話框。


    兩張圖片。


    賀毓說:「我倆的婚紗,好看嗎?」


    「明天去試試吧,學妹叫我了。」


    她說得很輕鬆,明明心裏生病的是她,哄柳詞開心幾乎變成了賀毓的本能,柳詞現在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能感受賀毓愛她。


    她點頭,「我要拍照。」


    小時候柳詞不愛拍照,長大了卻後悔,楊綽走的時候沒留下任何相片,她本來一無所有,孩子都是她的累贅,卻又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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