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的血契秘術是從哪裏偷學來的!”白衣女子緩步踏出,眼神冰冷,一絲絲玄奧的氣息自其體內逸散而出,朝著薑子塵壓了過去。


    “噗!”薑子塵麵色一白,忍不住再度噴出一口鮮血。此時他隻覺身體如遭重壓,似乎周圍的虛空都在向著他擠壓而來。


    抬起頭,薑子塵輕輕擦拭掉嘴角的鮮血,眼神堅毅無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還敢狡辯!你身下的妖獸便是你的血契之獸,在召喚出它時,血契的波動是瞞不了我的!”白衣女子冷聲道,“血契秘術是天門禦獸宗的核心秘術,乃是不傳之秘,你一個外人從何而得!”


    下方,丸子辮女孩兒在聽到“血契秘術”三個字時,也忍不住扭過頭來,疑惑的看向薑子塵。


    血契秘術乃是天門禦獸宗獨有的秘術,她當初也是在地炎魔虎年幼時,通過血契秘術建立的聯係,這才有了這麽深的感情。


    半空中,薑子塵凝視著白衣女子,心中卻在尋思著如何解釋。


    血契秘術是當初青陽老祖傳授給他,不過並未說出這秘術的來源,隻提及得來頗為不易。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當初青陽老祖在遊曆天羅域時,在龍山帝國所獲。


    隻是如今施展這秘術居然被天門禦獸宗的玄者撞了個正著,一眼看穿。


    “這秘術非偷非搶,乃是家師所傳!”薑子塵目光灼灼的看著白衣女子道。


    “你的師傅?”白衣女子低聲輕喃,旋即一絲絲記憶湧現。


    那是一處美如仙境的地方,雲霧縹緲,仙鶴飛翔。


    石座上,一個玄袍老者盤膝而坐,眼眸微閉,渾身散發的氣息隱隱讓周身的虛空震蕩。


    在其下方,跪拜著一個青袍青年,青年身旁還趴著一隻約莫丈許長的黑鱷。


    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又看了看玄袍老者,在感受到後者強大的威壓後,黑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縮了縮脖子,再度趴了下來。


    青年咬著牙,雙手握拳,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抉擇。


    一旁,一個白衣少女貝齒輕咬,一臉緊張的看著跪拜著的青袍青年。


    “可想好了?”雄渾的聲音自石座上傳來,玄袍老者微微睜開眼眸,一抹精芒射出。


    “師尊,家祖大限將至,生命垂危,弟子不得不迴。家族遺誌,弟子也不得不去繼承。”青袍青年咬著牙道。


    “你天資聰穎,天賦不弱,若是迴到那元氣匱乏的下位國度,恐怕一輩子也成不了玄者。”渾厚的聲音傳來,顯然玄袍老者在勸說那青年。


    “弟子無怨無悔!”青袍青年抬起頭,眼神堅定道。


    咻!


    一道指芒射來,破開虛空,眨眼間便打在了青袍青年的身上。


    “噗!”青年立即被震得倒射而出,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既然你心意已決,從今日起,天門禦獸宗便再也沒有你這個弟子!”威嚴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玄袍老者便消失在了石座之上。


    “天陽!你怎麽樣?”一旁的白衣少女連忙跑了過來將青年扶起,輕輕擦拭嘴角的鮮血,眼中滿是心疼。


    “你怎麽這麽傻,龍山帝國不比那禹國好上許多,天門禦獸宗豈是那小小的青陽門能比的?就為了那宗主之位,就要忤逆師尊?”白衣少女美眸之中閃過晶瑩之光。


    笑了笑,青袍青年搖了搖頭:“你不懂,那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歸宿。”


    “那我呢?你不是說過要一輩子陪著我,不離不棄的嗎?”白衣少女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雪兒,我——”青年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最終化為了一聲歎息。


    “嘰嘰!”這時,一聲清脆的鳥叫聲傳來,一隻巴掌大的小鳥落在了白衣少女的香肩上。小鳥雙目碧綠,頭戴金冠,甚是奇特。


    它好奇的看了一眼青年,旋即雙翅一振,飛身而起。


    一旁,黑鱷瞥了一眼,在看到小鳥後,興奮的張開了獸口。緊接著,那小鳥飛身落下,站在黑鱷的牙齒上,開始啄食牙縫間的殘渣,而黑鱷也是一臉享受的模樣。


    “好在師尊心軟,沒有毀去我的丹田,廢掉我的修為,隻是略施小懲。”青年看著一鱷一鳥如此溫馨的一幕,笑著說道。


    “師尊那一指,傷了你的元神,破了你的肉身,雖未奪你性命,但你這輩子實力恐怕都難有寸進了。”白衣少女心疼道。


    “在禹國,這般實力也足夠了。”青年笑了笑道。


    腦海中,過往的一幕幕如同畫卷一般湧現,記憶中的青年與眼前薑子塵的身影漸漸融合,同樣的青袍,同樣堅定的眼神。


    這一刻,白衣女子眼神似乎都變得有些恍惚。


    “你是薑天陽的弟子?”定了定神,白衣女子看向薑子塵,“禹國,青陽門,鎮宗武技乃是青陽劍訣,你剛剛施展的應該就是它吧?”


    薑子塵沒有說話,隻是雙目微凝的看著身前的白衣女子,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若是胡亂開口說出了什麽,反而容易引起對方的殺心。


    “青陽劍訣,曾是天羅域萬年前的絕頂天才,青鱗玄者所創。本以為就此銷聲匿跡,但數千年前在禹國現跡,後被青陽祖師所得,便成了鎮宗武技,唯有親傳弟子方能習得。”


    白衣女子盯著薑子塵:“你既然能夠施展,看來是青陽門的親傳弟子,而如今能夠傳授這門劍訣的,唯有當今的青陽老祖,薑天陽!”


    微微一驚,薑子塵索性也不再隱瞞,躬身抱拳:“晚輩青陽門弟子,薑子塵,見過清雪玄者。”


    “你師尊,可還好?”白衣女子柔聲道。


    “師尊,已過世。”薑子塵道。


    怔了怔,白衣女子如遭雷擊,嬌軀微微一顫,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難以接受,一絲晶瑩從眼角滑落。


    她低聲輕喃:“過世了,居然已經過世了。”


    “也對,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他也早就到了壽命大限。玄者能活數百載,但五階修士也最多隻能活兩百年罷了。”白衣女子美眸閃過一抹哀傷。


    收起心情,白衣女子看向薑子塵的目光不再冰冷,反而有著一絲溫柔和慈愛。


    “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便走吧。”白衣女子揮了揮衣袖,便讓薑子塵離開。


    微微一愣,薑子塵有些意外,沒想到前一刻還冷酷無情的白衣女子下一瞬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咻!


    一道光芒射出,朝著薑子塵射了過來。


    抬手一接,薑子塵攤開手掌一看,一枚玉簡靜靜的躺在掌心。


    “這是血契秘術的修煉心得,你好好研習。血契秘術的作用,可不僅僅是和妖獸簽訂血契這麽簡單。”白衣女子的聲音傳來。


    “不過你也給我記住了,血契秘術乃是天門禦獸宗的核心秘術,不得外傳,否則,殺無赦!”


    冰冷的聲音讓薑子塵如墜冰窖,身體都忍不住哆嗦,靈魂似乎都被禁錮。


    這一刻他才深深感受到了玄者的恐怖,僅憑言語便有殺人之威,先前白衣女子對自己出手恐怕隻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氣。


    深吸了口氣,薑子塵收起了玉簡,一個玄者的修煉心得必定價值無量,他打算迴去後好好鑽研一番血契秘術。


    然而就在他剛要離開時,目光一瞥,看見了地上躺著的地炎魔虎,這時,一道聲音在心底響起。


    “老大,我有辦法能救這頭蠢虎。”小灰傳音道。


    “你能救它?”薑子塵眉毛一掀,心中驚訝不已。


    微微一笑,薑子塵傳音道:“既然如此,那便幫上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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