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王的聲音又沙又啞,但卻能條理清晰得指出問題所在。


    展白恍然大悟,他們之前都陷入了誤區,覺得這個泄露一定是和項目有直接關係的人,卻忘記了,或許看似沒有關聯的人才是背後的罪魁禍首。


    “我馬上讓那邊的人審問管理監控的人。”


    “另外,負責那邊電腦工作的人也要關注,據我所知,研究院的工作都必須在他們那邊的電腦進行,查所有的電腦,看有沒有和外界聯係的記錄。”


    鬼麵的聲音像是裹挾了幾分冷意,他在處理這種事上一貫是冷靜而睿智的。


    “是!”


    展白堅定有力得迴道,同一時間將指令快速得傳給那邊的人。


    幾分鍾後才迴到辦公室,他的辦公處是和鬼麵隻隔了一扇玻璃門,按照他的意思,這樣方便直接溝通。


    “展白。”


    他才剛坐下,鬼麵就示意他過去。


    “您還有什麽指示?”


    鬼麵未抬頭,目光還停留在電腦上,看上去漫不經心得問道。


    “我剛才想了想,研究院的事這麽重要,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走一趟。”


    展白懵了,雖然這種案件的性質是很嚴重,但鬼麵一般都是在事情沒有突破口的時候才會親自出麵。


    他若親自到場,那代表問題很嚴重了,這麽多年,他親自到場的案件不超過三件,哪一件不是轟動z國的……


    他才剛剛下達了指令,怎麽突然就要親自去了?


    “可是您才剛下達了指令,而且這件事已經很多人在關注了,您要是親自過去,恐怕帝京的謠言得滿天飛了。事態怕會進一步擴大……”


    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下屬,展白站在理性的角度分析,實話實說。


    鬼麵王突然沒聲了,一雙深邃如海的黑眸盯著眼前的展白,意味深長。


    展白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簡直像是芒刺在背一樣,半響後才聽到他說道:


    “你想得真周到……”


    如若不是聲音處理器特殊處理過他的聲音,展白大概會聽出他的咬牙切齒。


    然而此時嘛,他隻覺得自己提醒對了,揚著一口大白牙一笑,那張本是正氣凜然的臉上莫名多了幾分憨態。


    鬼麵王像是放棄了剛剛的想法,狀若隨意道。


    “目前暫時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對關押的那些人不要過於苛刻了。”


    展白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關注起這些了,以前他可是隻管查案,不管這些小事的。


    “呃……您放心,下麵的人不敢亂用刑的。”


    難道是鬼麵擔心手下的人會濫用權力,隨意動刑?


    國安局隻會對那些有明確證據指向,卻又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的人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很少對嫌疑對象用特殊手段的。


    “您治下嚴明,他們也不敢亂來,難道是您發現有誰違反規定了?”


    展白試探性得問道,不然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鬼麵突然要提醒這個事。


    鬼麵王手上的動作像是僵了一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隻是提醒,以防萬一……”


    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展白被他搞得二丈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


    “我會時刻監督下麵的人,您放心。”


    聲音堅定有力得保證道,像極了被領導敲打時的下意識迴答。


    “算了,讓那邊的人加快查證速度。”


    鬼麵王側過眼神不再看他,而是拿出了手機。


    “好的。”展白覺得今天的鬼麵有些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怪。


    應下指令後,他像是吐槽一樣道:


    “不過,這研究院的係統是不是也太容易破解了一些,都不升級的嗎?我記得聽國安局的前輩們提過,以前也出現過這種問題。”


    “任何係統都不是萬能的,現在信息技術更新得那麽快,本就容易出現漏洞。”


    鬼麵王沒怎麽在意他的吐槽,隻是隨意得迴道,敲著手機發送了一條消息:


    【查一下最近有沒有出現和研究院相關的交易。】


    此時的胖子正滿心期待,擺在他麵前的是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冷不防收到特殊的信息提醒,他還嚇了一跳。


    差點把嘴裏的肉都掉到地上,還好他眼疾手快用手接住了。


    糟糕!


    是閣主的信息,他該不會發現他在偷吃紅燒肉了吧!


    不要啊!


    他好不容易才偽裝成顧客從昭雲居那裏買了一份,這才剛開始吃就被發現了?!


    啪得一下!


    他的快樂碎了一地!


    閣主太過分了!一定裝有監控在他身上!


    小胖子前後左右掃了一圈,沒發現攝像頭,眼巴巴得看著那盤紅燒肉又舍不得。


    算了!死就死!大不了再有一個月吃不到肉,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這樣想著,他連忙把那塊紅燒肉一口塞進嘴裏,還沒嚼完又夾起一塊丟進嘴裏。


    直到把嘴巴塞得滿滿當當的,兩側的腮幫子更是鼓鼓的,嘴巴都是油光,他才停了下來。


    一邊拿濕巾擦手,一邊嘴裏不斷嚼著。


    然後拿起一旁的手機,視死如歸一樣打開了閣主的信息。


    當看到上麵隻是讓他查最近的消息時,他眼珠子都瞪大了,散著極其興奮的光!


    還好不是被抓包,立馬心情極好得迴複過去:【得令嘿!小的馬上去!】


    而這邊的顧璟琛收到這消息輕皺了皺眉頭,他的心情這麽差,為什麽手下的人看上去心情這麽好?


    不爽!


    ……


    與此同時,喬以卿正被關於在地下室裏。


    研究院的地下室就是那張十來平的小隔間,裏麵有一張小床供休息,沒有窗戶,用的是那張普通的白熾燈。


    條件不算好,但是好在幹淨,她是被關在最裏側,旁邊是林筱晴,再是季盛玨、楊婉,齊組長在最前麵那間。


    按照國安局的審問順序,她是最後一個被提審的,從審訊室迴來時,她側眸隨意得瞄了一眼那幾個人。


    齊組長和楊婉都是一臉頹廢和絕望至極的樣子,看上去根本無暇顧及環境好不好了。


    季盛玨看到她時,眼神閃了閃,一副心虛至極的樣子,沒敢和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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