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知道爸爸要賺錢養我和媽媽,我那個作品是不是很好看,我送給媽媽了,媽媽戴著可漂亮了,爸爸你記得要誇誇她……”


    秦瀟瀟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又是笑道,但是秦哲鬆卻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嗯,瀟瀟,爸爸有些累了,想去洗澡休息了。”


    這些話像是冷水一樣澆滅了秦瀟瀟的熱情,她知道不是因為她話多,而是每次她想多提起和媽媽相關的話題,爸爸總是會及時打斷。


    “好,那爸爸去休息吧。”


    每每這個時候,秦瀟瀟也隻能就此打住話頭。


    秦父伸手寵溺得摸了摸她的頭,才拿著外套走向二樓,但是卻不是走進左手邊的主臥,而是開了右手邊的客房。


    許是聽到了什麽聲音,在秦父進去後不久,秦母從主臥裏打開門走了出來,已經洗漱過後的她穿著保暖的睡衣,大概是因為怕冷,還披了一件披肩。


    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時候,舉手投足間依舊難掩大家閨秀的氣質,身上更是自帶一股優雅的韻味。


    “媽媽,爸爸剛迴來了,好像喝了點酒。”


    秦瀟瀟剛想迴房間的腳步又頓了一下,看到她手上還戴著自己送的手鐲,心情好像又高興了些。


    秦母衝她溫柔得點點頭,眉眼間都是對女兒溫軟細膩的愛意。


    “我知道啦,晚了,瀟瀟快去休息吧。”


    秦母衝她說道,又揚手讓一旁守著的傭人過來,溫聲細語得囑咐道:


    “給先生煮一杯蜂蜜水送上去,他喝了酒會難受。”


    傭人點頭應是,轉身就去準備了,主人家吩咐什麽就做什麽,也不多問。


    畢竟這位夫人的脾氣可以說是非常好了,就是秦先生看起來不太熱絡的樣子。


    “媽媽,你為什麽不自己給爸爸送去呢?你不去送,他又怎麽知道你的心意?”


    秦瀟瀟在一旁看得直皺眉,心裏有些替她打抱不平,自她懂事以來,父母就是這般很少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都對她很好,很寵溺,但是就是很奇怪,兩人從未有過什麽親昵之舉,而且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小時候她不懂,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可是長大後她才發現這是不正常的,她的父母從未像其他人一樣,一起來參加她的家長會,一起帶她玩。


    她以為父母之間無愛,豪門之間商業聯姻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媽媽卻很明顯很在意爸爸,關於他的任何細枝末節的小事都會很上心。


    “瀟瀟,你還小,不明白。”


    秦母依舊是沒有解釋,隻是笑了笑,和秦哲鬆一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我已經長大了,你們到底有什麽誤會不能坐下來說清楚嗎?”


    秦瀟瀟很不懂,她不缺愛,可是卻缺一個完整的父母的愛,如果真的是商業聯姻,那媽媽大可不必這樣委曲求全。


    “很晚了,去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去探望你師傅的女兒?”


    秦母沒有生氣,也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一如她的人,溫柔如水,優雅得體。


    “那媽媽也早點休息。”


    秦瀟瀟無奈得歎了口氣,每次說到這樣的話題,媽媽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嗯。”


    秦母點點頭,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直到秦瀟瀟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處,她臉上的笑意才淡了幾分。


    這時,傭人將準備好的蜂蜜水拿了過來。


    “夫人,蜂蜜水準備好了。”


    秦母看著上麵的那杯蜂蜜水,旁邊還準備了兩個勺子,她伸手執起其中一隻,向那杯蜂蜜水舀去。


    披肩下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而幅度不大得微微搖晃著,秦母小抿一口,試了一下蜂蜜水的甜度,微微蹙起眉。


    “有些甜了,先生不愛喝,再加點水。”


    傭人等她將勺子放下後,才迴聲:


    “是,夫人。”


    然後轉身去又加了點水,將剛剛夫人用過的勺子洗幹淨,才將蜂蜜水送上去給秦先生。


    雖然他們不清楚是為什麽,先生和夫人疏遠得根本不像是夫妻,但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所以也沒有覺得奇怪。


    秦母就這樣等在客廳裏,直到傭人將空了的水杯端了出來,又告訴她:


    “夫人,按照您說的,給先生點了他最喜歡的薰衣草熏香,先生已經睡下了。”


    秦母這才重新又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語氣溫柔如暖風: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傭人退下後,秦母看著那間客房微微發怔了一會,眼底有些複雜的情緒,一些久遠的迴憶像是紮了根一樣,曆曆在目。


    清晰得像是昨日發生的一樣。


    他與她之間,這樣的結局已是奢求了。


    ……


    寒風冷冽,又是入夜,路上很多人都穿著棉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的,急匆匆得往家裏趕,許是想迴去趕一口熱湯,也許是想早點曖被窩。


    唯有帝京市中心的一所‘盛京’拍賣行正熱火朝天,人潮湧動。


    這間拍賣行很大,一進去就是四四方方的格局,有點像古代酒樓的裝潢,四根大圓柱子上邊還綁著紅色的,上邊繡著龍鳳式樣的布條。


    從三樓頂上一路纏繞而下,直到一樓離地麵三尺處,鮮豔的顏色給整個大廳都添了幾分火熱和喜慶。


    正中央是用來拍賣的台子,大廳地方很大,足以容納上千人,各處的圓木桌子上都圍著坐滿了一圈的人。


    甚至有些不夠位置坐,單純來看熱鬧的,就站在一旁。


    而二樓則是格子一樣的布置,都有紅木板隔成大小相同的小隔間,每個隔間裏麵有一個圓桌子,可以坐大約六個人。


    三樓是需要驗巨資才能進入的地方,一般隻有地位尊崇的人才會進入,總共分為四個隱秘的包間,分別為天字一號,天字二號,天字三號和天字四號。


    並且相同價格下,天字號包間的客人對拍品擁有優先選擇權。


    包間裏的客人一般不露麵,除了拍賣行的人,少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而這種大人物看上的東西,普通人也搶不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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