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楚寒離開之後,原本熱鬧非凡的靜心殿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一片死寂。然而,瀾汐卻並未因他的離去而悲傷難過,反倒以更為堅韌的姿態去直麵人生。


    在此期間,瀾汐嚴格遵循醫囑,定時服藥,並精心調理膳食,力求將自身的體魄調至巔峰狀態。她明白,唯有擁有強健的體魄,方可更從容地應對日後種種未知之事。


    \"總覺著,娘娘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跟從前大相徑庭。\"靜香對身旁的玖兒低聲說道。盡管靜香乃是蕭楚寒在無憂入宮前特意指派來侍奉無憂的宮女,但她與無憂相處之時尚短,遠不及玖兒長久。可現如今的娘娘,著實已迥異於初遇時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何以見得?\"玖兒不禁反問道。


    實際上,近來玖兒亦有所察覺,如今的娘娘確實較以往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有時,甚至連玖兒都會感到眼前的娘娘頗為生疏。


    “曾經的娘娘,宛如一池靜水,波瀾不驚。她不爭不搶,縱然心中有再多的苦楚,也從不向他人吐露半句,隻是靜靜地深藏於心,獨自承擔一切。這般超凡脫俗,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仿佛她已然超脫於塵世之外。”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娘娘卻增添了一抹堅韌不屈之氣,以及一份難以言喻的不甘之心。”


    即便是與娘娘相識尚淺的靜香,亦能察覺到這微妙的轉變。那自幼便與娘娘一同成長的玖兒,又豈能毫無所覺?


    往昔的娘娘對於刀槍劍戟、武學功法等一概漠不關心。但自從身體康複之後,她竟然舍棄了以往鍾愛的琴棋書畫,轉而執起長劍。玖兒雖心有疑慮,但終究還是選擇將這份疑惑深埋心底。


    “娘娘,始終如一。不過閱曆增多,眼界開闊,人亦隨之改變。”


    “靜香,日後不得再言此類話語。切記,不可再犯!”


    “玖兒姐,靜香明白了。”


    自從瀾汐蘇醒以來,瀾汐深知自身軀體弱不堪,昔日那副柔弱不堪的身子骨,甚至連握劍之力都喪失殆盡。想來應是傷勢過重所致,以致如今的瀾汐動作略顯遲緩,不複往日那般矯健敏捷。於是乎,瀾汐下定決心,加倍努力地鍛煉身體,以期增強體質。


    禦書房內,蕭楚寒正埋首於一堆堆積如山的奏折之中,全神貫注地處理著國家大事。突然間,一個身影輕輕走進房間,此人正是星夜。


    星夜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參見陛下。”


    蕭楚寒微微抬起頭,擺了擺手道:“免禮罷,不必拘謹。近來她狀況如何?”


    星夜答道:“迴稟陛下,近期皇後娘娘一直呆在靜心殿內,未曾踏出半步。每日清晨,娘娘便會開始鍛煉身體,以保持良好的體魄。然而,微臣卻注意到一件頗為奇特之事……”


    蕭楚寒眉頭微皺,追問道:“哦?何事如此奇怪?”


    星夜接著說:“往昔的娘娘,鍾情於琴棋書畫之道,常常沉浸其中。但如今,娘娘似乎將興趣轉移至劍術之上,不僅每日潛心鑽研劍譜,更對各類兵器表現出濃厚的興致。”


    蕭楚寒聽後,不禁陷入沉思,喃喃自語道:“她愈發令朕難以琢磨了......”


    這時,星夜猶豫片刻後開口道:“陛下,屬下心中有一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楚寒冷眼掃過星夜,沉聲道:“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


    星夜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自從上次皇後娘娘在生死關走了一趟,蘇醒過來之後 ,娘娘的性情發生了巨大變化,與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蕭楚寒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平靜,叮囑道:“星夜,此事僅限你我知曉,萬不可向他人透露半句,明白否?”


    星夜連忙跪地叩頭,表示明白。


    蕭楚寒站起身來,緩緩走向門口,邊走邊說:“走吧,隨朕一同前往靜心殿看看。”


    星夜應了一聲“遵命”,趕忙跟上皇上的步伐。


    正當蕭楚寒伸手準備轉動開門時,隻聽“嘎吱”一聲,房門卻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他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無憂!此刻的無憂與平日裏大不相同:她一改以往素雅清淡的風格,換上了一套簡潔利落的衣裳;原本垂落在雙肩上如瀑布般的秀發也被高高挽起,用一支玉簪固定住;右手則提著一隻小巧精致的竹籃。


    瀾汐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直直地望向蕭楚寒。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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