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皺了眉頭,聲音細細的,道:「你若不說,我便不看信。」作勢便要將信撕掉。


    福寶一噎一噎地抽泣,淚光盈盈地望著幼清,委屈地掉眼淚。


    她哭得這般傷心,幼清心一軟,將信收好,拍她後背,「你莫哭,我不撕了。」


    福寶用手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兩頰紅撲撲的,聲音有些沙啞,拖著尾調道:「一定……一定要看……」


    幼清擰緊眉頭,沒做迴應。


    身後忽地傳來薑大的聲音,「幼清?」


    幼清轉頭的瞬間,福寶似兔子一般逃開,待她再去找,哪裏還找得到人。


    幼清嘆口氣,看了看手中的信,猶豫半晌,薑大已經走上來,她慌忙將信藏好。


    ·


    福寶迴到馬車上,齊白卿扶她一把,福寶看著自己和他肌膚相觸的地方,竊喜地蜷了蜷手指,將手藏到袖子裏。


    「主子,我將信送出去了。」她頗為自豪地湊上前,眼睛撲閃撲閃,像是在討齊白卿的誇讚。


    齊白卿欣慰地點點頭,「福寶真好,謝謝。」


    福寶得了他的一句話,心裏頭跟抹蜜似的,甜滋滋的。


    轉眸望見他眉間一簇憂愁,福寶一頓,問:「主子,你怎麽了?」


    齊白卿眸色鬱鬱,問:「福寶,你說我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


    明明已經放她迴到睿親王身邊,卻又這般不舍。


    他明知不該給她信,卻還是忍不住,他太想她了。


    福寶天真地道:「主子,不關你的事,是禮親王逼你的。」


    齊白卿一愣,隨即點點頭,像是自我安慰,勉強一笑:「對,是他逼我的。」


    福寶咧嘴笑了笑,癡迷地看著他。


    主子笑起來真好看。


    ·


    幼清同薑大在西門分別,剛進跨院,正好撞見來喜押了幾個人下去,匆匆一瞥,隻覺得那幾個人似曾相識,因他們低著頭看不清麵貌。


    崖雪迎上來,指了指東屋,「主子爺迴來了,剛剛懲治了幾個外府人。」


    幼清好奇,徳昭很少親自動手,都交由下麵人處理的,這會竟會親自出麵,也是罕見。


    入了屋,徳昭在屋裏喝茶,抬眸望見她,放下茶杯,語氣平平的,「迴來了。」


    幼清點點頭,「噯。」


    未來及得入自己的屋子藏信,袖子裏的手越發攢緊了那封信,忍不住地將信往袖內兜裏頭塞。


    徳昭掃了掃她的袖角,隻瞬間的功夫,移開視線,道:「方才我從後門迴府,見著你的家裏人,本想等著你迴來再處理,怕你見了心煩,遂做主發落了他們。」


    幼清一頓,這才想起剛才被押下去的人是誰了,是薑大的家裏人。肯呢個又是因為什麽事上門來要銀子,不想竟碰著了徳昭。


    幼清對薑家人一向沒什麽好感,一直記著連氏在他們手裏吃的虧,並不在乎他們是否受罰,念及徳昭的行事,出言道:「莫弄出人命來,畢竟是我姑父的家裏人。」


    徳昭挨近坐,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知道了,不要他們命,隻讓他們以後滾得遠遠的,再不讓你和你家裏人心煩。」


    幼清點點頭。


    徳昭又問,「今日上街去了哪,玩得可盡興?」


    幼清想起福寶遞信的事,心中一虛,不由地垂了眸子,輕聲道:「沒去哪,就平常逛的那些地方,也沒什麽新鮮事。」


    徳昭含笑看了她一眼。


    幼清咽了咽,捏緊袖口。


    她不擅長撒謊,他再多看一眼,她幾乎就要露陷。


    索性徳昭這時撇開目光,轉了話題,說起今日進宮麵聖的事情。


    今年春天,便不去行圍了,皇帝欲讓太子和眾皇子往洛城去春耕歷練,體會民生疾苦。因政務繁忙,便點了徳昭代替他訓導太子以及眾皇子。


    洛城雖不遠,然此去需得夏末才迴。


    幼清道:「我讓人收拾東西,府裏的事,有我和來喜,你盡管放心去。」


    徳昭抬手觸碰她的手,沉聲道:「我打算帶你一起去。」


    幼清一怔,臉紅,「有這個慣例的麽,從未聽說春耕歷練帶女眷一同去的。」


    徳昭的手指滑至她的指間,指腹輕輕摩挲紅蔻丹,「這就是你遲遲不肯應我的好處了,充作身邊人,不算女眷,許是你知道會有這麽一遭,所以才不應我的。」


    幼清慌慌地低下頭,「我哪裏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裏曉得你要到洛城去。」


    徳昭湊近,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軟嫩嫩的臉蛋,「羞什麽,這是好事。」


    幼清死鴨子嘴硬,「我才沒有羞。」起身跑開。


    不多時,他抹去笑臉,麵容肅穆,喊了一聲,屋外有人快速入內。


    「放迴去了?」


    崖雪低頭,恭敬道:「迴主子爺的話,信放迴去了,姑娘絕對看不出的。」


    徳昭擺手示意她退下。


    他起身走至窗邊,院子裏那棵海棠已經開花,簇簇粉紅,活潑明朗。


    看來當初是他太心軟,不該那麽輕易地放過齊白卿。


    就應該斬草除根才對。


    ·


    禮親王府。


    福寶陪著齊白卿迴府,一進屋,就看見德慶坐在屋裏,麵色不太好看。


    福寶怕他,下意識躲到齊白卿身後去。


    齊白卿猶豫半秒,而後坦蕩上前,「王爺大駕,有何要事?」以為他要問信的事,索性道:「信已經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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