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


    梅翰林與國子監司業樸宰範各自坐在一邊,掀開車簾打探外麵的情況。


    此時外麵各大涼茶鋪,以及周邊的百姓,學子都在議論薛家的花邊新聞。


    經過一番“妖言惑眾”汙蔑薛蝌的傳聞在書院慢慢傳播,如今已經有了巨大成果。


    非但在各大書院熱火朝天。


    這一股花邊新聞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連走街串巷的貨郎,都能唱上兩句,以此事來調侃,吸引百姓詢問,來增加自己的營生。


    樸宰範和梅翰林相視一眼。


    聽著外麵的議論,滿意地點點頭。


    “你們聽聞沒有,薛大腦袋未過門的媳婦,和二叔攪和在一起了。”


    “當真?哪裏聽來的消息。”


    “豈能有假,那夏家姑娘在家裏哭天喊地,怨恨薛大腦袋不中用,說是二叔勾引了嫂子,為了顏麵,薛家不肯承認。”


    “這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睡了自家人。”


    “隻委屈了梅公子,好端端的書香世家,原本娶薛家二房之女已經屬於她們高攀了,偏搞出這種沒人論的混賬事。”


    “那薛家的姑娘又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他兄長勾引嫂嫂,當妹子的又能強到哪裏去?你們不知道啊,人家在賈府住了一段日子,賈府公子什麽德性,她能好?”


    “喲,那薛家兩房的姑娘看來都娶不得了,誰娶誰當綠王八。”


    “這可不行,不能讓梅公子受這等委屈,咱們好歹都是讀書人,哪能叫一個商戶欺負。”


    “沒曾想薛家二郎平日裏看上去憨厚老實,卻原來是斯文敗類。”


    “據小廝透露的消息,親眼看見薛蝌和夏家姑娘肉蟲似的滾在一處,被發現後,倉皇而逃。”


    “哦,那到底是薛蝌引逗了未來嫂嫂,還是那夏姑娘勾引了二叔?”


    “管他作什麽,誰勾引誰都一樣,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走走走,今晚咱們就去薛家丟糞,為梅公子討迴一個公道。”


    “絕對不能娶薛家之女,否則讀書人的顏麵都掃光了!”


    ———————


    “怎麽樣?”


    樸宰範淡然的一指外麵情況:“現在剛起勢頭,用不了三日,薛家就徹底廢了。不用咱們出馬,那些憤怒的書生和婦孺便能用唾沫淹了他們家。”


    如今箭在弦上,也由不得梅翰林後悔去了。


    梅翰林對他施一禮,感激道:“老夫這迴顏麵可算保住了,宰範老弟,走我請你吃酒去。”


    ——————


    薛家。


    賈寶玉大驚失色,急忙跑到薛蝌旁邊,急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方才李貴告訴我,外頭到處在傳是二郎你與夏家姑娘…”


    “什麽!?”


    薛蝌一聽,猛地咳嗽幾聲,艱難撐起身子,紅著眼發狠道:“好陰狠的招數,這不是要毀了我們家,我一個男子名聲差點也罷了,可姐姐和妹妹還沒出閣,若因此事耽擱一輩子,叫我怎麽安心。”


    “你先躺下。”


    寶玉忙將他按下,也急的在屋內團團轉,半響又坐迴去拉著薛蝌的手安慰:“他們都是道聽途說,未必天下人全肯信。”


    薛蝌正要答話。


    不想頓時屋子裏飄來一股惡臭。


    薛蟠一下子從門外躥了進來,臉上還有沾有些糞便,顧不得擦,挽開袖子就找東西,嘴裏叫囂道:“天殺的狗才,王爺說的果然沒錯,我這就去一把火燒了梅家!”


    “哥哥使不得!”


    看見堂哥一副慘樣,脫口問道:“哥哥這是怎麽迴事?”


    “還能怎麽迴事,外邊那些書生瞧見我,便拿糞水和爛菜葉子打砸,若不是我跑的夠快,隻怕全身都汙穢不堪了。”


    “他們還嚷著要梅家休妻!!!”


    說完,薛蟠抬手嗅了嗅,登時覺得無比惡心,立馬叫豪奴:“他奶奶的,真當我薛蟠好欺負不成,那些書生我記著是誰了,這便帶人打死去。”


    休妻?


    寶琴妹妹都還沒嫁過去。


    何來休妻一說?


    退一萬步,也隻能算退親。


    但因為這種醃臢事兒被退親,與休妻也沒什麽區別了。


    將來妹妹要再想嫁一戶好人家顯然沒有希望。


    雖然氣的恨不能打死梅玉郎。


    但薛蝌還是理性占勝了惱怒。


    他再次坐起來,連剛才的怒火都消了三分:“哥哥千萬不要魯莽,這樣反而更會激怒民眾。”


    “那如何辦?”薛蟠一下子泄氣了,頹廢坐在椅子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外麵辱沒咱們家吧?這縮頭烏龜的氣,我可不想受。”


    “那寶琴妹妹他們知道此事了麽?”賈寶玉下意識捂住鼻子問道。


    “外頭鬧的沸沸揚揚,咱們薛家都成了飯後談資的笑話,王爺府裏想必也早聽聞了此事。”


    薛蟠說完又站起來,越想越氣的道:“不成,我坐不住了,那夏家婆娘如今躲在家裏不肯見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說我們倆兄弟合夥欺負了她。梅家不讓我出氣,我去一把火燒了夏家總行了?”


    “使不得、使不得!”


    這次阻攔薛大腦袋的卻是賈寶玉。


    寶玉想去緊緊抱住薛蟠,但聞著那一身屎尿混合味,立馬又退迴了原處,嘴裏央求道:“蟠大哥你別為難一個女子,夏家姑娘也許有什麽苦衷。”


    “放屁!”


    薛蟠瞪著賈寶玉惱道:“寶玉,你究竟幫哪一邊的?怎麽見了女子胳膊肘便往外拐。”


    “我、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賈寶玉結結巴巴,顫聲說了半句,尷尬的臉色潮紅,最後隻得一歎氣跌坐迴去。


    “罷罷罷,左右我說不過你。”


    薛蟠用鼻子哼了一氣,但最終還是壓住邪火,看向堂弟:“你先養好身子,我在去打聽打聽,瞧瞧是誰的嘴沒把門,散播的謠言。”


    其實兩兄弟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但沒有證據。


    唯一的證人便是夏金桂。


    可,夏金桂又怎麽會承認與梅玉郎偷情的事兒呢。


    現如今夏家不承認。


    梅家又倒打一耙,顯然兩家已經密謀合夥了。


    【端午節快樂。】


    【明兒走親戚,吃酒席了,大夥是不是也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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