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忠順王府,趙煦並沒有去折騰賈元春,奴婢房那邊守夜的是香菱。


    “不去賈妃那兒了。”


    趙煦轉迴頭一擺手,吩咐道:“走吧,瞧你困的。”


    “噯。”


    香菱脆聲應了,正要帶頭往趙煦的主殿裏麵去,卻瞧見王爺偏離了路線,忽又站住了腳,羞澀道:“那裏是奴婢和晴雯姐姐的屋。”


    “沒錯啊!?”


    趙煦半點不以為意,難不成他想寵幸哪位奴婢丫鬟,還需要通知她們一聲做準備麽?


    做什麽準備。


    晴雯又不是沒經過吃過的。


    王府這種級別的通房丫鬟一般都有單獨的小院,對於晴雯她們的喜愛,趙煦自不會虧待哪個。


    兩人進到裏間,就見正北的羅漢床上,晴雯已經和著小衣憨甜睡的正香。


    “奴婢給您打水來擦洗身子。”


    香菱輕聲細語,生怕給爆炭晴雯吵醒了,趙煦老實不客氣的往床上一坐,由她脫掉靴子,道:“你晚上也別迴屋了,就在這裏湊合睡。”


    雙飛燕的意思不用說明。


    這丫頭能明白,應了一聲扭扭捏捏離開。


    嘖。


    香菱這姑娘。


    來王府這麽長時間了,在房內那方麵仍然放不開。


    趙煦脫外衣的聲音驚醒了晴雯。


    晴雯擁著被子坐起來,迷迷糊糊揉著眼睛,見是王爺,就要披外套起身伺候。


    “你睡你的,這裏有香菱忙。”


    晴雯病怏怏地噢了一聲,依舊有些迷糊的望著趙煦,像在夢裏還沒醒似的。


    直到香菱兌了洗漱的熱水進來伺候,她才用塗滿寇丹的修長白嫩手指連打了幾個哈欠,又重新躺了迴去。


    趙煦隻是淡淡一笑。


    這姑娘們性格都不一樣,若全部拘謹著規規矩矩,那和ai機器人有什麽區別?連,性趣都會大打折扣,隻要對自己忠心,其它他倒也不在乎了。


    等洗漱完,趙煦撩開被子躺好,又拍了拍自己身後空白的地方。


    香菱立即用他洗剩的幹淨熱水擦拭一下身體,躡手躡腳鑽進了被窩裏。登時左右都是沁人心扉的胭脂粉兒味。


    原本睡得迷糊正香甜的晴雯,冷不丁被身後翹了一下,登時便清醒了。


    …………


    轉眼過了半個月。


    這些日子薛蝌家染的金黃絲綢,趙煦已經了解,雖比不上前世配方比例染出來的更炫目,但也差不多八九不離十了。


    競爭天下第一布完全沒有問題。


    於是便著手命他們上報織造府,參選今年的朝廷供布。


    也就是三天後在京城,內務府舉辦的南北絲綢大會。


    至於為何上報的那麽晚。


    主要也是為了不引人注目,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等這事兒敲定以後。


    趙煦便要去林家正式下聘提親了。


    他自然是藏著王爺身份,跟在薛蝌兩兄弟邊上當參謀。


    “保證旗開得勝!”


    薛蟠已經按耐不住激動,邊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邊神氣十足的說道:“一會子咱們把參選的絲綢交上去,我做東道,請王爺去什刹海吃酒。”


    “哥哥,吃酒先不急,還要迴去支會嬸嬸一聲。”薛蝌打斷道。


    京城商會大樓。


    趙煦三人剛走上去,裏麵已經坐滿了來自南北的絲綢大商。


    最前排的位子便是京城三大絲綢、周、齊、吳家的負責人。


    負責接待這些參選的是內務府的官員,還有織造府的官。


    至於官品。


    無非是一些六七品小官罷了。


    但對於商人來說,這些專管著他們吃飯的家夥就是上帝!


    “夏家太太。”


    那薛蟠眼睛跟裝了定位器一樣,那麽多絲綢商,他偏偏一眼瞧見了後排裏的中年婦女,跟女婿見了丈母娘似的立馬貼上去打招唿。


    而三人不知道的則是。


    夏金桂實則也混在這裏麵。


    但她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兒家,故此是作男裝打扮,一雙嫵媚的眼睛四處打量公子哥兒。


    夏家小姐,自小嬌生慣養,也生的一個毛病,就是特愛色。


    這裏的色,自然就是見了英俊帥氣的男子,恨不能撩開裙子,張開腿那種,天生帶來的蕩!


    大多數商賈都認識這位呆霸王。


    並不在意這位幹啥事兒也不成的紈絝子弟,各自聊各自的。


    隻有周家少東冷笑著看向他們三人,眼裏迸出不屑。


    薛蝌前去上交匣子裏的金黃絲綢。


    要等到了午時,截止參選後,評選的官員才會打開絲綢商們的布,開始挑出前三名。


    趙煦沒事兒在商會樓裏轉悠,樓層有三層,一般二樓三樓都是來看熱鬧的富貴閑人,所以他也成了這部分。


    “哎喲喂~”


    忽地聽見一聲嬌滴滴痛鳴。


    趙煦轉身一瞧,卻見個粉麵公子捏著素白的玉手,輕輕揉著額頭。


    他身後還有三四個奴仆打扮的彪形大漢。


    不用細看容貌他也知道是個女扮男裝的。


    這碰瓷,故意的?


    三樓明明就沒幾個人看樓外風景,那麽寬敞的地方也能撞上自己?


    除非這女子是個瞎子。


    但那雙嫵媚處處夠人的浪蹄子風情,又豈是瞎子?


    趙煦並不敢興趣。


    他愛色沒什麽好藏著掖著,但不愛這種明目張膽四處勾引男子的,似這等女子,給丈夫戴綠帽的幾率幾乎是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不過。


    這浪蹄子生的還真不差。


    有著花柳之姿,肌膚勝雪,身體裏散發出淡淡的桂花香氣。


    “這位公子沒傷著吧?”


    趙煦客客氣氣,含笑作揖。


    夏金桂還了一禮,拿著一把精致的折扇,翹著蘭花指,娘裏娘裏氣的道:“都怪我的不是,隻顧著去瞧外麵的風景,卻沒注意到公子在前麵。”


    她恨不能把眼睛貼在趙煦臉上,似有似無的打量,心道:這位公子好生英俊,比之薛家那蠢貨,簡直雲泥之別,便是連那薛蝌也比不上。媽媽也真是糊塗了,怎麽會有讓我和薛家結親的念頭?


    原本她相中的是薛家二房的薛蝌。


    二房雖不如長房,背後有四大家族,勝在人家長的好看。


    但現在遇見趙煦,夏金桂又把薛蝌拋之腦後,嫌東嫌西了。


    倒不是薛蝌差勁了。


    而是除了外表,趙煦還有一種天然的貴氣。


    “若是傷著了不如去找大夫來瞧瞧?”


    趙煦見她仍然揉著眉心,心想這小娘們兒可真能裝。


    卻見這夏金桂嘴裏說著無礙,身體卻很誠實地往他身上一倒,將個水做的身子軟在趙煦懷裏,揉著額頭虛弱道:“兄台且扶我去那邊兒坐一坐,怕是天熱了些,中了暑。”


    若是男子。


    這強人鎖男,投懷送抱的動作,趙煦早飛起一腳給他揣下樓了。


    對於這等骨子裏的浪貨,他是真的不喜歡,故此微微皺眉,將她固定好原位,往後退了幾步抱拳道:“抱歉,我還有要事,既然這位公子沒什麽大礙,又帶了家奴在旁,我就不打擾了。”


    說畢,趙煦飛快下了三樓。


    這沒準是桃花劫而不是豔遇。


    趙煦前腳一離開,夏金桂身後的家奴便啐了一口罵道:“什麽不開眼的小子,竟不領我們小姐的情,能來這裏的還不是商人子弟,神氣個什麽,咱們夏家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皇商,誰高攀了誰還不一定哩。”


    “呸!”


    誰知夏金桂非但心裏沒有因為家奴幫她直言辱罵而舒坦,反是兇神惡煞,目露兇光罵道:


    “驢牛射出來的賊王八,瞎了你的狗眼,竟敢辱罵姑奶奶瞧上的公子!”


    “那是你這狗奴才能隨意罵的!姑奶奶我都舍不得罵。”


    夏金桂揚手就是一巴掌,唿的那家奴原地打轉,又是驚恐又是委屈,卻不敢多言半句,立馬跪地磕頭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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