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蝌得到配方迴去驗證之前,他是沒想到如此簡單的東西,竟然真的染出了純金般亮麗的黃色。


    他對著陽光癡迷地看著這片金黃色的絲綢,仿佛怎麽也看不夠,足足好一會兒才感歎:“父親在世時,曾花多少銀子去請那些德高望重,有著幾十年經驗的染工,但他們一輩子也沒能染出這樣上等的絲綢。卻不想王爺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卻是別人一輩子都奢望不了的。”


    聽到薛蝌的話,旁邊管家內心震撼之餘雙手不停顫抖,也是十分驚喜。


    薛家隻要拿下供應給朝廷用的專權,無疑是就此崛起了。


    雖然不至於同其它勳貴,乃至大官商比,至少挽迴了祖上留下來的皇商名號。


    這金黃色的染料製造過程非常簡單。


    前世趙煦就愛看一些雜七雜八、天工開物、古代工藝之類的閑書。得了穿越者的福利,他對那些記憶都清晰無比,將槐米放在水中熬煮,黃色的汁液熬出來後去掉渣子。


    黃色底料就出來了,然後加入明礬繼續熬煮,這樣普通黃色就演變成了炫目亮色的金黃色,宛如金子一樣。


    “好東西!”


    “好東西啊!”


    管家連讚兩聲,愛不釋手的拿在陽光下細看:“這種金黃色染出的絲綢,不僅在顏色上超越大乾朝市麵上所有的黃色,而且在絲綢的濕牢度上也極其出色,染過之後的絲綢幾乎不會出現敗色的問題。”


    薛蝌將染好的絲綢用匣子裝好,打算去賈府找堂姐看看。


    要說他那堂哥薛蟠。


    這事兒別提了。


    薛霸王隻是嘴上出力,真幹活兒時早躺在女人懷裏吹鼓了。


    用他的一句話來說。


    “你們隻管安心迴去染,王爺說能染出金黃便一定能成,何必還要我參與。”


    卻說薛寶釵和母親得知二房裏染出了極其難得的黃色絲綢,也是跟著高興了好半天。


    雖然薛蟠家裏是嫡出的長房,薛蝌父親乃庶出,哪怕分了家,關係也一直很好。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名利都是綁在一起的。


    再怎麽打響名號。


    那不都是皇商薛家麽?


    薛姨媽先是抱怨了幾句兒子丟下事兒不管,緊接著又誇讚薛蝌有擔當能吃苦,既而又發愁道:“參選天下第一布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咱們哪裏爭得過西寧郡王?”


    “要不,還是退一步好了,掙個名聲也夠了,何必搶了人家的飯碗。”


    向來事事求和求穩的薛姨媽下意識把餘光看到了寶釵身上。


    比起母親,薛寶釵顯然更冷靜一些,也並不想就此放下專供朝廷這塊大肥肉。


    現在薛家皇商的名號,有名無實。


    內務府給薛家的買辦經常都是拿一些邊角料,這還是看在四大家族的麵子上。若沒有賈府和舅舅王子騰撐著臉,薛家這些年,隻怕早被踢出皇商的地位了。


    若這次能得到皇家肯定。


    薛家的地位才是真正意義上站了起來。


    很快她便分析出了這件事的重要性,搖頭道:“媽媽擔心也是正常的,周家布莊的背後真正東家乃西寧郡王。那西寧郡王聽說是極霸道的一個人,必然不會拱手相讓。”


    果然風險很大。


    薛姨媽不由眉毛微蹙:“那依你的意思是同意我的話了?”


    薛寶釵再次搖了搖頭嘴角抿起一絲微笑。


    “媽媽可忘記了誰?”


    她思索片刻,向堂弟求證:“王爺可是答應了你們,此事他會出麵?”


    “姐姐不信可以問哥哥。”


    薛蝌點頭認真道:“染坊布莊的生意,我與哥哥商量好了,股份基本都給了王爺,我們薛家隻要名聲和本金。”


    說白了相當於賺一百萬,趙煦拿90萬,躺著賺錢。


    但對於商人來說賺錢放在第二位,名聲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名聲和地位,哪怕你有再多的家財,早晚還不是成了別人口袋裏的糧食,為他人做嫁衣?


    薛寶釵家裏如今就是這現狀。


    即便知道上京來依靠賈府和王家會舍出去很多銀子,但求一個穩定,不被其它勳貴分食。


    “既然有王爺的承諾,那就依他的意思辦吧。”


    薛姨媽是個沒主意的婦女,連女兒都認同了冒險,她隻能歎道:“但願不會惹出大麻煩來。”


    旋即她又高興著把王夫人要認寶琴當幹兒女的事兒告訴了薛蝌。


    意思很簡單。


    有賈府太太當幹娘。


    梅家再怎麽不開眼,也不會明目張膽悔婚,那時得罪的可就不是薛家了。


    還得罪了賈府。


    得罪了姐姐這位親王側妃的生母。


    聽出伯母無意中拿王爺炫耀,薛蝌倒不意外了。


    與其說梅家因為顧忌賈府不會悔婚。


    倒不如說是不敢得罪忠順王。


    在薛姨媽心中,寶琴畢竟是夫家那邊兒的親侄女,更何況薛蝌之父臨終前還苦苦相求她,希望長房看在哥哥(薛蟠之父)的麵子上能照顧一對兒女。


    她這個做伯母的又怎會不希望寶琴嫁的好?


    二房也是可憐見的。


    弟妹身體不好,家裏隻有薛蝌在支撐家業,寶琴又小。


    “這倒還在其次!”


    這時薛寶釵突然又提醒:“你哥哥那邊千萬要看管好了,在參選之前可不能讓他做出糊塗事兒來,屆時被有心人鑽了空子,咱們即便手裏有在好的牌,也無濟於事。”


    “是極、是極、千萬不能讓你哥哥犯渾,他一向嘴裏沒把門!”


    薛姨媽說著便起身召喚同喜同貴,去把薛蟠給找迴來叮嚀幾句。


    以呆霸王那吃醉酒就喜歡胡亂亂語的性格,還不把薛家染出金黃絲綢的事兒到處宣傳張揚?


    這要讓周家知道了,還不想方設法打聽秘方,從中作梗。


    其實這事兒怪不到薛蟠頭上。


    因為就在薛蝌家裏染坊開工時,周家那邊早花了大價錢安插了自己的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


    與此同時。


    賈府園子裏。


    幾個難得相聚的大丫鬟在一起談笑。


    奉賈元春的差遣,鴛鴦和金釧幾位帶著些補品迴到賈府看望老太太和王夫人。


    而鴛鴦的這次目標實為王爺替平姑娘傳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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