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劍銘走了!


    王成僅僅隻是說完了那一番話語之後,就將柳劍銘給放走了,至於他究竟是否會像是他答應的那樣作為大唐的內應,那就隻有柳劍銘一個人知道了。


    畢竟。


    這世上最深的就是人心,且人心又處在隨時變換,越是聰明的人,心思變換的就越是快。


    城主府內,王成看著有一車的金銀珠寶裝入了庫房,不禁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對著邊上走過來的蘇烈說道:“原本我都以為府庫裏麵的東西都被燒毀了,誰知道竟然都被城池裏麵各個豪強搬空了。”


    蘇烈聞言笑道:“是啊。我也沒有想到。不過現如今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泊汋城的位置如此的重要,連通著高句麗的東西南北四方,再這麽一座城池裏麵,若是不貪墨反而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他們這些人貪墨的好啊,如今盡皆都便宜了我們!!!”


    “哈哈哈!!!”王成聞言暢快一笑,隨手抓起了一輛車輛上轉運過來的酒壇,撕開上麵的封泥,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就冒了出來,頓時眼睛一亮:“十年窖藏的三勒漿啊!!!”


    說完,王成便是對著酒壇子猛的灌了一口,待到那濃香火辣的酒液灌入肚子,整個人頓時就感覺舒坦了幾分,旋即就將手中的酒壇拋給了蘇烈:“師兄,你也嚐嚐。”


    蘇烈一把接住酒壇,深吸了一口酒香,旋即便抱著酒壇子牛飲了起來,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四五口,方才舒服的放下了酒壇,一臉滿足的抹了抹嘴巴,大喊了一聲:“舒坦!!!”


    說話間,蘇烈就將酒壇子拋迴給了王成,王成一把抓過,但卻沒有再喝,反而轉頭看向了轉運物資的將士,問道:“這些酒都是從哪裏弄出來的?數量可還多嗎?”


    前來轉運的什長當即就說道:“是從南城區的一處坊市裏麵翻出來的,看規模應該是一處市場,裏麵酒的存量有不少,後麵還有十幾車呢。”


    聽到這話,王成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將手中的酒壇子丟給了這一群將士,旋即轉身對著蘇烈說道:“十幾車的酒在加上從城南和城北那些豪強家裏搜刮出來的酒,應該足夠明日將士們痛飲一番了。”


    聽到這話,蘇烈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大唐方向:“是啊,明天可是除夕,是該讓弟兄們痛飲一番了。若是不出征高句麗的話,此刻所有人多半都已經置身於家中,與父母兄弟妻兒在一起共享歡樂。”


    王成歎了一口氣:“這次出征是我讓兄弟們不能與家裏人團聚。”


    “你說的哪裏話?此刻全軍上下感激你還來不及,除夕年年都過,但是想如今這樣的事情,哪裏能夠年年都遇上,今次征戰下來,上下所有人都可以升官發財。”蘇烈說到這裏,笑著說道:“這樣的機會,旁人求都求不來,你有時候就是想的太多。”


    哈!!!


    王成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他畢竟是後世來的人,雖然極力的融合在這個時代,但是有些東西始終還是和唐人有細微的差別。


    不過。


    王成心中卻也是再一次的提醒自己,今次戰事,一定要保全所有弟兄們的性命,他帶著一萬人出征,那最終扔就要保證一萬人活著迴去。


    一個都不能少!


    正此時,蘇烈卻是接著說道:“你說柳劍銘出了城之後,會不會反悔?”


    王成聞言頓時就壓下了心思,想都不想就說道:“他必定會後悔,他若是不反悔,早在我們破城的那一刻就殉城而死了,哪裏還有那麽的手段。”


    說到這裏,王成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最終他肯定會看清楚形勢,徹底的倒向我們這裏。”


    王成對此十分的自信。


    人都是複雜多變的,柳劍銘當時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下,並且麵對他們兩個人,當時嚇的尿都尿出來了,這樣的情況下是個人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求生。


    現如今柳劍銘已經離開了泊汋城,再也沒有了生死威脅,自然會開始忘卻之前的恐懼,重新開始考慮自己的處境和未來。


    但是,這世上最終仍舊是以絕對的實力說話,當他率領萬騎軍擊破高句麗六十萬大軍,甚至不需要擊破六十萬大軍,隻需要將大軍帶領到柳京城外,或者是在與高句麗大軍決勝一局,那麽柳劍銘自然就不會反悔,反而為了活命之下,絕對會盡心盡力的完成他的任務,最大可能的協助萬騎軍。


    “高句麗不都是這一幅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德行嗎?”王成笑著說了一聲:“遼東城是這樣,泊汋城是這樣,柳京的人也必定如此!!!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蘇烈聞言一愣,旋即便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呀你,總是能夠冒出來一些粗俗又直接的道理。狗改不了吃屎。狗改不了吃屎!哈哈哈,這話用在高句麗人身上實在是太貼切了!!”


    而就在兩個人說笑的時候,一車接著一車的財貨被士卒們拉了過來,打開的箱子裏麵裝滿了珍珠、寶石、藥材、皮毛等等。


    所有的東西琳琅滿目,更是閃爍著珠光寶氣,常人隻看一眼都要深深的迷醉在其中,任何一箱子的財物都是常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財。


    但是,現如今,這些東西就像是裝車的大白菜一樣,正在一車接著一車的運往府庫裏麵登記造冊。


    王成目光掠過諸多的車輛,僅僅隻是掃了一眼就收迴了目光,轉頭說道:“這一次的收獲定然要比遼東城更多。”


    蘇烈聞言,原本就笑著的嘴角更是直接就咧到了耳根子邊上了……


    戰果豐碩,王侯可期!!!


    ……


    與此同時。


    就在萬騎軍忙著抄掠全城的時候,距離他們數百裏之遙的沿海地帶,侯君集正帶領著麾下大軍在崇山峻嶺裏麵急速的穿行。


    轟轟轟!


    轟轟轟!


    三萬大軍旌旗如雲,馬蹄如雷,排著一字長蛇陣,浩浩蕩蕩的在山穀裏麵穿行,巨大的動靜更是將兩側的群山都撼動了起來,無數的草木都在搖晃,黑壓壓的鳥獸更是奔逃。


    “呸!”


    一處地勢起伏的高丘上,侯君集擦了擦臉上的風塵,隨口吐出了嘴裏麵滿是土腥味的唾沫,轉頭問著邊上的薛仁貴:“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一片群山?”


    他們已經在群山裏麵走了數日的光景了,自從離開新城之後,大軍一直都在山裏麵行軍,大軍上下行進的頗為的艱辛,此刻所有人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高句麗本來這一片就是多山的區域,且這一片的群山平時少有人行進,因此根本就沒有一處像樣的道路,唯有山林間勉強辨認出來的獸徑可供大軍行進。


    因此。


    大軍行進的頗為緩慢不說,所有人也都是吃盡了苦頭,若非是此刻已經是臘月寒冬,蛇蟲鼠蟻多數都已經蟄伏了起來,僅僅隻是這一趟行軍就要產生很多非戰鬥死傷。


    侯君集心中更是頗為的急躁,這一片起起伏伏的群山,原本在地圖上看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隻是走進來以後才發現問題太多,此刻更是有些後悔之前的冒進,最起碼也要提前派人將這一片的地勢、地形和地理情況都弄清楚個大概之後再開拔,也不至於現在這樣步步為營,行進的這般艱難。


    當然,最主要的問題是,如此行進,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一處高句麗的村子,沒有了具體的參照物,大軍是否仍舊在原本正確的方向都是一個問題。


    侯君集到是不怕大軍迷失方向,高句麗什麽都沒有,但就是物產相對豐富,森林裏麵到處都是動物,根本就不用擔憂大軍的補給問題。


    尤其是那一種像是小鹿又不是小鹿的東西,傻乎乎的隨處可見,更是蠢笨的經常在路邊觀望大軍,隨便一棒就能打翻在地,然後剝皮吃肉。


    侯君集最為關心的就是此刻萬騎軍究竟如何了,在這群山之中,根本就沒有外麵任何的消息。


    若是萬騎軍趕在了他們前麵,那他這如今的一切可都成了笑話了。


    邊上,薛仁貴可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間侯君集腦海裏麵已經轉過了諸多的念頭,但是他也能夠聽出來侯君集話語裏麵的急切,當即就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地圖,大致的計算了一下之後,旋即就在地圖上點了出來:“大將軍,我們現在在這裏,以大軍目前的行進速度,在行進一日的時間,就可以走出這片群山。”


    “一日的時間?”侯君集皺了皺眉頭,旋即抬頭看了看天空,眼見上空一片陰霾,似乎隨時都有雨落下,而此刻氣溫已經十分寒冷,雨落下來說不得就成雪了,一旦下雪就更加耽誤大軍行進,天地一片茫然之下,迷失方向就是必然,說不定還會造成死傷,這就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當即侯君集就說道:


    “你去傳令,告訴麾下所有人,今日加快速度,讓所有人咬牙堅持一番,今日夜幕降臨的時候,務必要走出群山。”


    薛仁貴聞言,當即就重重抱拳:“諾!”


    侯君集目送薛仁貴離開,他沒有說理由,也不屑於說理由。


    隻要將大軍帶出這一片群山,然後隨便找到幾個高句麗小村莊,裏麵的婦人足以消耗所有將士心中的不滿,在加上遮風避雨的房屋,以及溫暖的食物,足以重振大軍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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