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城頭。


    所有高句麗士卒盡皆都呆若木雞的望著城外的大軍,所有人心頭都不可抑製的生出了一股寒意。


    這一股寒意來的是如此的快,更是來的莫名其妙,但是所有人的內心之中都生出了一股恐懼。


    “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有一名高句麗士卒呆呆愣愣的問了出來,臉上還帶著茫然之色,似乎還未從方才的震懾裏麵迴過神來,隻是本能的問出了這樣的話語。


    他的話語卻是瞬間就打破了城頭上的死寂,所有人唿的大吸了一口氣,似乎一下子就活了過來,隻是內心之中的恐懼卻是不斷的加深了。


    “不會的。不會的。”


    “唐軍一定打不進來的。”


    “城牆這麽高,唐軍沒有攻城器械,根本就拿我們沒有辦法。”


    “他是在嚇唬我們。”


    “他是在嚇唬我們,對吧?!”


    一名名士卒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慌,直接就將心裏麵膽怯給發泄了出來,同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卻是在這一刻齊刷刷的看向了崔可器。


    這一刻,崔可器就是他們所有人的主心骨,隻要崔可器不露怯,所有人就能夠崩住心頭的那一口氣,士氣仍舊能夠維持住大軍不崩潰。


    崔可器心中十分清楚這一點,聽著周圍人的話語,看著周圍士卒的目光,頓時就斬釘截鐵的說道:“自然。”


    “遼東城絕對能夠擋住城外的唐軍,別說是城外的兩萬多唐軍,就是唐軍再來十萬,二十萬,我們遼東城一樣可以將他們抵擋在城下。”


    “汝等不必輕信賊人的言語恐嚇,他隻是想要詐我們罷了。”


    也許是他的話語太過於堅定,也許是他臉上的神色極為的認真,周圍的士卒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一個個原本內心之中占據了一大半的恐懼,此刻竟然也被驅散了一些,至少周圍絕大部分的士卒不在顫栗。


    “所有人都各自守好位置,不要給城下唐軍可趁之機!”


    一聲令下,所有的高句麗士卒勉強應和了一聲,旋即就在各自五人長和十人長的帶領下,各自嚴守在各自的位置上,所有的一切都看似迴歸了正軌。


    但是,崔可器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卻並不是十分的樂觀,目睹著城外緩緩後退的萬騎軍,眼中陰翳十足,轉頭看著邊上的校尉嗬斥道:“方才那麽好的機會,為何不放弩箭射死他?”


    校尉直言道:“城主,方才弩箭雖然能夠射到護城河外,但是已經失去了準頭,不能完全確保能夠射死那人。”


    “末將避免為了打草驚蛇,因此就沒有下令放弩箭。”


    聽到這話,崔可器點了點頭,算是饒恕了校尉的不力之罪,旋即說道:“我料定了唐軍稍後必定攻城,你要做好準備了,將城下所有的士卒都組織上來,定然要將他們的氣焰給打下去。”


    “唐軍沒有攻城器械啊,僅僅隻是趕製一些粗陋器械的話,恐怕不會有作用的。”校尉說道。


    “你照做就是了。多餘的事情不用管。”


    “末將領命。”校尉當即拱手領命,旋即就立刻聽命的前去安排了,而崔可器一個人站在城頭,雙眼注視著退卻的萬騎軍,心中的擔憂更深了。


    他也不相信唐軍能夠攻破遼東城這座堅城,尤其是兩萬多的騎兵想要城破城牆高大三丈的堅城,簡直就是妄想。


    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的腦海裏麵一直都在迴想王成說話之時的神態,心裏麵有一個聲音一直都在反複的說。


    他說的是真的。


    他說的是真的。


    城外的唐軍一定能夠攻破遼東城。


    雖然他理智的認為這樣的念頭有些像是失心瘋了,但卻是一直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裏麵響,並且越來越影響他的判斷。


    下一秒,崔可器深吸了一口寒氣,旋即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立刻派人通知蓋牟城和新城。


    不管城外的唐軍有什麽把握能夠攻破遼東城,隻要蓋牟城和新城的兵馬前來,定然能夠將城外的兩萬多精銳唐軍一舉消滅。


    思索間,崔可器也不在城頭多耽擱,將此處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校尉處置之後,當即就迴轉了城主府。


    唐軍既然說了一個時辰之後攻城,不管他心中有多麽的擔憂,但是該做的一切準備都要做好,尤其是其他三麵的城防也不能忽視。


    誰知道唐軍會從哪麵城牆開始發起猛攻。


    雖然,這樣似乎也不可能,但是崔可器仍舊不放過一絲可能出現的機會。


    ……


    與此同時。


    就在遼東城忙著加固城防的時候,萬騎軍也已經退到了城外三裏的地方,大軍也並不立刻安營紮寨,僅僅隻是在王成一聲令下之後,當即就分出了五千人立刻就開始製造簡易的攻城長梯。


    攻城最好的器械就是雲梯,那是一種沉重且穩固的器械,隻要靠上了城牆附近,將長梯安穩的搭在城頭上,士卒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衝向城頭。


    但是現在時間有限,他們也沒有那麽多的工匠去做雲梯,因此僅僅隻是製作一批長梯,用來搭在護城河上,以及城牆上,方便士卒們攻城。


    若是換了別人這樣做,手底下的士卒絕對就要嘩變,這根送死沒有任何的區別,長梯也僅僅隻是比普通的梯子長了一些而已,甚至並不堅固和結實,一次都不能攀登三個人的重量。


    可萬騎軍的士卒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堅信王成一定會衝鋒在最前麵,帶領他們直接一鼓作氣的就拿下遼東城。


    甚至。


    王成都不打算讓這些人製作太多的長梯。


    “僅僅製作兩個相對結實一些的長梯就行了,一架搭在護城河上方便士卒們過河,另一個直接架在城頭上,方便我衝鋒!”


    “隻要我登上了城頭,你們率領諸多將士,按照各自的建製,依次跟隨在我後麵陸續登城就行了。”


    “城頭上的高句麗士卒不堪一擊,他們的心中已經開始膽怯,隻要我們登上城頭,就是他們徹底崩潰的時候!”


    王成一臉自信的望著眼前所有的將領們吩咐道,說話間更是篤定了遼東城的高句麗大軍堅持不了多久。


    這一切既是因為他的勇猛能夠第一時間擊潰當麵所有的高句麗士卒,也是因為刑天戰旗的存在,隻要開戰見血,那麽這柄神器旗幟就能夠加持士氣越加的厲害,更是能夠加倍的震懾敵軍,無限的放大敵人內心的恐懼。


    哪怕沒有他,僅僅隻是依靠這麵旗幟,萬騎軍也能夠順利的奪下遼東城。


    不過。


    王成不希望有人倒在遼東城下,因此仍舊打算如同往日一樣,他作為先登大將,直接登城廝殺。


    “諾!”周圍所有的將領盡皆都高聲應諾,所有人士氣高漲到了極致,眼中更是露出了對於勝利的極大自信。


    這些自信不是說出來的,而是一直跟隨王成征戰,硬生生的打出來的。


    正此時。


    蘇烈卻是問道:“若是一個時辰之後,遼東城裏麵的人決定投降,我們如何處置?”


    雖然蘇烈也認為這個可能性極低,但是既然是戰前的會議,那麽自然就要將所有的情況都考慮清楚。


    王成說道:“若是他們投降,那麽我們就饒了他們一命。”


    說到這裏,王成忽然間笑了起來,對著眾人說道:“不過,高句麗人盡皆都是賤骨頭,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們恐怕沒有那麽容易投降。”


    蘇烈笑著接了一句:“就算是投降,恐怕也是心懷異心,假裝投降,想要誘騙大軍入城,然後方便圍殺我們。”


    “哈哈哈!”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所有人,包括王成在內盡皆都笑了起來。


    當初的隋軍如何大敗,他們在出征前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裏麵固然有楊廣的原因,但是高句麗反複無常,經常詐降也是一個緣由。


    高句麗人上次通過反複詐降吃到了甜頭,大敗了隋軍,這一次恐怕也會對唐軍使出這一招。


    不過。


    高句麗恐怕要失望了,這一次來的是唐軍,是李世民欽點的萬騎軍,他們絕對不會重蹈隋軍的覆轍,另外更是會一次性的將隋軍的血仇給報了。


    王成沒有讓人立刻動手將那些京觀收攏起來,就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用高句麗人的人頭來祭祀一番這些戰死的隋軍士卒。


    “師兄,按照之前我們得到的情報,遼東城裏麵不清楚是否還有騎兵,為了預防萬一,攻城的時候,你帶領突厥仆從軍作為機動,看顧大軍的兩翼,防備高句麗人的騎兵迂迴到大軍身後突襲。”


    王成正色交代道,他估摸著遼東城裏麵應該還有一部分的騎兵。


    高句麗雖然地方不大,但是根據後世出土的文獻記載,騎兵相對而言還算是充沛的,甚至高句麗人甚至都能夠組建起來屬於自己的俱甲騎兵。


    因此,王成多少要防備一下,以免大軍正在攻城的時候,高句麗的騎兵從後麵偷襲。


    騎兵就是騎兵,就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坦克,戰場上橫行無忌的存在,除了結陣而立的戰陣,很難有大軍能夠抵擋騎兵的突擊衝鋒。


    他們大軍進攻城池,不可能維持戰陣,這就會給敵人可趁之機。


    蘇烈聞言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明白的,到時候我會將大軍分成四部,一直不停的在的城門四周遊弋,確保不會給他們可趁之機。”


    聽到這話,王成當即就神色一肅:“如此,就讓我們等待開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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