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庭的位置,誰說出來,我重重有賞賜!”


    王成直接就對著當麵黑壓壓的突厥俘虜們說了出來。


    人群之中有聽得懂他的話語的突厥人將話語翻譯成為突厥話重複了一遍,頓時當麵的六千餘俘虜開始騷動了起來。


    但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說。


    見此情況王成的眼睛當即就眯了起來,他敢肯定這裏麵絕對有人知曉突厥王庭的位置。


    就算是不清楚具體的位置在哪裏,但是也絕對清楚王庭所在的大致方向。


    他也不奢求能夠知曉王庭的具體位置,隻要知道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了。


    突厥畢竟是遊牧民族,知道了具體的位置也沒有什麽作用,說不定王庭早就已經遊牧而走。


    所以,王成最想要知道的還是王庭的大致方向,隻要有了大致的方向和位置,他就能夠帶領人馬追索上去。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幫突厥俘虜竟然沒有人說出來,甚至就是在他說完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情況非但沒有讓王成生氣,反而心中生出了驚喜之色。


    “這幫人裏麵絕對有人知道王庭之前的位置。”


    而且,還不是隻有一個人。


    若不然的話,這幫俘虜們絕對不會這樣的沉默。


    一直在邊上看戲的蘇烈此刻也反應了過來,他雖然不知道王成為何此刻改了主意,但是也知道此刻該他出來配合王成來唱個黑臉了。


    當即,蘇烈噌的一下就將手中的橫刀抽了出來,冷聲說道:


    “十個唿吸的時間。若是沒有人肯說出來,那就一個接著一個的殺,我就不信,殺到跟前,還沒有人願意說。”


    他的話語一落,周圍原本負責看守這幫突厥俘虜的唐軍士卒也是噌噌噌的抽出了腰間的橫刀,放平了手中的長槍或者長槊。


    此刻的氣氛瞬間就肅殺了起來,所有人盡皆目光冰冷的看向了被包圍起來的突厥俘虜們。


    轟!


    見此一幕,突厥俘虜們頓時就慌亂了起來。


    雖然殺俘虜自古就意味著不祥,但是突厥俘虜們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唐軍此刻是不是真的要殺了他們。


    萬一,唐軍說的是真的?


    誰都不想死。


    尤其是從方才的殺戮之中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這幫俘虜們更是不想死。


    整個大軍裏麵勇悍的突厥士卒早就已經戰死了。


    此刻留下的這些俘虜裏麵,就算是有個別勇敢的,但是被周圍人惶恐不安的情緒所影響,心中也跟著驚懼了起來。


    王成看著這些麵上無動於衷,甚至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神淡漠至極。


    蘇烈站在邊上,胸膛起伏間,話語也是隨之響起:


    “一!”


    “二!”


    “三!”


    突厥俘虜們開始了騷動,原本靜靜蹲在地上的人群開始小動作不斷。


    王成一雙眼眸宛如鷹一樣的銳利,直接就將眼前六千餘人盡收眼底。


    下一瞬,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目光掃過那些人群裏麵異樣的突厥人,嘴角閃過一抹冷酷。


    他就在等。


    隻要將這裏麵的突厥死忠分子除掉,剩下的突厥人就會徹底的臣服。


    這樣的人隻要有一個存在,這幫突厥俘虜們即便是想要吐露突厥王庭的位置,也會心存顧慮,擔憂自己給家人招禍。


    突厥可沒有大唐那麽溫情脈脈,僅僅隻是一個懷疑,就可以滅掉一個帳篷的人。


    邊上的蘇烈也是不差,他也注意到了那些隱藏在俘虜裏麵的頑固分子。


    但是,他卻是沒有出言,反而是繼續喊道:


    “四!”


    “五!”


    “六!”


    霎時間,原本就騷動的突厥俘虜們,這一下徹底的騷亂了起來,極少數的人更是唰的一下就從人群裏麵站了起來,烏拉烏拉的用突厥話語高喊著什麽,神情激動無比。


    但是,還不等他話語說完,俘虜群裏麵就有一個突厥人用嗬斥的語氣將他喝止了下來。


    同時間,這人還在人群裏麵嘰裏呱啦的唿喊了一陣,頓時原本還騷動不已的突厥俘虜們頓時就沉寂了下來。


    原本站起來說話的突厥士卒更是麵帶絕望的坐了迴去。


    見此一幕,王成眼底閃過了一道寒光,對著邊上的士卒一揮手,抬起來的右手就徑直指向了人群之中一名身材矮壯的突厥人,寒聲道:


    “將那個滿臉胡子的人帶出來。”


    這人他早就已經注意到了,方才就在蘇烈喊話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人臉上顯露的異色。


    這人以為躲在六千餘人的俘虜裏麵就可以隱藏自己,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王成此刻的耳力究竟有多麽的恐怖。


    甚至,不僅僅隻是依靠耳朵。


    哪怕僅僅隻是依靠此刻的感知,都能感覺到此人那眼眸中深深的惡意,就像是猙獰的表情一樣明顯。


    兩側的士卒聞言頓時就推開兩側擋路的突厥俘虜,徑直向著王成所指的那人走了過去。


    見此一幕,那名矮壯的突厥人頓時臉色就變了,哪裏還想不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當即他就猛的戰起來,抓起邊上的突厥俘虜將其推向了兩名士卒,當即就要逃竄。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他躲藏在這麽多人中,竟然還被人找到。


    但是在周圍一群虎視眈眈的萬騎士卒的包圍下,更是在兩名萬騎軍士卒的麵前,這一切都是徒勞。


    砰!


    僅僅隻是一名萬騎軍士卒一揮拳,就將其輕易的砸倒在了地上,一口氣差點都沒有喘過來。


    正在頭暈眼花的時候,就被兩名萬騎軍士卒一左一右的夾著,直接拖到了王成的麵前。


    “跪下!”


    砰的一下,兩名士卒直接將其按在地上,扳著他的腦袋看向了王成。


    這名突厥人迴過了神,望著眼前一臉淡漠的王成,知道今日絕對不能善了,當即便是惡狠狠的說道:


    “呸!唐狗!你休想套出王庭的位置,突厥人沒有孬種!”


    說完,此人更是張口大喊道:“天狼母親在注視著我們,若是敢背叛突厥,永世不得超生!!”


    “去死吧,唐狗!”


    這話他用突厥話語吼了出來,所有的突厥人徹底的變了臉色。


    但是,王成卻一直都是淡漠的注視著他,一直等到他將所有的話語都說完,方才問道:


    “就這些嗎?”


    “這就是你最後的交代了?”


    “嗬,死到臨頭也不知道說點好聽的話語,果然都是愚蠢的突厥人!”


    話音剛落,王成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空著的左手輕輕朝著此人的頭顱拍了下去。


    動作十分的緩慢。


    緩慢的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下一秒。


    砰!


    那名突厥人的頭顱卻像是宛如西瓜一樣爆開,周圍紅的、白的頓時濺了開來。


    兩名士卒當即就放開了那句無頭的屍體,殷紅的鮮血頓時就從爆裂的頭顱處流淌了出來,染紅了地麵。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突厥人都瞪大了眼睛,望著一臉平靜的擦著手的王成,盡皆頭皮發麻。


    更是有那膽怯的突厥俘虜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王成輕輕一下拍碎了突厥人頭顱的那一幕,徹底的讓他們膽寒。


    王成不清楚那人的身份,但是突厥人可是都認識被他拍死的那個人。


    那是突厥王庭裏麵一個有名的勇士,本身就是王帳衛士,就是以自身勇力聞名草原。


    但是,這樣的人卻是在王成的手下僅僅隻是一巴掌就給拍死了,就像是拍死了一隻螞蟻一樣。


    這一刻他們望著王成的恐懼目光,宛如看到了一個魔神。


    但是,王成卻是沒有理會他們,隻是偏頭看向了蘇烈,淡淡的道:“到幾了?”


    蘇烈聞言一笑,旋即將橫刀往肩膀上一扛,大聲道:“九!”


    這話語一出,頓時所有的突厥人宛如觸電了一般猛然間迴神,旋即人群之中那些知曉王庭消息的突厥人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懼,爭前恐後的站起來哇啦哇啦的喊了起來。


    “我,我說,我知道。”


    “我,還有我,我也知道,我說。”


    “我來自王庭附屬部落,我說。”


    他們都不想死,可是麵對此刻的王成,他們心中清楚,若是真的不說出來,那麽他們下一秒就絕對要被王成直接殺了。


    見此一幕,王成的嘴角一翹,頓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與邊上的蘇烈對視了一眼,旋即就說道:


    “他們就交給你了。將他們分開盤問,應當能夠得出一個大致的位置。”


    “一個時辰之後,我就給你答案。”蘇烈一臉振奮的說道。


    而這個時候,蘇烈終於是察覺到了王成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了。


    王成比之前更加的冷酷了,也更加的主動了。


    若是往日的王成,是絕對不會這樣主動,一切都像是原來一樣按部就班。


    哪裏會像是現在這樣,以雷霆手段直接逼問出來王庭的位置。


    不過,王成這樣的變化,蘇烈打心眼裏高興。


    這說明王成經過了這麽久的廝殺,心性終於蛻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將領。


    原來的王成雖然勇猛,但是心性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別說是和將領們相比較,就是和同齡的校尉們相比,都差了好多。


    雖然做事十分的果斷,但是卻總是有一種大人該有的狠辣和冷酷。


    尤其是做事情不夠主動,總是有些被動,甚至有些習慣被動。


    這些品質若是為校尉則是一個合格、稱職的校尉,是一個能夠得到上官信任的校尉。


    但是卻絕對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將領。


    將領雖然性格各異,但是有一個算一個,每一個將領都是習慣化被動為主動的人。


    若是沒有這樣的習慣,最多就是一員副將,絕對不會成為主掌一隻大軍命脈的主將!


    這樣的事情不光他注意到了,就是連李靖都注意到了。


    可他們都沒有開口提醒王成的意思,這是每一個合格的將領都必須親自經曆的蛻變。


    他原本以為王成最少要再經過三四場廝殺才能有這樣的領悟和覺悟。


    但是蘇烈卻是想不到,王成竟然這麽快就自己領悟到了這一層。


    而且一經領悟,就做的這麽的好!


    哪怕蘇烈從不妄自菲薄,可是此刻仍舊生出了一股感慨:“他果然就如同老師所說的天才!有些東西天生就比他人強。”


    不過,他的心中卻隻有高興,沒有絲毫的嫉妒。


    雖然他將來的成就注定不能和王成相比,但是他也認為自己將來絕對不會差。


    他沒有必要嫉妒王成!


    蘇烈心思電轉,但是卻絲毫不耽誤王成交給他的事情,下一秒他就直接帶人將那些站起來的突厥俘虜們一一帶了出來,逐一的帶到一邊詢問突厥王庭的所有消息。


    半個時辰之後,蘇烈一臉興奮的拿著想要的情報找到了王成。


    “都問出來啦?”王成當即就將手中的馬奶酒遞給了蘇烈:“先喝一口潤潤嗓子吧。”


    蘇烈沒有客氣,直接就接過來當即就咕咚咕咚的大口灌了起來。


    他連續問了近一個時辰,嗓子都問的有些冒煙了。


    此刻這一袋子的馬奶酒入喉,雖然又苦又澀,但卻是直接將他嗓子裏的火星澆滅了。


    旋即,蘇烈一抹嘴巴,直接就將手中繪製的簡易地圖丟給了王成,沉聲說道:


    “王庭大致的位置就在距離我們此刻所在七日路程的地方。具體的地方,這幫人也說不出個名字來,就隻是知道靠近大河北岸。”


    “而沿途一共要經過四個部落的領地,一個大型部落,兩個遷徙的中型部落,以及一個附屬王庭的小部落。這四個部落勢力範圍犬牙交錯,避是避不開的,隻要驚動了一處,就等於驚動了其餘三個部落。”


    “而這四個部落加起來,能夠上馬廝殺的男子共計約莫有十萬之數。”


    王成聞言點了點頭,哪怕是三十萬人馬他也毫不畏懼,更不要說頡利三十萬大軍都幾乎將草原上精銳都抽掉完了。


    就算是突厥人還有所保留,但是也絕對不多。


    十萬人馬聽著數量龐大,但是絕大多數都隻是能夠騎馬的男子而已,能不能殺人都是兩說。


    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蘇烈又灌了一口馬奶酒之後,繼續說道:


    “這些消息都是七日前的情況了,草原上天氣多變,一場雨水下來,就會有新的草場出現,部落大概率就會移動。”


    “因此,這些情況究竟是否準確,現如今所有部落,包括突厥王庭是否仍舊在原地,也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王成聽到這裏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動搖,揚了揚手中的簡易地圖,隻有一句話:


    “在不在那裏,隻有打了才知道!就照著那裏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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