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鋒從公文包裏,取出一雙布手套。


    他戴上手套,就將保鏢手裏的那把槍,重新拿了迴來。


    他用手套將槍上自己的指紋,仔仔細細地擦了個幹淨。


    他又警告了那位保鏢幾句之後,才將那把槍,直接插進了那人的褲兜。


    肖雲鋒拎著公文包,他跟在張展和謝爸爸,雇傭的那兩名保鏢的身後,將那位持槍保鏢,直接“護送”迴了謝瑞閔的家。


    四人直接來到主臥。


    持槍保鏢從自己睡過的枕頭下麵,摸出一把槍來。


    他渾身輕顫,哆哆嗦嗦的將槍,放到了肖雲鋒的手上。


    肖雲鋒將那把槍,塞進了自己的公文包。


    睡夢中的謝瑞閔,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邊,都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


    肖雲鋒飛速地離開了謝瑞閔的家。


    那兩位保鏢看到肖雲鋒,順利地離開這棟房子以後,才將所有的監控設備,恢複正常運轉。


    肖雲鋒迴到張展的別墅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章之窈跟張展運動過後,她沒有借助安眠藥的作用,就已經睡得十分香甜。


    張展則守在二樓的書房裏麵,一直等到肖雲鋒迴來。


    肖雲鋒從公文包裏,拿出那把槍。


    張展迅速地接了過去,然後直接鎖在了書桌的抽屜裏。


    肖雲鋒有些訝異,“你不準備用這把槍嗎?”


    張展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答應過謝瑞閔的父親,我不能親自動手殺她。”


    肖雲鋒看著張展的眼睛,“賣這把槍給謝瑞閔的人,是不是你派過去的?”


    張展微微皺了皺眉,“慎言。”


    肖雲鋒趕忙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我問得太多了。”


    張展看著肖雲鋒,“明天早上,我取消會議,我們吃過早飯就帶著窈窈去醫院。”


    “按照謝瑞閔的性格,如果不是我們給她下藥,她拿到槍以後,今天晚上就會衝到我們這裏來。”


    肖雲鋒看了看腕表,“明天上午祝漢昇要過來看窈窈。”


    張展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把醫院地址發給他,你讓他直接去那裏。”


    肖雲鋒低頭沉思了幾秒鍾。


    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就像獵鷹一般,直視著張展的臉。


    他低聲問張展,“那個老家夥的意思是,你不能殺謝瑞閔。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他人就不可以動她。”


    “她一個精神病人,她殺了人不會去坐牢。難道我們所有人,就必須要等著挨她的槍子嗎?”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可以合理合法地殺掉她,我們為什麽不借用那些人的手?”


    肖雲鋒說著,就往自己的頭上,做了一個戴帽子的動作。


    張展看著肖雲鋒的眼睛,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肖雲鋒的意思。


    但他並沒有主動說出口。


    肖雲鋒牽起嘴角,冷冷地笑了起來。


    他將自己的嘴,主動附到張展的耳朵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張展聽完以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商量好行動的所有細節,就分別迴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章之窈剛一坐上餐桌,張展就對她說:“剛才,安德魯張給我打電話,他讓我早一點送你過去做體檢。”


    “他說,你有一些身體指標不太穩定,他們需要用藥物,把那些指標降下來以後,才能給你做手術。”


    “我建議,我們吃過早飯以後,就直接去醫院。”


    章之窈一邊喝牛奶,一邊說:“那我給祝漢昇發一條微信,我讓他去醫院找我,免得他跑到這裏來,撲一個空。”


    章之窈說著,就放下了手中的牛奶。


    她還真給祝漢昇發起了微信。


    張展默不出聲的跟肖雲鋒對視了一眼。


    兩人等章之窈發完微信,並且收到祝漢昇肯定的答複之後,才重新說起了閑話。


    安德魯張他們醫院離這棟別墅,隻有二十分鍾的車程。


    章之窈住院所需要的東西,隨時都可以迴家來取。


    張展也就沒有讓陳太太,給章之窈收拾太多的生活用品。


    吃過早餐之後,張展帶著章之窈,在肖雲鋒和司機、保鏢的護送下,直接去了醫院。


    章之窈也沒有想到,他們的車剛剛駛進醫院的大門,就看到祝漢昇已經站在那裏,等著他們了。


    張展不想讓章之窈,暴露在其他人的視線下。


    他就想讓司機將車,直接開進地下停車場。


    章之窈擔心,祝漢昇待會兒找不到他們。


    她就讓祝漢昇直接上了,前方肖雲鋒所坐的那輛車。


    祝漢昇一坐進車裏,肖雲鋒就降下了前後座之間的隔板。


    他麵色嚴峻的對祝漢昇說:“幸虧你昨天一收到窈窈的微信,就趕到了這裏。否則,我們今天還真有些不太好處理這些事情。”


    “張展的前妻盯上了窈窈,我們剛到這裏,她就開車過來撞過我們的門。”


    “她有醫生給她開的精神病證明,即便她殺了人,也可以順利脫罪。”


    “昨天,她通過私人轉讓,買了一把槍。剛才我們出發的時候,監視她的保鏢說,她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她帶了槍,保鏢帶了管製刀具。我估計,今天會有一場惡鬥。”


    “待會兒你警醒一點,不要被她的樣子給騙了。她經過整容以後,幾乎跟窈窈一模一樣。”


    肖雲鋒說著,就拿出手機來,給祝漢昇看謝瑞閔發到ins上的視頻和照片。


    他還將謝瑞閔帶著保鏢,拿起兇器出發的監控錄像,也點開來給祝漢昇看。


    祝漢昇看了以後,吃驚得幾乎合不攏嘴。


    肖雲鋒仔細地看著祝漢昇的臉,“窈窈要做體檢,今天她完全沒有化妝。那個女人喜歡濃妝豔抹的出門,這個是她倆之間最大的區別。”


    “她的個頭,比窈窈要矮一點,隻是兩人不站在一起,對比就不明顯。她的身體比窈窈要壯一些,但穿上寬鬆的衣服,可能也看不太出來。”


    祝漢昇聽到這裏,忍不住摸了摸腦袋。


    肖雲鋒見祝漢昇的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


    他就趕忙說:“窈窈跟謝瑞閔說話的聲音,完全不像,你要想區分開她們,就隻能讓她倆開口。”


    “你跟窈窈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她說話的語氣和語調,你應該能夠分辨得出來吧?即便是在很危急的情況下。”


    祝漢昇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肖雲鋒輕笑著說:“謝瑞閔的中文和英語,都帶著很濃的馬來腔。隻要你的耳朵不背,她倆一張嘴,你就可以知道誰是窈窈,誰是謝瑞閔。”


    祝漢昇看著肖雲鋒的臉,輕聲問:“你們明明知道,那個女人的手裏有武器,你們為什麽不報警?”


    肖雲鋒很坦誠地看著祝漢昇的眼睛,“這個電話,我們希望由你來打。這樣,無論發生什麽狀況,都是警方的事情,而不是我們的問題。”


    祝漢昇默默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他幾乎是用口型,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你們這是想借警察的手,誘殺掉謝瑞閔?”


    肖雲鋒笑而不語。


    祝漢昇仔細地想了想之後,無奈地點了點頭,“對付她這種人,也隻能用這個辦法了,不然她還真能逍遙法外一輩子。”


    肖雲鋒伸出手來,拍了拍祝漢昇的手背,“待會兒見機行事,絕對不能讓她有機會接近窈窈。”


    祝漢昇側過臉去,看著肖雲鋒,“你把謝瑞閔帶著保鏢出發的視頻,轉發給我。我最近幾乎天天泡在警局,我跟他們打過不少的交道。”


    “我把這個東西發給那邊的人,我讓他們穿上便衣,帶著家夥到這裏來。”


    “醫院裏麵的人太多了,一不留神就容易引起恐慌情緒。到時候,我們根本就看護不住窈窈。”


    祝漢昇看著肖雲鋒,“我們盡量把那個女人和她的保鏢,引到樓頂的天台上去。”


    “空曠的位置,更有利於警方的人,在對麵樓棟對他倆進行狙擊。”


    肖雲鋒微微地點了點頭,“這是最理想的情況,但那個女人極其自私自利,她幾乎不會去聽別人說什麽,她隻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


    祝漢昇聽到肖雲鋒這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臥槽,她父母是怎麽把她給生出來的?這麽一個禍害,一生下來就應該被掐死才對。”


    “如果她敢傷到窈窈一根寒毛,他們一家人都該下地獄。”


    肖雲鋒苦笑著說:“冷靜,冷靜,現在還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祝漢昇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肖雲鋒繼續抱怨。


    他把謝瑞閔持槍帶著保鏢,從別墅出發的視頻,直接發送到了一個警察的手機上。


    他對那人說:“亨特警長,麻煩您帶兄弟們出一下警,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你們最好是穿便衣到這裏來。”


    “嫌疑人手裏有武器,我們沒有辦法保護自己。”


    祝漢昇說著,就往警長的手機上,發了一個定位。


    肖雲鋒看著祝漢昇,“你這個時候就報警,時間上是不是早了一點?”


    肖雲鋒說著,就拿出手機來給祝漢昇看,謝瑞閔那輛車的行車軌跡。


    祝漢昇咧著嘴,笑了起來,“報警這事,宜早不宜晚。他們出警的速度,沒有那麽快。”


    祝漢昇的話音剛落,肖雲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肖雲鋒見是張展打來的電話,就趕忙接聽。


    張展說:“小五給我打電話,說他們的車在半路上,被人給撞壞了發動機,沒有辦法繼續開,他們跟丟了謝瑞閔的那輛車。”


    “我在手機上,看到謝瑞閔的車,在中途停了一下,我擔心他們很有可能換車了。因為他們的車,後來開得特別的慢,這不符合常理。”


    “你們下車的時候,注意觀察周圍的環境。地下停車場的空間很密閉,我擔心謝瑞閔提前到了這裏,她跟保鏢就埋伏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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