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鋒側過臉去,瞄了張展一眼,“你能不能去換身衣服,我看你穿成這樣,我渾身都不自在,感覺好像進了咱們大東北的澡堂子。”


    張展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家居服,滿臉不服氣地說:“我穿成這樣怎麽了?在家裏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穿,我哪裏知道你會今天過來?”


    章之窈穿的是跟張展同款的情侶裝。


    她聽到肖雲鋒這話,就趕忙拉著張展站了起來。


    “我倆去換換衣服。雲鋒哥,你剛出差迴來,可以去衛生間洗漱一下。年夜飯我已經做好了,在蒸箱裏加熱,直接端出來就可以吃。”


    “楚文帶來的菜,等我換過衣服以後,我把它們放進蒸箱。我們四個人,十幾個菜應該夠吃。”


    章之窈說著,就拖著張展的手,往主臥裏麵的衣帽間走。


    張展一進主臥,就將門迅速的從裏麵反鎖上了。


    他壓低了嗓門,問章之窈,“這倆貨是怎麽迴事?”


    章之窈嬌笑著說:“我們睡著了以後,他倆給我打的電話,當時手機在客廳,我沒有聽見電話鈴聲響。”


    “等我看到的時候,他倆就已經上門了。大過年的,來的都是客,我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趕人走,是吧?”


    張展微微皺了皺眉,“那個孫楚文不是姓祝的那小子的表弟嗎?他怎麽想到在這個時候來看你?”


    章之窈膽兒再肥,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張展說,孫楚文也喜歡她。


    她就隻得說:“也許他是擔心他哥不在,我一個人在家過年會很寂寞吧。”


    張展輕嗤了一聲,“真的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一個大男人,就像個小丫頭似的,怯生生的站在那裏,連話都不敢多說兩句。他這個樣子,還怎麽管理公司?”


    “你太小看他了,孫楚文在工作的時候,性格很強勢的。那麽大一個集團,現在幾乎沒有人敢跟他對著幹。那些想從他手裏麵奪權的人,都被他給幹趴下了。你說厲害不厲害?”章之窈低聲說。


    “他這是在扮豬吃老虎?”張展鼓了鼓眼睛。


    章之窈輕輕地點了點頭。


    “嗬,小小年紀,就這麽陰險狡詐,看來是真人不露相啊。”張展抱著章之窈的腰,小聲提醒她,“這些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一定要跟他們保持距離。”


    章之窈笑著對張展說:“你氣量大一點,你是正室,記住你的身份。”


    張展被章之窈的話,給逗樂了。


    他張開嘴,就咬上了章之窈的下嘴唇。


    章之窈有些護痛,就使勁地推了他一掌。


    張展豈是肯輕易認輸的人,他將章之窈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裏。


    他用牙齒啃噬著章之窈的嘴唇,直到在上麵落下自己的牙印以後,才滿意地鬆開了口。


    兩人站在敞開的衣櫃前,開始給對方選起了衣服。


    肖雲鋒等兩人離開客廳以後,他就緊盯著張展的後背,低聲罵了起來,“真不要臉,早不迴來晚不迴來,偏偏這個時候迴來。”


    孫楚文也沒有想到,祝漢昇不在萬浩公館,張展竟然就過來了。


    他有些哀怨地看著前方,那兩人手牽著手的背影。


    肖雲鋒罵完張展以後,他突然轉過臉來,看著孫楚文,“你怎麽想到今天過來的?你是祝氏的當家人,你不是應該迴連城,去主持祝家的家宴嗎?我記得那邊的規矩,過年的時候好像還要祭祖什麽的。”


    孫楚文沒有迴答肖雲鋒的話。


    他收起略微有些幽怨的小眼神,主動站起身來:“肖律,你去洗把臉吧,我來布置餐桌。”


    說著,他就將餐桌上的食盒,拎進了廚房。


    他從消毒櫃裏找到餐具,就開始往餐桌上擺放。


    肖雲鋒隻得進了客衛,用那裏的一次性洗臉巾,來擦洗臉部。


    等他梳洗完畢,迴到客廳的時候,章之窈和張展也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張展穿著他的白襯衫和黑西褲,章之窈則穿著一條白色v領羊毛連衣裙。


    兩人的著裝,正式得像是要去參加一場商務談判。


    肖雲鋒正準備出言挖苦張展。


    章之窈伸出手來,衝著肖雲鋒點了點,“現在是過年哈,我們還是得立一個規矩。”


    “今天晚上,你們都是來陪我守歲的,大家就要開心一點。不用商業互吹,但是也不能刻意抬杠。”


    孫楚文首先點了點頭,“我同意莫妮卡的意見。”


    肖雲鋒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麽,張展就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


    肖雲鋒不甘示弱地迴瞪了張展一眼。


    他頓了好幾秒鍾,才滿臉不情願地說:“好,就聽窈窈的。我盡量不主動懟人,但是小張董,你不能蹬鼻子上臉,故意在我們麵前秀優越感。”


    張展輕嗤了一聲,“你以為我喜歡跟你說話?”


    章之窈伸手拉了拉張展的胳膊,示意他少說兩句。


    張展趕緊閉上了嘴。


    章之窈笑著對肖雲鋒和孫楚文說:“今天是大年三十,辭舊迎新。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氣才能生財。我們一定要開開心心的,來年才會一切順利。”


    孫楚文趕忙點頭,“莫妮卡說得對。”


    肖雲鋒不知道孫楚文什麽時候,竟然變成了章之窈的腦殘粉。


    他剛想懟孫楚文,就見到章之窈衝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肖雲鋒盯著孫楚文的後腦勺,使勁地皺了皺鼻子。


    他努力克製著自己,才沒有去噴孫楚文。


    章之窈見桌上餐具已經齊全,她就將自己親手做的那些菜,擺上了桌。


    然後,在孫楚文的輔助下,將食盒裏麵的菜品,一一放進蒸箱裏加熱。


    張展走到酒櫃前,很認真地挑選起了佐餐時喝的紅酒。


    章之窈走到他的身邊,她從酒架上隨手拿起一瓶紅酒來,她對張展說:“這個就是上次我們在紐約公寓裏,喝的那種酒,你不是覺得味道很好嗎。我當時拍了酒瓶上的標簽,後來讓人幫我買迴來的,待會兒你好好嚐嚐。”


    “你托誰找到的?這是私人酒莊的酒,我後來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張展有些吃驚。


    “我把酒瓶的照片,發給我們幾家酒店的總經理看。後來,思楠莊園酒店的總經理許佑光說,他原來陪我媽去那家酒莊考察過。曾經一度,我媽還想收購那個酒莊。”


    “隻是對方要價有點高,我媽覺得不劃算,就沒有買。他有那位老板的聯係方式,他聽說我喜歡他們的酒,他就從那家酒莊,幫我買了幾箱迴來。你喜歡喝的話,給你管夠。”


    “我現在已經很少喝酒了,事情太多,我擔心喝酒會誤事。”張展笑著說:“不過,今天晚上例外,待會兒我陪你好好喝幾杯。”


    張展說著,就用開瓶器啟開了軟木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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