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鋒的車,馬上就要到萬浩公館的時候,章之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孫楚文的保鏢小汪,打來的電話。


    小汪在電話裏麵有些急,“章董,孫董好像真的生病了,我看他很不舒服的樣子。”


    “我給他測了一下體溫,已經燒到三十九度了。我懷疑他可能是感冒了,我跟小張準備送他去醫院。”


    “好,那我們一起去。你們打算送他去哪家醫院?”章之窈趕忙問。


    “你們不用去,我懷疑這個感冒有些傳染,前幾天我跟小張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但是我倆身體好,吃了一點藥以後,就扛過來了。”


    “我就是跟你們講一聲,萬一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好給你們打電話。”小汪說話的時候,他那邊好像有人在說,“不用麻煩”什麽的。


    章之窈估計,是孫楚文在那裏說話。


    她問到司機和保鏢,打算送孫楚文去的醫院以後,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轉頭看著肖雲鋒,“怎麽辦?孫楚文好像真的病了,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章之窈看到路邊,正好有一家藥店。


    她趕忙讓肖雲鋒靠邊停車,她去藥店買幾個口罩。


    她懷疑孫楚文發那麽高的燒,有可能是被傳染了甲流。


    她前兩天刷新聞的時候,偶然看到了,近期海城甲流盛行。


    雖然是夏天,但還是有不少的人中招。


    當年,袁泠泠就是因為感染甲流,對特效藥過敏,最終不治身亡的。


    肖雲鋒聽到章之窈的話,這才有些緊張了起來。


    袁泠泠去世的事情,是他跟章之窈一起經曆的。


    他也不希望這樣的悲劇重演。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孫楚文已經被司機和保鏢,送進去檢查去了。


    因為擔心被傳染,兩人隻得坐在車上,等待孫楚文的化驗結果。


    一個半小時之後,小汪打來電話,說孫楚文果然被傳染了甲流,醫生給開了藥以後,就讓帶迴家去,居家隔離治療。


    他讓章之窈和肖雲鋒直接迴家,不要去探望孫楚文了,以免被傳染。


    章之窈跟小汪通完話以後,她轉過頭來,看著肖雲鋒,“你說,我今天跟他待了那麽久,會不會也被傳染,我要不要進去檢查一下?”


    “你有感冒的症狀嗎?”肖雲鋒說著,就伸出手去,摸了摸章之窈的額頭。


    然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我們倆好像體溫都正常啊,即使被傳染了,也不會這麽快就發病吧。”


    “你迴去以後,先觀察一下。孫楚文那邊,我們就不要過去了。有司機和保鏢照顧他,吃了藥以後,應該會很快退燒的。”肖雲鋒說著,就開始打火起步。


    “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先迴家去吧。萬一我們倆也被傳染了呢,那大家都需要居家隔離了,誰也上不了班。”章之窈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


    因為彼此都有心事,兩人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那天晚上,章之窈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發寒。


    她想起孫楚文的病,就趕忙起身,拿起肖雲鋒提前給她準備好的體溫計,給自己也量了一下體溫。


    果然,她也開始發燒了,已經燒到了三十八度。


    如果,孫楚文被他的司機和保鏢,傳染上了甲流,那她多半也跑不了。


    章之窈想到這裏,她趕忙去客廳找藥箱。


    她在裏麵找到退燒藥,然後就著涼水,很艱難地咽下去一粒。


    她打算挨到天亮以後,再去醫院做檢查。


    就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章之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肖雲鋒突然探過身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章之窈知道,肖雲鋒的症狀,多半也出來了。


    她趕忙伸出手去,握住了肖雲鋒的手。


    果然,肖雲鋒就連手心,都是熱滾滾的。


    兩人趕緊穿好衣服,準備去醫院。


    因為發燒,他倆就不敢自己開車。


    肖雲鋒覺得,不方便叫自己的司機過來接。


    他就直接給孫楚文的司機小張,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送他倆去醫院檢查。


    小張病好以後,現在已經產生了抗體。


    他昨天晚上為了照顧孫楚文,幾乎一夜沒睡。


    但聽到章之窈和肖雲鋒也病了,他趕緊強打起精神來,送他倆去醫院。


    肖雲鋒和章之窈這一檢查,兩人也沒能幸免。


    為了避免傳染給更多的人,章之窈打算這一周,都不出門去辦事。


    就這樣,不知道是孫楚文的司機,還是他的保鏢,最終以一己之力,讓他們幾個人,成功被傳染上了流感。


    現在,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除了對抗身體上的種種不適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在症狀最嚴重的前兩天時間裏麵,章之窈幾乎除了吃就是睡。


    人好像迴到了,最原始的本能求生的階段。


    她每天睡醒以後,感覺身體稍微好一點,她就會給孫楚文發一條微信,問問他的情況。


    有時候孫楚文會立刻迴複她,有時候會過一兩個小時,才跟她說話。


    孫楚文這次的症狀,似乎比章之窈和肖雲鋒,都要嚴重許多。


    章之窈有些擔心孫楚文,她就直接給小張打電話,詢問孫楚文的情況。


    小張對章之窈說,孫楚文在這兩天時間裏麵,幾乎連飯都吃不下。


    公司的人,給他送去的營養餐,他沒吃幾口,就給全部吐了出來。


    章之窈擔心孫楚文這樣下去,身體會恢複得很慢。


    她讓小張好好照顧孫楚文,等她身體稍微舒服一點以後,就給他做好吃的東西。


    章之窈的話,成功惹來肖雲鋒的一記怒視,“你先管好你自己,孫楚文那邊,我會讓祝氏的人,去照顧他的。”


    章之窈見肖雲鋒生氣了,她就趕緊閉嘴。


    小張在電話那邊,也聽到了肖雲鋒的話。


    他就慌忙表態,他跟小汪都會好好照顧孫楚文,他讓章之窈不用擔心他們。


    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麵,肖雲鋒和章之窈除了在家,對抗流感的各種症狀之外,就是打起精神來,跟公司的人開視頻會議。


    因為擔心傳染給其他人,章之窈和肖雲鋒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他們的生活用品,幾乎全靠網購。


    其他的東西,都是章之窈的助理,親自送到他們的家門口,肖雲鋒強撐著身子,自己開門去拿的。


    在發病最重的頭兩天時間裏,除了助理給他們送去的飯菜,他們幾乎沒有力氣,給自己做任何吃的東西。


    就連被汗打濕的床單和被套,章之窈將它們換下來以後,也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夠將它們,放到洗衣機裏麵去。


    原本極其簡單的事情,好像在一夜之間,都變得異常的困難。


    肖雲鋒強笑著對章之窈說,感覺他倆生活得像是失能的孤寡老人。


    除了還能喘口氣,其他好像就做不了什麽了。


    肖雲鋒的話,成功激起了,章之窈內心深處的恐慌。


    她在那一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好像真的已經在開始倒計時。


    很多事情,她想去做,但是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在自己的身體好一些以後,她在給肖雲鋒和自己做飯的時候,就稍微多做了一點。


    然後打電話,讓小汪過來拿。


    後來,聽小汪說,章之窈做的那些東西,孫楚文倒是吃了個幹淨。


    章之窈聽到小汪這話,她做每頓飯的時候,都刻意多做了一點。


    現在,孫楚文的一日三餐,她做好以後,都會打電話讓小汪過來拿。


    章之窈的舉動,肖雲鋒全部都看在了眼裏。


    他的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心裏終究還是不太舒服。


    好在,這個病過了前三天之後,症狀在逐漸地減輕。


    章之窈現在,已經基本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隻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傳染性,在醫生開的藥,沒有吃完之前,章之窈還是不敢輕易出門。


    她就在家,處理工作上麵的事情。


    肖雲鋒身體好些以後,也開始了居家辦公。


    肖雲鋒在次臥裏處理公務,章之窈就占據書房,兩人一人一個房間,分頭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在居家隔離的第六天,章之窈跟肖雲鋒吃午飯的時候,肖雲鋒突然接到了祝漢昇打來的電話。


    祝漢昇問完,肖雲鋒和章之窈的病情以後,對他說,過兩天,祝斯義會到海城來。


    他擔心祝斯義,會找章之窈問話。


    他就讓肖雲鋒,繼續待在萬浩公館。


    如果祝斯義想約見章之窈,就麻煩他陪著章之窈一起去。


    肖雲鋒跟祝漢昇,通完電話以後,章之窈有些好奇地問:“剛才祝漢昇打電話跟你說,祝斯義要到海城。他這次來,又是想幹什麽?”


    “孫楚文想讓他自動離職。”肖雲鋒語氣淡淡地說道。


    “離職?他是祝氏集團的高級副總裁,他怎麽可能自動離職?”章之窈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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