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孫楚文在學校,隻待了兩三個月就迴國。


    不光章之窈感到無法理解,就連祝漢昇,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於孫楚文來說,作為一名建築設計師,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


    現在,他連自己多年來的夢想都要放棄,那他內心裏麵得有多不平衡。


    肖軼知道以後,卻非常的高興。


    她在孫楚文迴到海城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祝氏最需要的不是建築師,而是一位有能力的管理者。你拿不拿那個學位,對於集團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其實,我還是覺得我哥,比我更適合這個職位。”孫楚文說得很坦誠。


    “你哥不是你外公指定的繼承人,如果讓他當董事長的話,不能服眾。其他人不說,祝斯義會第一個跳出來不答應。”


    肖軼說著,就略帶嘲諷地笑了起來。


    “如果要我接管祝氏的話,我想把總部搬到海城。連城的營商環境太差了,那裏的人完全是是非不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搬?隻搬總部,還是各個分公司也要搬?”肖軼輕聲問道。


    “隻搬總部,小舅他們想留在連城也行,他們可以不搬。”


    肖軼仔細想了想之後,同意了孫楚文的意見。


    因為孫楚文從來沒有管理過公司,關於這個建議,肖軼決定由自己來提出。


    肖軼按照她跟祝漢昇,事先商量好的計劃,兩人在孫楚文迴國之後,立馬召集所有的公司股東開會。


    他們將收集到的祝明達和陳霏,非法轉移子公司資產的事情,通通擺到了桌麵上來說。


    並且,肖軼出示了,她當初向相關部門,報案的所有證據。


    對於部分官員,對祝明達和陳霏的袒護行為,股東們知道這些事情以後,都是氣憤不已。


    他們紛紛要求,直接罷免祝明達的董事長職位。


    同時,也剝奪陳霏的所有權利,讓她從副總裁的位子上離開。


    在這次會議上,肖軼提議重新選舉,集團董事長和其他高管。


    現在,孫楚文已經正式繼承了,祝老爺子留給他的那些股權。


    作為集團的第一大股東,在肖軼的提議下,孫楚文被選舉為新一任的董事長。


    因為孫楚文是控股股東,他被選舉為董事長之後,他提議副董事長兼總裁的職位,由肖軼來擔任。


    在舉手投票的時候,他聯合了其他幾位股東,態度堅決地讓祝漢昇,當上了集團的高級副總裁。


    這樣,祝漢昇在集團內部的地位,就跟祝斯義平起平坐了。


    在這次會議上,肖軼提議,盡快將集團總部遷出連城。


    因為這裏的營商環境,實在太過惡劣。


    祝氏如果繼續留在這裏,將很難肅清祝明達多年來,積累下來的那些勢力。


    股東們覺得肖軼的這個提議,很符合集團當下的利益。


    就連一直習慣於,跟肖軼唱反調的祝斯義,也同意了她的這個意見。


    很快,他們就將新的集團總部,定在了海城。


    祝斯義在會場上,當著所有股東的麵,逼迫祝明達和陳霏,立馬跟陳維康取得聯係。


    但是,兩人打陳維康的手機,發現手機竟然關機。


    眾人在聽到電話聽筒裏,傳來的機械女聲時,除了震驚就是憤怒。


    祝明達和陳霏,顯然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他倆臉上的那種茫然無措,看起來也不像是硬裝出來的。


    祝漢昇趕忙跟美國那邊的私家偵探聯係,偵探說,他也一直在尋找陳維康的蹤跡。


    但到目前為止,不僅找不到他本人。


    就連他的同居女友,也一起失蹤。


    鑒於陳維康已經失聯,股東們覺得,不能再讓祝明達夫婦倆跑路。


    為了防止這對夫婦私自逃跑。


    祝氏集團決定挑選一隊保安,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他們夫妻倆的安全。


    孫楚文正式接任,董事長的職位以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祝氏集團的總部,從連城搬到海城。


    調整好祝氏集團,新一任的領導班子,孫楚文就建議各個子公司,分別召集股東們開會。


    商量各家公司的債務償還問題。


    因為祝明達和陳霏出逃的資金量很大。


    其中,他們利用思楠地產的名義,就欠下了幾十億的外債。


    雖然通過出售水城映像,償還了一些。


    但仍舊有部分債務,尚未還清。


    祝漢昇看到債務表,他跟孫楚文和肖軼商量過後,就決定召集章之窈,過來開一場股東會。


    章之窈結束零錚科技的路演,一迴到海城,就接到了祝漢昇主動打來的電話。


    章之窈見祝漢昇,談的是思楠的債務問題,她當即決定參會。


    祝明達和陳霏以思楠的名義,在國外找了幾家投資機構借錢。


    債務到期之後,他們也從思楠的賬上,撥了這些款出去進行償還。


    但這些錢,並沒有進入對方的賬戶。


    反而莫名其妙的進了,他倆在境外開設的另外一家公司的戶頭。


    陳霏對此的解釋是,她想合理地避稅。


    當初,杜有寧曾經對她的這個解釋,提出過質疑。


    但在祝氏集團內部,官大一級就會壓死人。


    作為集團主管財務的副總裁,陳霏當然不會去聽,一個子公司財務總監的話。


    就這樣,原本應該用來還債的錢,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祝明達和陳霏的口袋。


    在祝漢昇追查這些賬戶之前,陳維康已經將它們,全部轉去了瑞士。


    現在,要想把它們追迴來,無疑是增加了很多的難度。


    章之窈見思楠的財務管理,竟然混亂成這樣。


    她就建議再次報案。


    因為在祝漢昇正式接手思楠以來,他就已經將公司,直接從連城,遷到了海城。


    現在,如果思楠要追究,祝明達和陳霏的責任,就完全可以在海城這邊報案。


    章之窈的這個提議,讓祝漢昇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不想讓,祝明達和陳霏認罪伏法。


    他隻是擔心,即便把這兩人抓起來,也從陳維康手裏麵,將那些出逃的資金,追不迴來。


    那些錢一旦有去無迴,祝氏早晚有一天,會因為資金鏈斷裂,而被迫宣布破產。


    將祝明達和陳霏留在外麵,由祝氏的人監控,從而逼迫陳維康現身,進而吐出那些錢來,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祝漢昇將自己的想法,通通講述給章之窈聽了以後,章之窈覺得他這樣的做法,也有幾分的道理。


    但問題的關鍵是,陳維康會不會買他的賬。


    假如陳維康是一個為了錢,就六親不認的人,他是不會去管,他父母的死活的。


    如果他真的寧願這兩人去坐牢,也不肯歸還那些錢,祝氏集團要想擺脫目前的困境,可能還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思楠這場股東會,因為祝明達的缺席,其實就隻有祝漢昇和章之窈,兩個人參加。


    兩人談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後,章之窈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問祝漢昇,關於婚約解除的問題。


    祝漢昇麵無表情地看著章之窈,“你做了這麽久的生意,你見過哪個單方麵宣布解約的人,是真正解除了合同的?”


    章之窈聽到祝漢昇這話,一下子就急眼了,“當初可是說好了的,我就是幫你們一個忙。我倆的婚約是假的,訂婚也隻是做給別人看的一場秀。”


    祝漢昇目不轉睛地看著章之窈,“但是,我當真了。你發了官宣的微博,我也發了。而且,還有那麽多親戚朋友,參加了我們的訂婚典禮。這個婚約,不是你想解除,就可以單方麵宣布作廢的。”


    “哇,天底下竟然有你這麽厚顏無恥的人,我今天真的算是開了眼。”章之窈氣得額頭青筋直冒,一張小臉也紅得幾乎要浸出血來。


    祝漢昇眸色淡淡地看著章之窈,“我對你還有感情,我們的關係並沒有破裂。所以,我不會跟你解除婚約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章之窈被祝漢昇,這麽驚世駭俗的話,給震得直接靈魂出竅,半天都歸不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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