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立彬利用周世輝,搭上徐嘉輝這條線以後,他就像牛車跑上了高速路。


    他開始了瘋狂的接其他地產商,無力開發的爛尾項目。


    在抄底這些爛尾樓方麵,章立彬有著先天性的優勢。


    他用利輝地產這個牌子接盤,然後讓漕善建材給他供貨,再由力賓建築來施工。


    他用最低的成本,幹完了甲方和乙方所有的活。


    因此,別的地產商無論怎麽算,都虧本的項目。


    在他這裏,還是有利潤可以賺。


    他現在迷戀上了,接資金短缺的開發商的血。


    思楠地產手裏的那些地塊,他眼饞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覺得,肖軼母子既然不願意,按照他給的價格,出售水城映像這個項目,那章之窈跟祝家的聯姻,多半要告吹。


    他原本並不關心章之窈的感情問題。


    甚至,在章之窈因為謝瑞閔被網暴的時候,他還跟著網友們一起吃瓜。


    但是自從孫楚文迴名達集團上班以後,他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孫楚文是祝老爺子生前,指定的繼承人,雖然因為健康問題,現在隻是擔任集團董事。


    但是,祝家早晚有一天,是屬於孫楚文的,這幾乎已經成為了大家的一種共識。


    既然祝漢昇不肯買他的賬,那孫楚文這邊,就更應該抓緊了。


    他知道章之窈性格叛逆,你讓她往東,她偏偏要往西。


    因此,對於章之窈和孫楚文之間的關係,他就一直悄無聲息地觀察著,從來也沒有開口去問過。


    連城的那個文旅項目,現在已經定下了開發商。


    那就是晟展實業。


    陳世僑原本想單獨接下這個項目。


    無奈這個項目的體量太大,他一個人吃不下這塊蛋糕。


    最後,他被迫拉上了張可強。


    陳晟也就順利的從粵州,被調到了連城。


    因為自己的項目也在裕通古鎮附近,思楠的項目正式動工之後,陳晟還去思楠的工地上看過。


    在這裏,他第一次見到了祝漢昇。


    那個傳說中,將來要跟章之窈聯姻的男人。


    按照商場上的規矩,兩人很友好地握手寒暄,並且進行了一通商業互吹。


    陳晟對祝漢昇的印象是老成持重,心機深沉。


    祝漢昇則覺得,陳晟看似風流不羈,實則心思縝密。


    兩人都明白,在這個區域裏,對方將會是自己,最為強勁的競爭對手。


    但雙方仍舊談笑風生,說著大家共同努力,讓裕通古鎮重新煥發活力這些場麵話。


    祝漢昇知道,陳晟是章之窈的緋聞男友之一。


    陳晟也明白,祝漢昇應該是章之窈的現任。


    張展因為謝瑞閔的關係,即便他再負隅頑抗,最後也會無奈出局。


    陳晟已經不指望,章之窈會對他青眼相加了。


    他隻求彼此在社交場合上碰麵,能夠友好點頭就行。


    以陳晟目前在家裏的地位,他很清楚,自己行事越低調,將來才能夠走得越遠。


    至於女人們愛不愛他,他已經沒有心力去關心。


    畢竟,能夠體麵地活下去,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晟展實業拿下連城這個文旅項目之後,陳晟沒有去住離項目最近的莊園酒店。


    他反而在古鎮裏麵,租了一套裝修稍微好一點的民房。


    陳世僑自從腦梗過後,身體一直不太好。


    現在陳氏集團內部許多事務,都是陳晨在做主。


    外事活動,幾乎全是陳晨去參加。


    陳晨到裕通視察工地的時候,忙完工作之後,就由陳晟帶著,去了他新租的房子。


    陳晨見了以後,都忍不住有些吃驚。


    陳晟打小吃不了苦,在衣食住行上麵,從來都不舍得虧待自己。


    即便是在美國留學期間,陳世僑給他的生活費並不多。


    他都不肯去住學生宿舍,而選擇去租外麵的公寓。


    盡管房間隻有巴掌大,他也將它布置得盡可能的舒適。


    陳晨見陳晟不去住莊園酒店,轉而租民居。


    他就有些好奇地問陳晟,怎麽突然這麽節儉。


    陳晟說,莊園酒店的房價太貴。


    一間豪華套房一晚上的住宿費,在裕通古鎮上,已經是一套民居一年的房租費。


    反正他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就不用去過那麽奢侈的生活了。


    為了替公司節約開支,他直接租住民房就行。


    陳晨將信將疑地看了陳晟半天,也挑不出他什麽錯處來。


    最後,也隻得暫時相信,陳晟這是在粵州磨練了過後,腦子終於開始懂起了事。


    連城的這個項目,張展一直沒有來看過。


    據張展身邊的人說,是謝瑞閔把張展看得太緊。


    他除了去馬來西亞,其他任何地方,除非帶謝瑞閔同行,否則,他一步都走不了。


    謝瑞閔的爸爸,為了不讓謝瑞閔,重蹈她媽媽的覆轍。


    他將謝媽媽找人謀殺兩個兒子,以及當年將他和二太太藏身的地方,透露給仇家,導致他倆差點被殺的事情,通通告訴給了謝瑞閔。


    至於謝瑞閔的舅舅們,找人對她媽媽動用私刑的事情,他也毫不諱言地講給了謝瑞閔聽。


    謝瑞閔知道她媽媽去世的真相以後,嚇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她擔心她的舅舅們,因為她媽媽的惡行,導致家族名譽受損,遷怒到她的身上。


    她更害怕她爸爸的另外三位太太,沒有辦法去報複她的媽媽,會來找她尋仇。


    她跟著張展從美國到海城之後,除了待在家裏,哪裏都不敢去。


    她覺得外麵的人,個個都像是馬來西亞那邊派來的殺手。


    他們會要了她的命。


    除了張家人,她不敢見任何一個陌生人。


    她對張展開始了近乎於病態的依賴。


    隻要張展離開她的視線,她就會到處找他。


    張展出門辦事,她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會給張展打電話,確認他沒有失聯。


    她堅持要跟張展住同一個房間,否則她就不去睡覺。


    迫於無奈,張展隻得在自己的臥室裏麵,增加了一張單人床。


    他讓謝瑞閔睡大床,他自己則躺在小床上,勉強睡覺。


    每次,他想跟章之窈聯係,他都得趁謝瑞閔徹底睡熟了之後,偷偷地溜到隔壁的書房裏麵去進行。


    一旦被謝瑞閔發現,她就會哭得好像立馬要斷氣。


    張展覺得,謝瑞閔的恐懼,有演戲的成分存在。


    但是,謝瑞閔一改過去在別人麵前的撒潑耍賴。


    她現在,對張展用起了懷柔政策。


    隻要張展沒有按照她的意思行事,她就淚眼婆娑地看著張展。


    哭訴她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孤女。


    除了張家,天底下就沒有一個容身之處。


    張展聽了以後,也是沒有了脾氣。


    謝瑞閔比張展小十歲,她剛進入青春期的時候,張展已經成年。


    她看到那麽帥的張展,自然春心泛濫。


    謝瑞閔在其他人的麵前,都不可一世。


    唯獨對張展,有著初戀濾鏡。


    她知道她跟張展的“婚姻”,是靠著她跟她媽媽算計得來的。


    因此,她在張展的麵前,很少嬌縱任性。


    現在,她失去了她媽媽的庇護,她對張展的依賴更甚。


    謝瑞閔被摘除了子宮,對於一個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女人來說,除了嫁給張展,幾乎沒有哪個豪門世家會讓她進門。


    張可強也是恨自己當初眼淺,才會讓張展跟謝家聯姻。


    現在攤上這麽一個兒媳,張家真的是倒了血黴。


    俗話說,娶錯女人毀三代。


    張可強就隻有張展這麽一根獨苗。


    他當然不想讓張展,這麽一輩子,被這個惡毒兒媳給綁死。


    但是,謝瑞閔爸爸三番五次地打電話過來,催促張展和謝瑞閔去領結婚證。


    為了盡量拖延這兩人的婚期,張可強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借口。


    他說,當初就是因為在他老母親的喪期,讓張展跟謝瑞閔訂婚和舉辦婚禮。


    結果,老太太前一段時間給他托夢,怪罪他不夠孝順。


    現在,為了不讓故世的老太太生氣,他決定守滿三年的孝以後,再讓張展跟謝瑞閔去領證。


    謝瑞閔爸爸知道,張可強的這個借口很爛。


    但是牛不喝水,你也沒有辦法強按頭。


    他也隻得同意了張可強的說法。


    等三年的守孝期滿了之後,再讓兩人正式結婚。


    張可強存著拖一天算一天的念頭。


    張展自然是巴不得,這一天永遠都不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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