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杉衝著章之窈控訴,“孫總監這麽晚了,單獨過來找我。我還以為是約會,結果竟然是給我上課。他教了我一晚上,累得我幾乎沒暈死過去。”


    “什麽搏擊,擒拿,柔道,拳擊。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教了我一些什麽東西。反正,有對付男人的,還有對付女人的。招招都陰險毒辣,幾下就可以克敵製勝。”


    方山杉說著,就將自己手臂上和小腿上的傷痕,露出來給章之窈看,“給你當助理,竟然是個技術活。”


    “我還以為孫總監是慧眼獨具,看出了我身上與眾不同的地方。沒想到,我還是上當受騙了。”


    “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最後看上的都是漂亮的女人。我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不過,老板,我不是嫉妒你,更不是吃你的醋。因為,我也很愛你。”方山杉翻了一個身之後,就開始了自說自話。


    章之窈看著她腿上,那一大片的淤青,“我在網上給你下單一瓶紅花油,待會兒給你擦擦。”


    “謝謝老板,還是你對我最好。”方山杉嘟嘟囔囔地說。


    “當助理這麽辛苦,要不要迴去當連城名媛?”章之窈打趣方山杉。


    “不行,海城挺好玩的,我還沒有玩夠,不想迴去享受老年生活。”


    “我跟我媽之間,就隻有黃金七十二小時。”


    “我倆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叫我‘寶貝’;第二天,她就開始叫我‘懶豬’;第三天,她對我已經沒有任何稱唿,就隻有一句‘喂’;第四天開始,我說什麽,她都隻有一個字,那就是‘呸’。你說,這樣的家,能夠久待嗎?”


    章之窈被方山杉的話,給逗樂了。


    她笑完之後,問方山杉,“你媽媽是做什麽的?”


    “做醫美的。所以,我無論看誰,一眼就能夠辨別出,那人身上有沒有動過刀子。”


    方山杉說著,就摸了摸章之窈的臉,“你這個就是媽生臉,我第一次見到,就覺得驚豔得不得了。我是你的顏粉。”


    方山杉說著,就爬了過來,想親章之窈的臉。


    章之窈麵無表情地將她一掌推開。


    方山杉靠在沙發上,將自己的手機點開。


    章之窈發現,方山杉打開的頁麵,竟然是ins上她的個人賬號。


    而且,最新一條是路演後,章之窈跟人含笑聊天的照片。


    其中,竟然還有陳晟跟章之窈擁抱的偷拍照。


    章之窈看到這裏,就忍不住開罵:“你這個苟東西,竟然利用我,給你的私人賬號吸粉,我告你侵犯肖像權哈,這張必須立刻馬上給我刪掉。”


    章之窈指了指她跟陳晟的那張照片。


    方山杉一邊重新編輯,一邊戲精上身,開啟了哭泣模式,“老板,你竟然罵我是狗?”


    “修狗狗那麽可愛,我怎麽舍得用它來罵你。我說的這個‘苟’,是苟且的‘苟’。”章之窈指著手機屏幕,“你背著我,發這些東西,就是苟且小人。”


    “老板,我錯了行嗎,我給你道歉。”方山杉說著,就覥著臉,向章之窈求起了饒。


    “你在美國海灣衝浪的那些照片,讓我名聲大震,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可惜,我沒給你拍幾張,後來就見不到你了。迴國以後,我發現零錚科技在給董事長招助理,我就過來麵試。”


    “我在公司的文化牆上,看到你的照片的時候,我就立馬決定,無論如何,我都要留下來,跟你一起工作。”


    “現在在網上,我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博主哦。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大家都喜歡在我這裏,看到你的最新照片。”


    “在哪裏可以看到?”


    “我隻發外網,ins和臉書上都有。我擔心你告我侵犯肖像權,所以我很少發微博。”


    “你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挺強。”


    “出來混社會嘛,保護好自己最重要。”方山杉嘻嘻笑了起來。


    “我最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你的臉皮夠厚。”章之窈挖苦方山杉。


    “我知道,我正在努力。”方山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章之窈覺得,以方山杉這麽喜歡八卦的性格,確實不適合長期留在身邊,當自己的貼身助理。


    她就找了一個借口,將方山杉調到連城,去負責監管同歆酒店的裝修。


    她讓孫黎,幫她另外找了一位臨時助理。


    她跟著陳堯和顧宇錚,繼續跑接下來幾個城市的路演。


    張展從歐洲迴國的時候,章之窈正在跑路演行程。


    張展就去章之窈路演的城市,探了一次班。


    為了不被人認出自己的身份,張展來了一個喬裝打扮,才混進了章之窈他們住的那家酒店。


    張展見到一臉疲憊的章之窈,心疼到不行。


    但是,在眾人的麵前,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很清楚,今日的章之窈,跟過去已經完全不同。


    對於零錚科技上市,張展有著不同的意見。


    他覺得,公司能夠上市當然是好事。


    但是,也意味著章之窈會被更多的人盯上。


    她的私人生活,將會呈現透明狀態。


    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她雖然不是公眾人物,但待遇卻跟公眾人物相似。


    在她的身上,一旦有負麵新聞發生,就會影響到零錚科技的公司利益。


    他就有些後悔,當初在那座小島上,自己為什麽沒有直接跟章之窈求婚。


    而去自作聰明地走迂迴路線。


    張展原本以為,自己隻要說服了謝家人,讓他們接受章之窈的存在,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


    因為,謝瑞閔在馬來西亞,章之窈在國內,兩人十年八年都不會碰上一麵。


    每年,他在國內住半年,再去馬來西亞待一段時間。


    這樣,他就可以過上妻子,兒子,票子,房子,車子,“五子登科”的生活。


    兩個家庭兩位太太,這樣的日子,過起來簡直不要太美。


    自己隻需要在馬來西亞,忍辱負重一段時間,迴到國內之後,就可以迎來全新的人生。


    沒想到,卻是給自己下了一個套。


    最後,搬起石頭砸的是自己的腳。


    張展心裏,後悔到吐血。


    他覺得,應該一早,跟章之窈講明自己的計劃。


    讓她配合自己的行動,在國內多等一段時間。


    他完全沒有料到,計劃竟然趕不上變化。


    球明明就在腳下,球門也在前麵不遠的地方,一個看起來已經勝券在握的點球,自己竟然會將它射飛。


    他懊惱到直跺腳。


    為了跟章之窈多一點時間待在一起。


    張展將自己從頭到腳,都來了一次徹底的改造。


    他將自己烏黑亮麗的頭發,剪成了跟工地上的民工一樣的板寸。


    他穿上黑西裝,戴起了墨鏡和口罩。


    他假裝章之窈的貼身保鏢,站在她的身後,借以躲避媒體長槍短炮的追擊。


    他覺得,自己明明應該是露臉的正牌,現在卻變成陰暗爬行的四腳獸。


    他心裏憋屈到幾乎要原地爆炸。


    但在看到章之窈工作得那麽辛苦,他又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忍受一會兒。


    他就跟獵犬一樣,時刻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稍有風吹草動,他就將章之窈護到自己的身後。


    他時時刻刻都有一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感覺。


    對於謝瑞閔一再追問,他什麽時候迴馬來西亞,他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張展跟著章之窈跑路演,張可強很快就知道了。


    他聽謝瑞閔的父親說,張展已經說服了謝家人,打算正式迎娶章之窈。


    張可強初初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眼珠子都幾乎要從眼眶裏麵蹦出來了。


    他想給張展打電話,讓他立馬滾迴馬來西亞。


    但是,張展現在手裏握著公司股權,而且他把老嶽父哄得團團轉。


    張可強即便想給張展使絆子,他也擔心兒子中途倒戈,徹底投靠謝家。


    最後,弄得他自己人財兩空,老來無子承歡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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