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文這邊因這次私鹽收獲而開心不已的時候。


    在李家村那間略顯陳舊的辦公室裏,李伯坐在那張有些搖晃的木椅上,內心猶如一團亂麻,滿是煩躁、鬱悶和無奈。


    屋內光線昏暗,斑駁的牆壁好似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默默訴說著歲月的漫長故事。


    那張堆滿文件的書桌淩亂不堪,散發著腐朽陳舊的氣息。


    李伯眉頭緊鎖,臉上深深的皺紋猶如一道道溝壑,仿佛能將所有的愁苦都藏匿其中。


    他那失神的雙眼呆呆地望著窗外,嘴裏不時地歎著粗氣。


    心裏想著:


    “這到底是咋迴事?最近謠言四起,到處都在造謠自家少爺與土匪有勾結,還說得有模有樣。”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那稀疏的白發瞬間更加淩亂,就像冬日裏被寒風吹得七零八落的枯草。


    無奈的神情如陰霾一般布滿了他那張寫滿風霜的臉,仿佛整個生活的重擔都無情地壓在了他的肩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李文離開後的那天晚上,村裏就開始有謠言傳出,還是第二天迴家的下人告訴李伯的。


    剛開始,也隻是說李文這兒不好那兒不好,之前做了不少惹人嫌的壞事。


    李伯知道後,起初並沒有太在意,畢竟少爺之前確實做了一些讓人討厭的事兒,被人說上幾句,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誰能想到,這謠言變得越來越過分。


    沒過幾天,竟傳出少爺壞事做盡,強搶民女,讓好幾個無辜的姑娘遭受了莫大的委屈。


    還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少爺在街上打死了一位無辜的老人,隻因老人不小心擋了他的路。


    更有甚者,謠言竟發展到說之前老爺和夫人的去世,都是少爺一手造成的。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李伯聽到這些的時候,氣得雙手顫抖不停,如同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


    甚至還有人說少爺得到自家的產業還不滿足,還勾結土匪,謀害周家村周地主一家。


    描述得活靈活現,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現在仿佛所有的壞事都一股腦兒地被安在了少爺頭上,整個村子裏傳得沸沸揚揚,就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


    李伯既憤怒又無奈,他深知這些謠言毫無根據,全是惡意中傷,可又不知如何去阻止這愈演愈烈的謠言。


    他坐在那昏暗的辦公室裏,滿心憂慮,仿佛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沼澤,不知該如何為少爺洗清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李伯坐在那昏暗的辦公室裏,沉思了許久,心中漸漸有了一些打算。


    他決定先從自家的佃戶和營地的工人著手。


    他把佃戶們召集到一塊兒,一臉嚴肅,表情凝重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烏雲密布的天空,說道:


    “最近村裏那些關於少爺的謠言,想必你們也都有所耳聞。


    咱們可都是靠著少爺才有口飽飯吃,少爺的為人咱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那些謠言純粹是瞎編亂造。


    你們都給我把嘴巴管嚴實了,別跟著瞎起哄,誰要是敢亂嚼舌根,可別怪我李伯翻臉不認人!”


    佃戶們紛紛點頭,如同風中搖曳的麥穗,齊聲表示絕不會亂說。


    對於營地的工人,李伯則把那些監工找來,神色焦急地吩咐道:


    “你們給我上點兒心,仔仔細細地查查,看看有沒有人在背後偷偷議論這些謠言。


    雖說我覺得他們不會幹這種缺德事,但也不能麻痹大意。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向我報告。”


    監工們領命而去,腳步匆匆,仿佛肩負著重大而緊迫的使命。


    處理完這兩撥人,李伯把目光投向了村裏的那些流氓地痞。


    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這些人平日裏遊手好閑,惹是生非,最有可能是造謠的罪魁禍首。


    李伯心想,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好好敲打敲打他們,讓他們知道厲害,不敢再胡作非為。


    還有那些村裏的寡婦,李伯也是頭疼得厲害。


    他琢磨著是不是該找幾個能說會道的婆子去跟她們嘮嘮嗑,勸勸她們別再亂傳這些沒影兒的事。


    可想來想去,李伯覺得這些辦法都隻是權宜之計,治標不治本。


    說到底他也就是一個普通地主家的老管家,平時雖說有些小聰明和生活閱曆,可是對於這樣棘手麻煩的事兒,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迴遇到。


    畢竟之前聽到的造謠,主角都是其他人,和自家無關,這次沒想到造謠竟然造到了少爺頭上,一時間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李伯在辦公室裏來迴踱步,眉頭皺得更緊了,好似打了一個怎麽也解不開的死結。


    最終,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雖然他剛才讓一些人閉嘴不要討論這些,但這是治標不治本,不找到幕後黑手,這個事情就沒完沒了。


    最後,李伯決定立馬派人去找少爺迴來處理此事,他心裏清楚,隻有少爺迴來,或許才能徹底解決這讓人焦頭爛額的謠言問題。


    李伯深知這種事情需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派出了自己的兒子李大力。


    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盡快找到少爺,把家裏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少爺。


    還好之前李文在縣城找到房子後,就派人迴來通知李伯,告訴了具體位置,就是害怕後麵出現什麽事情,李伯找不到自己,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李伯坐在椅子上,長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仿佛能把屋內的陰霾都吹散幾分,滿心期待著少爺能早日歸來,還李家一個清白。


    而此時,縣尉家裏,孫縣尉正坐在桌前,眉頭緊鎖,一臉凝重。


    周誌堅則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神色略顯急切。


    “縣尉大人,最近幾天我這邊派人找到了李文在縣裏住的地方,那裏十分的偏僻,一般沒有什麽人,你說我們要不要直接找人,偷偷把他們幹掉啊。”


    周誌堅急切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動手。


    孫縣尉一聽,頓時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大聲怒喝道:


    “不行,絕對不行!你還想在縣城裏麵殺人?


    你要是說一個兩個我還能考慮一下,可是李文他們一行十幾人,這麽多人一下子死在縣城裏麵,我這個負責治安的縣尉,還要不要當了?到時候我是把自己抓起來,還是把你抓起來啊?


    弄不好我的烏紗帽都沒有了!再加上土匪的兩個案件還沒有處理呢,縣令最近總是催我什麽時候可以弄好,要是再出現這個事情,我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殺人你就不要想了,還是想想之前說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孫縣尉越說越氣,臉色漲得通紅,就像熟透的番茄,心裏想著這周誌堅怎麽如此魯莽衝動,做事不經過大腦。


    “是是是,縣尉大人說的對,是我疏忽大意了,我該死,是我考慮不周,還是縣尉大人考慮周全,大人高明啊。”


    周誌堅連忙點頭哈腰,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心中暗自懊悔自己的提議太過簡單粗暴,差點惹惱了縣尉大人。


    “那個事情,今天早上有人過來通知我,現在謠言已經在村裏開始流傳了,估計再有個三五天就可以完成了。”


    周誌堅小心翼翼地匯報著,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生怕又說錯話。


    “不行,太慢了,最多再給三天時間,要是不行就直接放棄李文,換個人栽贓嫁禍。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我這邊手下傳來消息,李文之前去拜訪了周縣丞,看來他們有交情啊,所以你這邊要快點,我怕晚了出意外。”


    孫縣尉表情嚴肅,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慮和不安,雙手不停地揉搓著。


    “好的,縣尉大人,我這邊立馬去催促。”


    周誌堅說完,對縣尉恭敬一拜後,就匆匆離去。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盤算著如何加快進度,生怕耽誤了事情,惹得縣尉大人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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