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孤嵐:“你們去哪?”

    夏紫寒心想:“雖然他武藝高得不可思議,但這一切和他無關,沒必要將他牽扯進來。”於是道:“我和雲凡有私事要辦,帶著你不方便!”

    上官孤嵐用征詢的眼光看著雲凡,雲凡知道夏紫寒的用意,便點了點頭!

    上官孤嵐道:“好吧!”

    夏紫寒和雲凡沒想到上官孤嵐這麽爽快就答應了,雖然有些吃驚,但也沒想很多,立刻上馬走了。這迴二人另買了一匹名貴的蒙古馬,雖然比不上“汗血”,但隻要雲凡將馬速放慢些,蒙古馬仍可以跟得上。

    雲凡道:“我們去涼州?”甘州與涼州同位於“河西走廊”,是到達祁連山的兩個關鍵關口,隻是甘州處於涼州之下。而從靈州到祁連山,無疑走涼州要近,並且如今夏紫寒要趕時間,一般情況必經涼州。但這些白若楓也肯定想到了,所以夏紫寒要反其道而行。

    她搖搖頭,道:“白若楓肯定料想我們會經涼州上祁連山,而不會選擇走甘州,但我們偏偏就繞一個大彎!”她頓了頓,然後堅定的說:“走甘州!”

    兩人遠去後,上官孤嵐喃喃道:“甘州!”然後他便笑了,雖然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在笑,但他至少他自己認為自己笑了。

    兩匹馬一路從靈州趕往甘州,經過一日馬不停蹄的奔馳,終於走入“河西走廊”的範圍。這一帶的河西走廊土地肥沃,田野遍布,有很多農戶在這定居。但此刻正值冬季,田裏都覆滿了凍霜,然而二人卻突然發現一中年婦女走在田徑上。

    兩人騎著馬,好奇的走近她,夏紫寒道:“大嬸,這麽冷,您怎麽在田裏啊?”

    那婦女雖然穿了很多,但對於一個毫無武功的婦女,這西北的冬天仍足以讓她冷的打哆嗦。她往手上吹了口氣,然後歎了口氣,道:“不說也罷!”接著她看著雲凡和夏紫寒,夏紫寒是女子,衣服稍微穿的多一些,但仍比一般人少得多而雲凡隻穿了兩件衣服。她驚奇的道:“二位不冷麽?哎呦,瞧瞧這位公子穿的!”

    雲凡笑了笑,道:“我們幼時隨師父練了一些皮毛武藝,所以不冷,大嬸,你還沒說你為什麽在這呢?”

    那婦女神色似乎很悲傷,她想了想,道:“既然二位一定要問,我就告訴你們吧!五年前的這個時候,我的小兒子和一群小孩子出來打雪仗,但不知怎麽就再也沒迴來了,所以以後我每年都要來這裏看看,哎,簡直是天造孽啊!”婦女說到後麵幾欲垂淚,弄的雲凡二人反而不好意思。

    夏紫寒立刻轉換話題,道:“大嬸,您看,這我們奔波了一天,想找個地方歇息,不知您知道這哪有客棧?”

    那大嬸聽了果然好了點,她雙手互相搓了搓,道:“住什麽客棧啊,我家就離這不遠,您二位看得起我,就在我家先住一晚!”說完還憨厚的笑了笑。

    夏紫寒道:“雲凡,你覺得呢?”

    雲凡笑道:“這樣也好,免了許多麻煩,大嬸,謝謝了!”

    婦女道:“說哪裏話,二位肯來,那就是看得起我這窮酸的鄉下婦女!”

    夏紫寒道:“大嬸,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哪有什麽看得起看不起,要不您坐我馬上來吧!”

    那婦女連忙搖了搖手,道:“我一個鄉下女人,一輩子沒坐過馬,還是算了!”說完便在前麵帶路,大概走了半裏路,婦女指了指前方的一間屋子,道:“到了,那就是了!”夏紫寒和雲凡便下了馬,牽著馬走在婦女後麵。到了門口,婦女推開了門,屋子不大,用木頭和泥土架起來的。

    婦女看著二人牽馬,道:“馬就栓馬棚裏吧,那裏的草夠他們吃了!”夏紫寒和雲凡於是便把馬栓在馬棚裏了。

    安排好馬後,夏紫寒道:“大嬸,您丈夫呢?”

    婦女笑道:“他呀!昨天進城了,家裏米不夠了,所以拿了些柴去換!”

    三人進了屋,婦女指了指東邊的一間房間,道:“二位今天就住那房吧!”

    夏紫寒一聽就知她誤會了二人的關係,急忙道:“大嬸,您誤會,對了,還不知大嬸貴姓呢?”

    婦女道:“我跟著我夫君姓,你們叫我李嬸就行了,剛才姑娘說什麽誤會了?”

    雲凡笑道:“李嬸,我們不是夫妻!”

    李嬸笑了笑,道:“哦,原來二位還沒結婚呢,不過也沒關係,再說這屋子平時也沒客人來,就兩間屋子!”

    夏紫寒心想:“大不了晚上打坐吧!”便道:“那我們就將就一下,麻煩您了大嬸!”

    李嬸道:“哎,你真是個好姑娘,人漂亮,心眼又好,不過這位公子也不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你們先坐著,我去廚房燒點水,呆會再拿茶葉為你們沏壺茶!”

    雲凡道:“李嬸,不用這麽麻煩!”

    李嬸卻道:“要的要的!”說完便進廚房了。

    李嬸離開後,雲凡笑嘻嘻的看著夏紫寒,道:“我們看起來很想一對麽?”

    夏紫寒瞪了他一眼,道:“無聊!”

    雲凡心中歎道:“怎麽又是這兩個字?”

    不一會,李嬸拿著一個茶壺走了出來,走到桌邊準備為二人倒茶,雲凡連忙站起來,道:“大嬸,我來我來!”李嬸也不拒絕,將茶壺遞給了雲凡。雲凡倒了一點茶水將桌上杯子清洗了一遍,然後到了三杯茶。李嬸見了笑道:“不用為我倒,我哪喝得慣這東西,這也隻有我家老李在家時偶爾喝點!”

    雲凡笑道:“那我們就不拿李嬸您當外人,就不客氣了!”說完拿起杯子準備喝,但杯子剛到半空,就有一刀勁氣穿了進來,將杯子擊落在地上,而杯子一落地便化成了粉末。雲凡感覺得出,這是刀氣所致,但天下有誰有這麽厲害的刀氣,隻有一人——上官孤嵐。

    上官孤嵐走了進來,雲凡不解的看著他,道:“上官朋友,您這是?”而夏紫寒卻拉了拉雲凡,道:“看地麵!”雲凡看了看地麵,隻見剛才的茶水灑在地麵,所灑之處都起了泡沫。而此時李嬸卻突然似一江湖高手,“噌”的從窗戶躍了出去!

    雲凡和夏紫寒仿佛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上官孤嵐便道:“剛才那婦女用了易容術,她是‘九門’的人,剛才我看見她進廚房便知道沒好事!”雲凡二人現在才知道原來上官孤嵐的事跡雖然搞笑,然而他的智慧是不能小瞧的,否則他練不成那種無雙的刀。

    夏紫寒喃喃道:“竟然把‘九門’的人也請來了!”頓了頓,又對上官孤嵐道:“你怎麽來了?”

    上官孤嵐依舊那樣左手握刀,依然是那種眼神,他的眼神落在夏紫寒身上許久,然後才懶洋洋的說:“因為我們是朋友!”

    雲凡聽了走過去握住他的手,道:“真是好朋友,今晚我一定要教會你一件本領!”

    上官孤嵐和夏紫寒驚奇的看著他,隻聽雲凡道:“在朋友麵前用你那一成不變的表情可不太好,所以我要教會你怎樣笑!”

    上官孤嵐道:“想法不錯,隻是今晚住哪?”雲凡和夏紫寒呆呆的看著他,上官孤嵐到底是高智慧還是低智商?

    夏紫寒笑道:“這裏,現成的房間還有現成的食物為何不用,房間剛好你們兩人一間,我一間!”

    上官孤嵐恍然大悟道:“高明!”他在四周看了看,找了張椅子坐,接著道:“那麽從今天起,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做你們要做的事麽?”

    看來是甩不掉了,夏紫寒道:“恩!”

    然而事情卻是大大的出人意料,第二天上官孤嵐不見了!

    夏紫寒道:“他學會笑了麽?”

    雲凡笑道:“放心,並且我保證他小的很好看!”

    夏紫寒歎了口氣,道:“可惜我看不到!他為什麽要走?”

    雲凡聳了聳肩,道:“他本來就是個怪人!”

    夏紫寒轉過身,表情變得凝重,她冷然道:“雖然上官孤嵐不見了,但是甘州就在不遠,隻要過了甘州,便可以比較容易的到達傲寒宮!”

    湖光盡現,山巒如翠,塔影無限,葦溪連片,古刹處處——這二十個字便是人們對甘州的評價。

    “賣油果幹咯!”一提了籃子的小女孩走到雲凡和夏紫寒馬前。

    雲凡笑著道:“小姑娘,這是什麽果子?”

    小女孩道:“大叔,這是甘州的特產,山丹油果,不過不是果子!”

    雲凡道:“恩,那你給我包起一些,我帶路上吃!這怎麽做的?”

    小女孩甜甜的笑了笑,道:“很簡單的,將和成的兩張麵皮中夾一層紅糖,做成佛手狀,入油炸熟就好了,酥香甜脆著囁!”那小姑娘邊說便給二人包好一包遞給雲凡,然後又道:“大叔和這位阿姨可以先嚐嚐,嚐的免費!”

    這時路邊的一個大漢聽見了小姑娘的話,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道:“小姑娘,免費的啊!”

    可那小姑娘卻急道:“給你不免費,隻有這兩位漂亮大叔和阿姨才免費嚐的!”雲凡和夏紫寒聽了不禁笑笑,覺得這小姑娘著實可愛。但那大漢卻不依,硬是搶了幾個吃了,夏紫寒不由怒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和一小姑娘計較!”不料那漢子突然麵色發黑,接著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再看看那小姑娘已經閃進了一條小巷,一會便不見了。雲凡和夏紫寒暗暗吃驚,他們沒想到白若楓的劫殺計劃這麽周密,同時心中有些感激那漢子,若不是他,可能雲凡二人無須多久便會沒了命。

    夏紫寒立刻道:“看來要趕快離開甘州!”

    二人停頓了一會,把物品和食物重新備齊了,便立即直接朝傲寒宮方向趕去。不多久二人便出了甘州城,進入一片古刹地。

    然而雲凡和夏紫寒卻在這個小小的古刹地走了半個多時辰,於是他們知道誤入了敵人布的陣。兩人幹脆不走了,站在中間慢慢的觀察著這個陣的每一個部位。這裏共有四十二座古刹,中間還有數百棵樹,初瞧時沒發現什麽,但仔細一看竟發現這裏任何七點都形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夏紫寒驚道:“辰星閣的七星陣!”

    雲凡也聽過這個陣,這個陣的厲害之處不僅僅在於陣型的高妙,還有就是四十二位守陣人,他們本身個個就身手不凡,合在一起更是厲害。而如今,雲凡和夏紫寒的處境簡直糟糕極了,因為這四十二位高手一定鎮守在四十二座古刹內,並且還是他們還是守在自己的看家陣中。所以雲凡苦笑了一下,道:“上官朋友在這估計也不頂事!”此刻,雲凡不知怎的想到了那神秘的力量,便道:“那神秘‘人’這次不知會救我們麽?”這不是雲凡沒有誌氣,而是如今真正的敵人都還沒出現,而自己卻已被這個陣搞得筋疲力盡,想想都沒有希望。

    夏紫寒也顯得有些喪氣,但她仍冷靜道:“下馬坐下休息吧!”

    雲凡想想也道:“對,他們等,我們也等!”二人下馬取了些樹葉墊著便坐下,雲凡看著天空,突然他想到:“對了,我們可以從古刹上方走啊!”

    夏紫寒聽了也喜道:“對啊,怎麽沒想道?”二人立刻起身準備躍上古刹,可是身子才起,一片暗器便打了過來,二人不得已又下去。接著四十二古刹中間的那一座便有一青衣男子出現在古刹,隨後其他古刹中也紛紛躍出人來,四十二人都站在古刹頂。

    那青衣男子笑道:“二位別想動歪腦筋,你們絕對跑不了,不過放心我們隻負責抓你們,但絕不殺你們!”

    夏紫寒冷笑了一聲,淩空甩出一袖,直擊那青衣男子,但袖子才到一半便被十幾把劍削斷了。青衣男子也似乎有些惱怒,立刻道:“陣中陣!”無疑就是說這四十二人還要在這七星陣中再部一個七星陣,果然,四十二人很快便在四十二個方位站好。接著四十二人不斷的進攻二人,並且無論他們如何進攻,總是會成七星狀,也就是每次進攻都是七人一同時進攻。

    雲凡見狀,立刻使出“浮水封劍式”,夏紫寒也不斷用“玄氣飛指”與對方耗著。但對方是四十二人,如此下去怎麽能抵擋得住,並且又在陣中,身形極不容易伸展。突然對方出劍之速竟然加快,一把劍飛速刺向夏紫寒的後背,雲凡立刻用處“浮水瞬出式”將劍挑開。但雲凡自身周圍也有劍,如此便已沒了抵擋能力,一劍刺入了其間,另一劍刺正刺向起心髒。

    “叮當!”劍落,劍再折,其餘四十一劍收迴。四十二人緊緊的盯著中間意外出現的兩名黑衣蒙麵人,雲凡和夏紫寒也驚奇的看著他們。

    “此二人是誰?”這是如今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左邊的黑衣人此刻扔出一片葉子,而另一名黑衣人瞬間出手,一股勁氣自他手中射向葉子,葉子恰好飄落在青衣男子手上。青衣男子一看手中葉子,原來方才第二名黑衣人出手是在上麵用氣寫了一字——風。青衣男子驚道:“幽風閣!”雲凡和夏紫寒雖不明何為“幽風閣”,但從他二人的出手知道他們是罕世所見的高手,更令他們吃驚的是青衣男子話一出口,他便和其他四十一人匆匆離去。

    為何?不解。

    雲凡和夏紫寒仍想從黑衣人身上問個究竟,但他二人卻也隻是匆匆離去。直到其餘人都離去,雲凡才發覺自己肩上受傷,不由痛哼一聲“哎呦!”夏紫寒見了不禁又感激又欣喜的笑道:“這麽帶你小傷就哎呦,那劍若有毒才好!”

    然而雲凡立刻臉色變青,劍真的有毒!夏紫寒立刻跑上去,緊張道:“怎麽了?”

    雲凡痛苦的笑了笑:“你說對了!”夏紫寒眼中不由沁出淚水,道:“都怪我,怪我胡說!”此時,遠處一張字條擊向夏紫寒,夏紫寒用手一接,準備打開,雲凡卻道:“不要,萬一也有毒呢?”夏紫寒急道:“管不了了!”便依然打開字條,隻見上麵寫著:“此紙上寫字的墨水中摻了解藥!”

    夏紫寒卻有些猶豫了,雲凡吃力的道:“怎麽了?”

    夏紫寒道:“紙上說這紙上的墨水便是解藥!”

    雲凡道:“那為何不給我敷上?”

    夏紫寒道:“萬一不是解藥呢?”

    雲凡道:“這定是那黑衣人送來的,若人家要害我們,方才又何必救我們!”

    夏紫寒暗怪自己糊塗,笑了笑要給雲凡敷上,但如此卻要脫了雲凡上衣,她便有些猶豫道:“你自己敷吧?”

    雲凡突然感覺有些眩暈,語氣漸漸變得很低,道:“傻啊!我能動手現在還躺在你懷裏!”夏紫寒一看,果然雲凡半個身體竟躺在自己腿上,看著他快不行了,便不管許多,心想:“我夏紫寒怎麽也顧忌這麽莫名的‘道德禮教’來!”於是便將雲凡上衣褪去,在肩上敷藥。夏紫寒看了看附近也沒什麽住戶,在想想上次那中年婦女,心中一涼,便將雲凡背到附近的一間古刹內休息。

    第二日清晨,夏紫寒慢慢醒來,由於昨晚看著雲凡,所以睡得少,仍然有些疲倦。但她一睜眼,便看見一男子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自己,不是雲凡又是誰?心中一陣欣慰,道:“看來那真是解藥!”

    雲凡也笑道:“不是解藥,是毒藥!”

    夏紫寒嚇得驚坐了起來,隨即又狠狠的瞪了瞪雲凡,道:“是毒藥你怎麽不去死?快,繼續上路了!”

    雲凡驚道:“啊,這麽急?”

    夏紫寒冷冷道:“不去就在這裏等著被人毒死!”

    雲凡無奈的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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