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歡是萬萬沒有想到,隻不過找村長王富貴辦個事而已,半路殺出個吳寡婦。


    還鬧出這麽多誤會。


    其實做好人也挺難的。


    做好人,就會討別人喜歡。


    就像現在一樣,吳寡婦非要自己去她家幫她按摩。


    她覺得賀歡是個老好人,所以總是欺負賀歡,占賀歡便宜。


    賀歡沒辦法,為了讓她刪除手機裏的那段視頻,隻能答應她的要求,去她家幫她按摩。


    “吳姐啊!你也真是的,要按摩不來我的店裏,非要讓我去你家,真是麻煩啊!”


    他沒結婚的時候會惦記別的女人,可是他現在結婚了,有老婆了,有孩子了,有家庭了,內心的道德不允許他對別的女人有任何想法。


    哪怕是吳寡婦要他按摩,他也隻是單純的幫吳寡婦按摩,絕對不會有更多的想法。


    不想做一個渣男,更不想做一個人渣。


    吳寡婦見他答應,咯咯咯地笑道:“嘿嘿嘿,有什麽麻煩的啊?走!現在就走,上我家去!”


    說不了,她就拉著賀歡迴了家。


    賀歡很無奈,隻能跟著她迴去。


    ——


    ——


    與此同時。


    賀家。


    客廳。


    孫雅正在客廳裏洗菜,打算晚上給一家人做點好吃的。


    洗著洗著,她就突然想到家裏沒有醬油了,於是喊了一嗓子,把房間裏正在寫作業的賀雅鵬叫了出來。


    賀雅鵬聽見孫雅叫自己,不敢怠慢,屁顛屁顛的跑出來。


    “媽媽,你叫我幹什麽?”


    孫雅從口袋裏掏出了20塊錢遞給他:“去小賣鋪裏買一瓶醬油。”


    賀雅鵬接過錢,低著頭,不敢看孫雅的眼睛,弱弱的問:“大瓶的還是小瓶的?”


    孫雅抬起腳就是給他一下:“你這瓜娃子,腦子怎麽這麽不好使?小瓶的醬油買來幹什麽?兩天就吃沒了,肯定是大瓶的啊。”


    賀雅鵬從始至終都低著個腦袋,不敢再多問什麽,迴了一聲哦,便轉身去小賣鋪買醬油。


    他走了兩分鍾後,孫雅突然想到了好像鹽和味精也沒了,還有大蒜和蔥也要買,幹脆起身,自己去買。


    當她經過小賣鋪的時候,但見賀雅鵬已經把醬油買好了,但是他沒有急著迴家,而是站在路邊,默默地注視著遠方,羨慕的眼神,癡癡的望著。


    孫雅朝他看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小女孩手裏拿著一塊小蛋糕吃著,她的媽媽還站在一旁摸著她的腦袋,問她好不好吃。


    這一幕溫馨又幸福。


    自家的孩子羨慕著人家的孩子,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此時此刻,賀雅鵬的心裏一定在想:我的媽媽什麽時候也能給我買蛋糕吃!


    孫雅內心有點慚愧,她迴想了一下,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給賀雅鵬買過蛋糕,就連賀雅鵬過生日的時候也隻是多炒兩個菜敷衍過去。


    正好今天要去小鎮上買點菜,順便去蛋糕店裏給賀雅鵬買個蛋糕,當做這些年虧待他的補償。


    這麽想著,孫雅騎上小電車,就去了小鎮上。


    打算去小鎮上買一些菜,然後給賀雅鵬買一個蛋糕,滿足他的心願。


    買菜的時候,她也不精挑細選了,隻要不是太差,就付錢買走。


    買完菜後,火速去了蛋糕店。


    她不允許別的孩子有蛋糕吃,而自己的孩子沒有蛋糕吃。


    雖然說平常動不動就打賀雅鵬,可話又說迴來,賀雅鵬終究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親骨肉,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來到蛋糕店裏。


    剛走進蛋糕店裏,就聞到了一陣濃厚的奶香味。


    她左看右看,最終挑了一個80多塊錢的大蛋糕。


    如果是平時的話,她肯定會很心疼,花了這麽多錢,但是現在不會,因為現在她覺得這80多塊錢買的並不隻是一個蛋糕,還有對賀雅鵬的母愛。


    “美女,你的眼光真好這個蛋糕是最後一塊,被你買走了!要是再晚一點的話就沒了。”


    “謝謝你,老板。”


    “美女,這個蛋糕的口味特別好,我保證你吃了之後下次還想吃。”


    “我這是買給兒子吃的!”


    “原來是買給兒子吃的,那你兒子絕對是一個聽話的男孩!”


    老板的笑容讓孫雅很是滿意,仿佛得到了認可。


    “不說了,我先迴家了。”


    “好嘞,您慢走。”


    說完,孫雅便走出了蛋糕店。


    買完蛋糕,孫雅心滿意足地騎上小電車,心想,今晚賀雅鵬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這麽想著,正打算迴家,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烏雲密布,下起了大雨。


    這場雨來的很快,沒有一點征兆,嘩啦嘩啦嘩啦就下了起來。


    孫雅害怕蛋糕會被淋濕,於是加緊騎小電車迴家。


    在經過一處泥坑,不小心摔倒了,倒在泥水之中。


    剛買的菜和蛋糕都摔進了泥坑裏。


    好巧不巧,旁邊正好駛過一輛車子,車子的輪胎壓過她的蛋糕,把她的蛋糕壓得稀碎。


    濺起來的水花還潑了她一臉。


    在這一刻,不隻是蛋糕,連同她的心也碎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搞砸的並不隻是蛋糕,還有她那顆向往當一個溫柔母親的心。


    大雨越下越大。


    雨水淋濕了她的衣裳,她躡手躡腳地爬到泥坑裏,把蛋糕捧起來。


    內心一陣酸楚。


    她歎了口氣,把小電車扶起來,扭頭迴到剛才那家蛋糕店裏,想要重新買一個蛋糕。


    但是老板告訴她,蛋糕已經全賣完了,隻剩下一些餅幹,牛奶,還有蛋撻。


    賀雅鵬想吃的東西是蛋糕,她隻有買蛋糕才能給賀雅鵬驚喜。


    於是她向蛋糕店老板打聽,附近還有沒有別的蛋糕店。


    老板遺憾的告訴她,除了他這家蛋糕店以外,第二家蛋糕店在十多公裏外。


    難得孫雅母愛泛濫,想給孩子買點好吃的,可老天都不讓她如意。


    她看了看時間,要迴家做飯了,於是隻能打消買蛋糕的念頭。


    ……


    ……


    孫雅迴到家。


    賀雅鵬寫完作業,正在客廳看電視,他見孫雅全身濕漉漉的,十分懂事,立刻去房間裏拿來了毛巾,遞給她。


    這個小小的舉動讓孫雅很感動。


    隻是他們母子之間似乎多了一道感情的屏障,沒有任何交流。


    賀雅鵬不敢看她的眼睛,很明顯這是在害怕她。


    直到這時,孫雅才意識到,自己常年打賀雅鵬,導致了賀雅鵬對自己產生了不可逆轉的心理陰影。


    想到這裏,她的內心又多了點內疚。


    她沒說什麽,默默地走進廚房,炒菜做飯。


    孫雅做好飯菜之後,賀歡也正好迴來了。


    賀歡拖著疲倦的身子,看上去很是勞累,問他去哪裏了,他也不說。


    把屋子裏的李美婷和賀良叫出來一起吃飯。


    今天這頓飯吃得十分沉重。


    一家五口幾乎很少說話,都沉默著,似乎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吃完飯後。


    李美婷跟賀良迴了房間,賀雅鵬也迴了自己的房間。


    賀歡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孫雅任勞任怨地打掃起衛生,洗碗,擦桌子,掃地,拖地。


    把衛生搞完後,她走到了賀歡的身邊。


    冷不丁對賀歡說道:“小賀,你說我平時是不是對孩子太嚴格了?”


    賀歡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見孫雅這麽問,一下子來了興趣:“怎麽啦?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按理說,孫雅平常是不會關心孩子的,可今天性格突然變了,讓賀歡有些驚奇。


    孫雅歎道:“賀雅鵬是調皮了一點,我總是用打他來教育他,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恨我?今天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他很自卑!可能是我造成的。”


    這女人?


    終於良心發現了!


    不容易啊!之前打孩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果然,浪子迴頭,金不換!


    賀歡不想打擊她,遂而用一種委婉的語氣,笑道:“每個家長有每個家長的教育方式,我是比較溫柔的,而你則是比較嚴厲的,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壞!並不能一概而論,比如說吧,我的性格很柔和,不擅長罵人,我的教育方法很容易慣壞他,而你的性格跟我的性格恰恰相反,你的教育方法正好彌補了我的教育方法,一陰一陽,沒什麽不好。”


    一個家庭中,總需要有一個人扮演壞人的角色,賀歡很慶幸自己不是那個扮演壞人角色的人。


    他們這個家庭就是典型的嚴母慈父。


    這樣的話,兒子會跟父親,親近一點,跟母親,疏遠一點。


    孫雅不想再聊這個沉重的話題,轉移話題問道:“你今天不是去找村長王富貴嗎?找到他了嗎?”


    賀歡搖頭:“別提了,他根本不在家,隻有文莉姐一人在家,文莉姐還扭傷了腰,要不是我的話,她就麻煩了。”


    關於吳寡婦的事情,他是隻字不提。


    他不想讓孫雅替自己擔心,所以啥也不說。


    “哦哦哦,原來是這個樣子!那陳胖嬸你還打算去找她嗎?看她的樣子,挺不好招惹的。”,孫雅問道。


    “必須要找她!那個狗日的死女人,不教訓她一頓,她真以為我賀家好欺負。”,賀歡咬牙切齒道。


    自己的兒子被欺負了,他可不能做事不管。


    陳大寶那個野種,總是不幹好事,賀歡早就忍無可忍了。


    他真想把陳大寶直接丟進糞坑裏麵,然後一把火燒了。


    是這個和諧的社會救了陳大寶,不然的話,賀歡絕對饒不了他。


    “小賀,辛苦你了,總是為賀雅鵬的事情操心!”,孫雅欣慰道。


    “這有什麽的啊?賀雅鵬是我們兩人生的孩子,我有必要為他負責。”,賀歡理所當然道。


    當時他剛迴到村子裏,見到賀雅鵬的第一眼,還以為是張帥的孩子。


    誰知道?


    賀雅鵬居然是自己的孩子!


    孫雅輕輕地坐在了賀歡的身邊,拉住了賀歡的手,試探性問道:“小賀啊!我跟張帥同床共枕了好幾年,關於這一點,你會不會因此而嫌棄我?”


    說什麽不好,非說這種屁話!


    賀歡臉色一綠,有些哽咽,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迴答:“你!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啊?我怎麽會嫌棄你?我們兩人可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孫雅捂著心口,憂愁道:“之前你的嫂子李美婷總是說我是二婚女人,很髒!很下賤,我害怕你對我也有這種想法,所以才會問你。”


    賀歡內心有些不是滋味,一想起張帥那個混蛋睡了孫雅這麽多年,就感覺自己是個綠帽男!


    有時候,村裏的婦女們還會在私底下議論他,說他是個接盤俠。


    實際上,他確實是一個接盤俠。


    張帥死後,孫雅就立馬嫁給了他。


    簡直是無縫銜接。


    他這不是接盤俠還是什麽?


    要不是孫雅是他的青梅竹馬,他肯定不會娶孫雅。


    此時此刻,他很想責怪孫雅一頓,但是想到孫雅的情緒已經很低落了,要是再責怪她的話,隻會鬧矛盾,於是什麽也沒說,昧著良心安慰道:


    “小雅!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會包容你的不好,哪怕別人說你壞話,你也不要聽,你要相信,我一直愛你。”


    孫雅聽到他的這番話,內心好受了許多,笑容漸漸地浮現在臉上:“小賀,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變,總是溫柔善良,我也愛你。”


    說著,她在賀歡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兩口子雖有矛盾,可隻要互相理解,就沒有愛感化不了的事情。


    賀歡說累了,想要洗洗睡覺。


    於是孫雅就幫他去浴室裏燒水。


    兩口子洗完澡,用吹風機吹幹頭發,然後迴到房間,上床睡覺。


    夜已深。


    房間內。


    關上燈後,一片安靜。


    窗外照進來一絲月光,可以聽見窗外蟲子的聲音。


    床上。


    賀歡睡在左邊,孫雅睡在右邊,蓋著一張被子。


    賀歡又糾結,又憋屈,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


    於是開口問道:“小雅!你跟張帥同居的那段時間,過得怎麽樣?”


    房間內迴蕩著賀歡的聲音。


    這個話題很沉重。


    孫雅沒有逃避,實話實說道:“我跟張帥過的還好,他在沒有沾染賭博之前,從來不罵我也不打我,後來,他沾染賭博後,性情大變,我真沒想到!他會把我跟賀雅鵬給賣了,還把房子賣了,他就是個畜生!我這輩子也無法原諒他。”


    其實,這對賀歡來說是一件好事。


    如果張帥沒有沾染賭博,根本不可能會賣老婆,賣孩子。


    孫雅也不會嫁給賀歡。


    賀歡更加不會知道,賀雅鵬是自己的孩子。


    命運就是這麽殘酷,如此捉弄人。


    賀歡哎聲道:“一切都是趙瘸子那個混蛋幹的好事,趙瘸子把張帥帶進賭場賭博,是趙瘸子害了張帥,也是趙瘸子害了你。”


    他嘴上是這麽說,其實心裏還是挺感謝趙瘸子的,畢竟趙瘸子沒有損害他的利益。


    所以他一直沒有殺趙瘸子。


    關於趙瘸子。


    孫雅的態度無所謂,道:“我並不恨趙瘸子,反正他已經死了,被王嬌嬌殺死了,恨他也沒有用,事已至此,再去追究之前的事情已經毫無意義,隻能過好當下,珍惜好未來,就可以了。”


    賀歡支支吾吾半晌,冷不丁問道:“小雅,我有一個比較隱私一點的問題想要問你,有可能會冒犯你,但是我還是很在意……這個問題呢……不知道該不該問。”


    說這段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孫雅十分好奇,她從來都沒有見賀歡這麽扭扭捏捏過。


    “你想問什麽問題?不要賣關子,你盡管問,我是你的老婆,我已經嫁給你了,兩口子之間沒有什麽秘密!”


    賀歡輕咳了兩聲,弱弱地說道:“小雅,張帥是你的前夫,而我是你的現任,我隻想知道,那個……那個,我跟張帥比,你覺得誰比較厲害……”


    此言一出。


    孫雅一愣,整個人都傻了:“啊啊?什麽啊?你跟張帥比?誰比較厲害?你是指哪一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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