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斯科特的飛機實際上不是這個樣子的,但總覺得在這次戰鬥中老爺子應該用這樣的塗裝才夠拔份兒。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照著一根筋的思路來,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對辰巳曹長來說,這可是致命的一拉!跟著沖還能勉強承受,在全力俯衝的時候忽然大動作往起拉,隼脆弱的機體結構再也承受不住這種“野蠻”的折騰了。


    隻聽一聲怪響,辰巳曹長那架隼式戰鬥機頓時在空中散了架。


    代永大尉這樣描寫他看到的情景:“緊跟著p-40往起拉的隼,剛一抬頭兩個翅膀就折斷了,我眼看著它們在空中飛散,墜向下方,殘存的機身和發動機則一頭紮向了地麵,撞得粉碎並燃起了大火。”


    這種情況下,跳傘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拿在高速路上開車打比方,你在前麵開,後麵的那位掉溝裏了,能算是你的責任嗎?斯科特上校一發炮彈也沒有打,從某種意義上說,辰巳曹長的行為屬於一種自殺。


    美國人一旦try成功了,是很容易引發效仿的。


    戰鬥從衡陽一直打到來陽上空,僅僅二十分鍾,又有兩架日軍戰機追隨倒黴的辰巳曹長而去。一架是第1中隊中隊長加島元亮中尉的僚機,由吉田友重伍長駕駛。代永大尉認為他俯衝時達到了每小時600—700公裏的高速,另一架是鮫島國利伍長的座機。二者都是在緊跟p-40俯衝後拉起時飛機解體。


    完全按照條令,很乖——兩個人明明都看到了辰巳的命運,看到人家往起拉,還是忍不住跟著來怪誰呢?


    幹完壞事的p-40,一副無辜的樣子。


    這兩架飛機的失事,未必是斯科特幹的,但肯定和他有關係……


    事情還沒有結束。10點30分,空戰中沒有被擊落的日機匆匆返迴天河機場。由於親眼目睹戰友接二連三往下掉,受到強烈不良刺激的日軍飛行員心情激盪,在降落的時候有兩架飛機衝出跑道,一架撞毀,一架重傷。


    算起來,日軍這一戰共有4名飛行員自殺,一名自殺未遂……


    日軍宣布在戰鬥中共擊落中美聯合空軍4架,實際上雙方在空戰中都沒有飛機被擊落——中美聯合空軍方麵專心於那種“勾引”的舉動,在纏鬥中打得漫不經心,日軍倒是拚了老命,但不爭氣的武器讓他們一無所獲。


    從這以後,中美聯合空軍的飛行員們遇到這種輕捷而效率不高的“奧斯卡”,再也沒有心理問題了——隻要你追我,我就往下沖,你不跟我來呢,我就擺脫了你跟我來呢,那,咱就試試斯科特式勾引大法,駕駛隼的日本飛行員隻能幹瞪眼。


    “新零式”和p-40交手的戰績,從此一蹶不振。


    哼哼,斯科特老爺子說話了,說我老頭子是吹牛大王?說老子是上海灘騙小妞的拆白黨還差不多。


    日本海軍“轟炸之王”的墜落


    導讀:在被擊落的日軍轟炸機機艙裏,找到了一口刻有“轟炸之王”字樣的短劍。


    在《尋訪抗戰老兵——中國空軍黃肇濂》一文中,描述了一場抗戰史上令人難忘的空戰——1939年11月4日,成都上空爆發了一次抗戰史上令人難忘的空戰。中國空軍29中隊副中隊長鄧從凱帶傷起飛,單機沖入日軍轟炸機的密集火網,直撲敵領隊長機,一舉擊落日軍航空兵名將、海軍大佐(死後追晉少將)奧田喜久司乘坐的三菱g3m中型轟炸機,自己也在此戰中壯烈殉國。


    是役,中國空軍鄧從凱(2903號機)和26中隊段文鬱(2609號機)戰死,日方承認我軍擊落日本海航中型轟炸機4架。


    中國空軍的伊-15比斯戰鬥機,鄧從凱使用的,就是這種戰鬥機。


    事後,中國方麵在奧田喜久司座機中找到了他刻有“轟炸之王”字樣的短劍、護身銀佛等遺物,我國抗戰史研究專家樊建川先生至今保存著奧田座機的一塊碎片。


    這個日軍大佐究竟何許人也,竟能有“轟炸之王”的美譽?他又是怎樣踏上這次死亡的征程呢?


    假如鄧從凱中隊長曉得,自己擊落的這個大佐,不但是日本海軍的“轟炸之王”,而且還是日本派駐國際聯盟的一名特別代表,不知道他會有怎樣的感想。


    奧田喜久司,日本兵庫縣人,1894年出生於一個軍人世家,1914年海軍兵學校42期畢業,1922年被派到美國留學,1923年進入海軍大學高級研修班學習。他在海軍大學畢業論文中大力提倡戰略轟炸理論,成為日本海軍早期轟炸機部隊最重要的領軍人物之一。


    1925年,奧田喜久司進入日本海軍航空兵的搖籃——霞浦航空隊擔任教務副官和轟炸教官。根據日本《水交社》的資料,奧田喜久司所謂“轟炸之王”的大名,就是此時得到的。他由於在演習中將炸彈直接投進了靶艦的煙囪而一舉奪得了刻有“爆撃の王様”字樣的短劍。奧田對這口短劍十分珍視,一直攜帶在身邊,直到他被擊落後成了中國空軍的戰利品。因為他教學出色,理論紮實,1926年被提升為海軍少佐,並轉任海軍大學航空兵轟炸教官。


    這段經歷,後來被附會為奧田曾經在九一八之夜參加了轟炸瀋陽的作戰,並把炸彈扔進了瀋陽兵工廠的煙囪裏。


    日本兵庫縣神戶高等學校,奧田的母校。這裏的禮堂舞台上至今懸掛有一枚淺間號巡洋艦的船鍾,這枚船鍾就是奧田喜久司當年弄來送給自己母校的。上麵還銘刻了當時海軍大臣米內光政題寫的“報國之鍾”字樣——在日本的記錄中,奧田與很多高官關係密切,更像是一個在政治場合長袖善舞的風雲人物而不像個一線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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