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在觀察到顧瑀那邊的動作之後,也是直接從房頂上坐了起來。


    正當我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長眠棺之劍便在我意識裏說:“我勸你還是先忍一下吧,你現在去找簡木,他也未必會向你投降,雍州、梁州在南歌城的這一戰是避免不了的。”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跳下了房頂,翻身來到了仙兵躥動的街道上。


    可即便是這樣,在強大隱匿神通的包裹下,還是沒有人能夠發現我。


    在他們的眼中,我仿若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長眠棺之劍繼續說:“不管是顧瑀,還是簡木,他們都有自己心中的信仰,你現在去勸簡木投降,他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我敢用我的劍身完好來給你打賭。”


    “而且,你現在去了,還會斷了簡木之後投靠你的想法。”


    “他會覺得你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家夥,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也會一落千丈。”


    我說:“二十萬多人的性命啊,我難道什麽也做不了嗎?”


    雖然心中惋惜,可我心境之中卻是波瀾不驚。


    長眠棺之劍說:“這是戰爭,就算你是天仙,你也不能以一己之力平息這一切。”


    “每個人都有自己戰鬥的理由,你不可能去說服每一個人,你且安心地看著吧。”


    我不再說話,走在街道上的速度也是慢了許多。


    不過我的步子還是朝著簡木的府邸邁去。


    顧瑀那邊調動兵力的時候,城中的簡木也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沒有在府上繼續待著,而是換上了一身盔甲奔著西城門去了。


    西城門也是雍州方麵的主攻方向。


    他的婢女,還有老師簡竹也是跟了過去。


    我這邊用天目看著周遭的一切,也是換了方向,朝著西城門不緊不慢地走去。


    簡木看了看城外正在集結的雍州仙兵,也是歎了口氣說:“顧瑀還真是一個強敵啊,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準備好了,看最前麵的一批仙兵,應該是豫州的降兵吧!”


    “那些人的命運還真是慘啊,話又說迴來了,投降了冀州的陳蒙,也被調到徐州的邊界線上了,一旦冀州和徐州那邊打起來,你說陳蒙會不會也和城外的這些豫州仙兵一樣?”


    簡竹撫著自己的胡子說:“從傳言上來看,冀州的那位天仙要寬仁一些,興許是不會的。”


    簡木沒有再討論這些,而是對旁邊的幾個手下說:“傳我命令,城中凡是能披甲者,全部集合奔上城頭,準備與雍州宵小決一生死。”


    他的幾個手下,在一聲“是”後,便朝著城內的各處去了。


    不一會兒還在城中巡視的簡禮也是迅速趕了過來。


    他看著城外的情況,也是有些興奮說:“沒想到,我剛來就有大仗要打了。”


    簡木看著簡禮說:“等封禁被破之後,我命你率一萬仙兵,直接出城迎戰,在城外將破陣之後殘餘的那些仙兵斬殺殆盡。”


    我心頭一震。


    看來破陣的豫州仙兵,這是一個活口也留不下了啊。


    顧瑀也好,簡木也好,都是一等一的悍將啊!


    我現在不僅僅是想要顧瑀做我手下了,這個簡木我也想要收了!


    簡禮那邊對著簡木拱手:“是大人!”


    說罷,他就飛下城牆,拿著簡木的命令開始在城門後的街道上集結了一萬人的仙兵。


    此時的城中,每家每戶都有人披甲而出。


    他們有的心甘情願,有的被迫的。


    可不管是不是自願的,他們都開始向各處的城牆進發。


    我經過一番探查,就發現我之前藏身之處的一家三口也是全部披甲而出,而且是奔著西城門這邊來的。


    簡瑤走在自己義父、義母的中間,看著有些害怕。


    簡瑤的義父簡中一則是一臉懊悔說:“我該早點送你出城的,現在怕是沒有辦法送你出去了。”


    簡瑤的義母落櫻也是歎了口氣:“偏偏咱們還是去的最為兇險的西城門,要不要動用你的一些關係,讓簡瑤去東城門啊!”


    簡中一搖搖頭說:“晚了,這個時候再用什麽關係都沒用了,再說了,東城門未必就安全,現在隻有把簡瑤帶在咱們自己身邊,咱們才安心。”


    “一會兒一旦破城,你我二人合力,將其送出雍州仙兵的包圍!”


    落櫻那邊點了點頭。


    簡瑤則是緊緊拉住落櫻的手,臉上寫滿了害怕。


    很快一個時辰便過去了,城外的豫州仙兵已經集結待命,那些仙兵好像也都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抗。


    顧瑀騎著高頭大馬走到那些豫州仙兵的前麵,然後看著那些垂頭喪氣的豫州仙兵說:“抬起你們的頭顱來,你們可是仙兵,時刻準備在戰場上拚死的仙兵!”


    豫州的仙兵們,這才慢慢地仰起頭來。


    顧瑀繼續說:“我知道,你們心裏是不服氣的,是恨我的,可我向你們保證,等你們戰死之後,你們的魂魄送到西陲仙城,你們會以不死龍甲兵的身份再重新迴到戰場上。”


    “你們現在不是去送死,而是在給自己奔一個好前程。”


    “若是你們誰在這一戰中怯戰怕死,我會親自散了他的魂魄,讓其做龍甲兵的希望都沒有,我,顧瑀說到做到!”


    顧瑀的話鏗鏘有力。


    說完這些,他便不再看那些豫州仙兵,而是抽出腰間的佩劍,對著南歌仙城的西城門一指,嘴裏淡淡說出一字:“殺!”


    二十萬豫州仙兵喊殺的聲音便遮住了世間的所有嘈雜。


    豫州仙兵好像是洪流一般衝向了南歌仙城的封禁屏障。


    刹那間塵煙四起。


    再看豫州仙兵的身後,雍州的數百萬營官,手持旗子已經開始運轉周身的仙氣,數百個營官的氣息便迅速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條條的仙氣氣線對著衝殺的豫州仙兵覆蓋而去。


    很快豫州仙兵便接觸到了南歌仙城的封禁屏障。


    那封禁屏障釋放出滾滾的天雷,將撞在屏障上的豫州仙兵頃刻間燒成灰燼。


    可豫州的仙兵卻沒有停下來,他們奮勇衝鋒。


    雍州數百位營官的仙氣氣線,也是在人群中穿梭,以極短的時間把近二十萬的豫州仙兵氣息串聯在了一起。


    原本屬於單體的仙氣,經過那些線串聯起來,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整體。


    這就好像原本是二十萬個雨滴,現在他們匯聚在一起形成了洪流。


    雨滴穿不過,打不破的屏障,洪流卻是可以的!


    南歌仙城的屏障,堅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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