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我心中一驚,陳厚那邊一劍未能刺入我的身體,也是怔了一下。


    就在陳厚愣神的時候,我感覺長眠棺中忽然迸發出數道氣線來,那些氣線化為一條條透明的鎖鏈對著陳厚的手、腳,以及脖子纏繞而去。


    陳厚想要收劍,可長劍卻被長眠棺死死地給吸住了。


    陳厚行蹤再次遇阻,行動又慢一步,幾條透明的鎖鏈就把陳厚的手腳,以及脖子給鎖住了。


    而我這邊則是趁機向旁邊滾了幾步,然後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背後長眠棺的氣線鎖鏈紋絲不動,死死地壓製著陳厚。


    等我爬起來後,我的氣運之手也是再次召喚出來,沒有任何的猶豫,我的氣運之手便對著陳厚的心髒位置打了過去。


    “嘭!”


    氣運之手直接插入陳厚的身體,然後猛的一扯。


    陳厚的仙氣、魂魄,包括他的氣運全部被我扯出了體外。


    我的修羅、聖免手再次活躍起來,然後將這三股力量全部吞進了我的身體裏。


    我的實力稍微又提升了一些。


    再看眼前的陳厚,一臉的驚恐,身體慢慢地開始枯萎,然後化為塵埃,再融入雨水,落在大地之上。


    長眠棺的動靜並沒有停止,它慢慢地從我的背包裏飄出來,接著我就看到無數的天象之力,還有周遭不少的風水靈氣,氣運之力形成了幾股強勁的風暴同時湧向長眠棺。


    “哢嚓!”


    雲層中數道天雷同時落下,並且也劈在了長眠棺上。


    而長眠棺就在我的頭頂。


    這一幕也給我嚇了一跳。


    如果長眠棺扛不住,那些天雷足以把我劈個稀爛。


    好在長眠棺安然無恙。


    等著長眠棺吞噬了所有的能量之後,它已經不再是棺材的形狀,而是形成了一把漂浮在空中的長劍。


    那長劍的劍柄,劍鞘雕刻著雷龍栩栩如生。


    隱約間,還有雷電在不停地流動。


    我下意識抬手,那長劍就飛入我的手中。


    這把長劍開始向我認主。


    而我也是從長劍中找到了一些久違的熟悉感。


    我曾經擁有過這把劍!


    我握著劍柄,將其從劍鞘中慢慢地拔出。


    長劍寒光四射,雷電環繞,劍一出鞘便有“吱吱”的雷電聲音從長劍劍刃上發出。


    再看劍身的光麵上,還有不少的雲霧翻動,雨霧之下好像是汪洋大海,山河湖海。


    此劍,包羅萬象。


    好像是有一個世界沉睡在長劍之中。


    這劍是一座塚,一個墳,也是一口裝著某些神秘東西的棺材。


    可不管是墳塚裏麵的,還是棺槨之中的,那些東西都不可能再迴到現實中來,它們與世長眠。


    這大概就是長眠棺最真實的來源之謎吧。


    我抽出長眠棺所化的長劍,也隻抽了一半,就感覺周身的壓力極大,要駕馭它,還很難。


    所以我就把那把劍又插迴到了劍鞘之中。


    等我長劍歸鞘,那股強勁的壓力才消失,我也是緩緩出了一口氣。


    此時天空中積壓的黑雲也是慢慢地散去,隻是雨卻是下的越來越大,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我的身體也是累的厲害,完全走不動路了,就找了一處稍微避雨的木屋廢墟中坐下。


    剛才和陳厚一戰,應該是我迄今為止所遭遇的最強一戰。


    陳厚的壓製力很強,我的符籙神通很受限製,包括符陣也是很難施展。


    因為陳厚的仙氣已經早我一步在整個村子布置下來了。


    這村子所有的陣法都是陳厚仙氣的依著點。


    那些房屋下的陣眼,好像一個又一個的氣運捕捉機器,如果我釋放出符陣,那我的氣運多多少少也會散開一些,我的符陣分布的範圍越廣,我的氣運之力就越發的分散,越容易被捕捉。


    而陳厚在這裏就是為了逼我釋放最大程度的使用氣運之海的力量,進而催動這裏陣法的運行。


    這也是我剛剛為什麽隻用氣運之手,其他的氣運神通一點也不用的原因。


    望著周圍,已經沒有完好的房屋。


    那些房屋下的陣法也沒有幾處完整的了。


    不過陳厚的仙氣卻還是在紫悠山的山頂徘徊著,陳厚的仙氣已經融入了紫悠山的靈氣之中,短時間內恐怕是分離不出來。


    而陳厚的仙氣,很可能還會滋潤紫悠山的靈氣生長。


    畢竟,陳厚剛才分散出來的仙氣,一直是連接紫悠山上那些聚集靈氣的大陣。


    這一切或許是機緣,或是巧合,或是命中注定。


    可不管是那樣,紫悠山從此將會成為一座靈山。


    想著這些的時候,我也是往村外多看了幾眼,那邊的戰鬥應該也接近尾聲了吧,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少。


    我直覺中沒有任何的擔心,顯然,我的同伴們肯定是占據上風。


    現在陳厚死了,那邊也不用打了。


    我需要通知他們停止戰鬥。


    可我的手機早就爛掉了。


    靠喊的,聲音傳不了那麽遠。


    想著這些,我就慢慢地從廢墟中站了起來,我看著遠處緩緩開口道了一句:“該結束了。”


    顯然,我這麽小的聲音,他們根本不可能聽到。


    於是,我就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符籙外周天再次開啟。


    雖然我受傷不輕,可我體內除了仙氣脈之外的其他氣脈依舊充盈。


    等著符籙外周天開啟之後,我符籙外周天中的符印便開始像氣球一樣迅速的向四周膨脹。


    刹那間,整個紫悠山都被我的符印包裹了起來。


    這符陣中的符印也是變得極大,每一個都有一棟房子大小。


    這個時候,我便可以利用我的符印傳遞我的聲音,將其傳遞到我符印覆蓋的每一個角落裏。


    不過作為符陣形成的時候,我也是感覺到,陳厚散落在紫悠山的仙氣開始纏繞著紫悠山的靈氣,向我的符印纏繞而來,他們想要把我符印中的氣運分離出來,將其轉化為催動紫悠山大陣的能量。


    陳厚不在了,他布置在那些殘破陣法中的仙氣,竟然還有如此的力量,如果陳厚活著,那還得了。


    我現在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莽撞地使用的大規模的符陣了。


    不然這裏的陣法恐怕就真被我給催動了。


    我剛準備控製自己的符印,擺脫那些仙氣和靈氣陣法的騷擾,可不等意識開始催動,我就發現陳厚的無根仙氣,竟然帶著紫悠山的靈氣一股腦地鑽進了我的符印之中。


    我符籙中外周天中再多一符,名為——囚道。


    這一張符忽然出現,讓我腦子也是一陣眩暈。


    不過我還是讓自己稍微鎮定了下來,然後利用自己的符印對著整個紫悠山說道:“陳厚已死,一眾妖修,不想死的就立刻投降,否則我便屠了這紫悠山!”


    此時我的天目也是隨之開啟。


    這一次,我再次看清楚了紫悠山的全貌。


    村子外的半山腰處,同伴們,以及已經敗落四散的妖修們,早就被我的符印驚的停了下來。


    我這邊喘兩口氣繼續說:“所有人,所有妖修,立刻到紫悠山顛來見我!”


    說罷,我就把天目,以及符陣的神通給收了。


    這大範圍的使用符籙,消耗也是很巨大的。


    收了神通,我再次坐到了廢墟中的一處破屋簷下。


    我大口喘著氣,身上的傷口時不時還在往外流點血。


    我身下大片的位置,已經被我的血給染紅了。


    大概是有些失血過多,我的心神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恍惚了。


    “轟隆隆……”


    此時天邊再傳來一陣驚雷。


    接著遠處的烏雲也是散掉了。


    我知道,父親那邊的戰鬥也是結束了。


    我癱坐在地上,捏起指訣,也是卜算了一下父親的情況,很快我就發現,父親性命無憂,身體也不會有什麽大礙。


    算到這些,我心裏又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落下了。


    沒過一會兒,同伴們,以及無數的妖修都迴來了。


    我看到了受傷嚴重的青天蛟,卻沒有看到百景狐。


    我的同伴們雖然身上也都掛了彩,可比起我的傷,那就不叫事兒了。


    同伴們找到我之後,立刻向我圍了上來。


    邵怡更是直接衝到我的身邊,開始檢查我的傷勢,嘴裏還一直說:“宗禹哥哥,你忍著,不要閉眼,不要睡!”


    我對著邵怡笑了笑說:“傻丫頭,我現在可睡不著,這身上的傷口,太疼了,給我處理下。”


    邵怡一邊點頭,一邊哭著開始給我處理傷口。


    我看了看其他同伴們,就說:“你們這表情,我都覺得自己快要下葬了,開心點,我打贏了,陳厚被我宰了,來拍拍巴掌,給老子鼓個掌!”


    說著,我自己抬手就要鼓掌。


    邵怡一把給我摁下去說:“宗禹哥哥,別亂動!”


    李成二這個時候率先拍起手來,聽著周圍稀疏的掌聲和密集的雨點聲音,我就說:“沒來的那些妖修,都死了?”


    李成二說:“嗯,都死了,那個百景狐,被我宰了。”


    我點頭說:“現在立刻安排人去控製滇地妖寨那邊的情況,通知榮吉本部,安排一支精英過去,我對妖修一眾要有大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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