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問題,薛銘新那邊“啊”了一聲說:“什麽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宗大朝奉!”


    我則是冷笑道:“別在這裏裝無辜了,自從蔣蘇亞跟你見過麵之後,她的精神狀態就變得極其不好,她隨你去過水上茶樓吧,這魘是一種高級精神類術法製造出來的意識體,和魄伴生在人的身體裏,很難被發現,蔣蘇亞意識裏的魘,就是居酒令的手筆吧!”


    薛銘新立刻說:“我真不知道有這樣的事兒,我承認,我是接到了命令,挑撥你和蔣蘇亞、東方韻娣,以及狐小蓮的關係,可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這是我們合作和相互製衡的一些小手段而已,就好比你們榮吉也一直在監視我們x小組,甚至在我們小組內部搞什麽小動作,道理是一樣的。”


    聽到薛銘新這麽說,我又想起來袁氶剛口中的釣魚計劃,那個計劃等於是把x小組往懸崖深處推,一個不小心,x小組就會萬劫不複。


    和袁氶剛的計劃比起來,薛銘新的挑撥反而不算什麽了。


    心裏想著這些,不過我的表情還是很強勢地說道:“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耍這些小花樣了,比起相互爭鬥,我更希望榮吉和x小組能夠更加坦誠的合作。”


    我這是真心話。


    薛銘新也是在電話那頭兒說道:“我也希望如此。”


    我繼續說:“這次的事兒,我不打算追究,但是絕對不能有類似的事兒發生第二次。”


    薛銘新“嗯”了一聲說:“好!”


    掛了薛銘新電話,我反而有些心虛了。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看,榮吉有些反派的意味,為了鏟除天機盟,犧牲x小組,這本身就是不可取的計劃。


    我很難想象,這樣的計劃,真是爺爺和袁氶剛想出來的嗎?


    想到這裏,我拿著手機又撥了一下爺爺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過了很久爺爺才接了電話問我:“國內現在才是清晨吧,你小子醒這麽早,你給我打電話是為了什麽事兒啊?”


    我直接問爺爺:“爺爺,關於那個釣魚計劃,是真的嗎?”


    爺爺那邊沉默了很久說:“是真的,是我、袁氶剛,還有藥茗桀一起商量後製定的計劃。”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爺爺那邊繼續說:“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很讚同這樣的計劃,因為這樣的計劃有些不仁義,甚至可能有些殘暴。”


    “可為了江湖大義,為了不讓天機盟影響和幹涉國之大運,我們必須這麽做,這個計劃可能會有很多的負麵影響,到時候,你隻管把我和袁氶剛剔除榮吉便是,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親手了結了我們。”


    我大驚道:“爺爺,你說什麽呢,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我現在讓你們停下釣魚計劃,還有機會嗎?”


    爺爺說:“箭已離弦,你說呢?”


    我想了想說:“爺爺,現在的你,和我以前認識的你,感覺印象有些不太一樣了。”


    爺爺說:“我和以前是一樣的,我曾經和你說過,為了天下,為了榮吉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我自己,x小組也在我的犧牲之列。”


    聽到這一番話,我徹底傻眼了。


    我沒想到爺爺是如此偏執的一個人,可再轉念一想,爺爺這麽做似乎又沒什麽錯,如果真被天機盟的人倒行逆施成功,那天下將會再次進入混亂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非命。


    相比於天下的穩定,別說犧牲天機盟和x小組,就算是把整個榮吉都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或許就是江湖最終的歸宿!


    我半晌不說話,爺爺就在電話那頭兒問我:“想不通?”


    我則是緩緩說了一句:“想通了。”


    爺爺問我:“真的想通了?”


    我說:“無毒不丈夫!”


    爺爺那邊“嗯”了一聲說:“這或許就是江湖人的歸宿。”


    我沒有再吭聲。


    過了幾分鍾,爺爺又說:“小禹,這件事兒牽扯甚大,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


    我說:“我會的爺爺,隻是我現在算不算也參與到這個計劃中來了?”


    爺爺說:“是的,我們以天下為棋局,以榮吉、天機盟、x小組,甚至國外的諸多江湖組織為棋子來下這盤棋,贏了,天下興安,輸了……”


    我問:“輸了會怎樣!”


    爺爺說:“輸了,我們就隻能迎接時代的後退了。”


    我道:“我會全力來完成這個計劃的,不過在實施這個計劃的過程中,我可能會按照自己的風格行事!”


    爺爺說:“既然袁氶剛把這個計劃告訴了你,那你也是執棋之人,你自然也有發揮自己想法的權力,我不會幹涉你的,反而我會支持,袁氶剛那小子不錯,可惜他和我一樣太過保守了,他沒有自己的什麽想法,整盤棋隻有我自己在推動,我還是有些累的。”


    爺爺雖然這麽說,可我卻覺得袁氶剛在其中也發揮了不少的作用,至少爺爺走的每一步棋,袁氶剛都幫著爺爺給穩住了,這樣的能力,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幾個來。


    所以我就說了一句:“袁叔叔也不容易。”


    爺爺說:“好了,這件事兒,還有什麽問題要問的嗎?”


    我說:“爺爺,這個月十五,你們會迴來嗎?”


    爺爺想了想說:“你父親可能會迴去,我是迴不去了,我這邊有一件不輸給國內的大事兒,兩個地方都不容有閃失。”


    我問那邊是什麽事兒。


    爺爺就說:“有關滅世者的,我們必須在這邊阻止他們。”


    我有些擔心說:“那您要多多小心。”


    爺爺就說:“放心好了,這次事件並不是直接麵對真仙,危險係數不是很大,倒是你那邊,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萬一真有真仙出來了,你就要仰仗你爸身邊的那位真仙了,從目前來說,你要和他打好關係。”


    我說:“我知道。”


    爺爺又吩咐了幾句,我們就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沙發上消化著爺爺說的話,我現在還是有些分不清,爺爺和袁氶剛到底誰才是那個在天機盟內部說話有些份量的人。


    是爺爺?


    是袁氶剛?


    都有可能。


    還有這個釣魚計劃,未免太大了,華夏三個大的江湖勢力都糾纏在其中,這樣的魄力,似乎不是袁氶剛的風格。


    難不成真是爺爺?


    可我又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對。


    時間很快到了七點多鍾,蘭曉月喊我去吃早飯,蔣蘇亞也是醒來,換了一身好看的衣服下樓。


    她看我的眼神還是有些閃躲,被我清除了意識裏的魘,蔣蘇亞的理智雖然戰勝了放大的負麵心裏,可那種心思卻還在無時無刻影響她。


    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一些行為中的錯誤,所以變得更為的不自信了。


    魘給蔣蘇亞精神狀態帶來的後遺症,已經開始顯現出來了。


    她恐怕再也變不迴之前那個單純、可愛,還有點小灑脫的蔣蘇亞了。


    我對著蔣蘇亞招招手,讓她坐我旁邊吃飯,然後又對她說了一句:“今天沒什麽事兒的話,陪我去一趟董福樓吧,給我當司機,對了,到時候,你在樓下等我,那個包廂你是不能進的,我有些事兒,要和許立單獨談一談。”


    蔣蘇亞點頭問我:“什麽時候?”


    我說:“中午!”


    蔣蘇亞點頭。


    而我也是給蔡徵耀打了電話,確定了一下中午的時間。


    中午很快就到了,蔣蘇亞開車帶著我前去,她一路上沒說什麽話,都在認真的開車。


    來到董福樓門口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外麵有很多不是董福樓的女接待,她們穿的花枝招展。


    她們在迎接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而那些客人,都算是有錢人。


    我到了門口,蔡徵耀親自迎接我,然後領著我們上樓去了。


    蔣蘇亞則是說:“我在樓下等你忙吧。”


    蔡徵耀說:“樓下亂,這樣,你到我樓上的辦公室去。”


    我點了點頭,蔣蘇亞這才說了一句:“好。”


    上樓之後,我們分開,蔣蘇亞去了蔡徵耀的辦公室,而我則是隨著蔡徵耀去了一間包廂,一邊走蔡徵耀就說:“許立已經到了很久了,他在包廂裏等著您了。”


    我點了點頭說:“好了,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包廂,你幫我在門口守著。”


    蔡徵耀連忙點頭。


    進了包廂,蔡徵耀替我關上了門。


    房間裏坐著的許立也是站起身對我說了一句:“宗大朝奉,來了。”


    我拱手迴了一句:“來了。”


    許立穿著一身很潮的黑色衣服,看來像是準備出道了。


    他旁邊還放著一個琴箱,我知道裏麵裝的是劍。


    於是我便開玩笑說了一句:“許大領導,你這是準備去什麽節目做練習生了嗎?”


    許立笑了笑說:“宗大朝奉可真會開玩笑,我這形象還差了點。”


    我問許立:“你這次找我單獨來,是要談什麽事兒?”


    許立說:“殺歐陽震悳!”


    我不由愣住,沒想到他這麽著急動歐陽震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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