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蔣蘇亞的表情,我本來想著問一下,可蔣蘇亞卻想開口說:“正好,這段時間,我準備迴一趟帝都,蔣家不會有事兒的。”


    顯然蔣家內部發生的事兒,她並不想當著眾人的麵說給我聽。


    我便也沒有多問。


    畢竟在蔣家的監察官還沒有傳迴來什麽消息,那蔣家目前應該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這一夜睡覺的時候,蔣蘇亞一直背身對著我。


    而我這些天一直在趕路,也是乏累的很,也是很快就睡著了。


    等我睡醒的時候,我的床頭放著一張便簽,還有一身幹淨的衣服,蔣蘇亞人已經不見了。


    我拿起便簽看了看,就發現上麵寫著:“我迴帝都了,蔣家無事,請心安。”


    落款是:“愛你的蔣蘇亞。”


    看到便簽,我也是有些心疼蔣蘇亞了,或許我該調查一下蔣家?


    可在猶豫再三之後,我還是選擇了放棄,蔣家那邊的事情還是讓蔣蘇亞自己處理吧,如果我一直以榮吉大朝奉的身份管束蔣家的事兒,那蔣家內部一些人肯定會把蔣蘇亞當成傀儡。


    有損蔣蘇亞的威名。


    我換洗了衣服起床,吃早飯的時候,也是喝下了邵怡給我準備的藥。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裏,我一直在家裏養傷,不過我對外麵的消息卻是全部掌握的,每天都會有我們榮吉的人,傳遞各種各樣的消息給我們。


    而我得到的第一個壞消息便是鬆下奇、倉木葳,以及東野霧幸一迴了東洋。


    他們的逃跑路線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他們並沒有直接向東逃,而是先向西逃進了蒙古國內,然後從那裏坐飛機迴的東洋。


    而陳家人安排調查的人,則是全部向東找的,路線完全是錯誤的。


    我一早就知道攔不下這些東洋人,也就沒有多少的失落。


    倒是陳家人連連向榮吉本部請罪,我的迴應則是兩個字:“無妨!”


    東洋那邊的事情,已經超出了陳家人能夠應對的範疇。


    畢竟鬆下奇、倉木葳身後站著的,可能是整個東陽江湖。


    這兩天張芸那邊還沒有消息,顯然是沒有找到什麽合適的古董來。


    我也沒有催促。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張芸終於打來了電話。


    接通之後,張芸立刻有些激動問我:“你在哪裏,我去把我的古董給你送過去。”


    我笑著說:“這樣,你說一個地方,我去找你。”


    張芸點頭說:“好,就在盛府茶樓吧。”


    我愣了一下問:“那不是你爸名下的一個茶館嗎?”


    張芸說:“嗯,你考核我加入地字列的事兒,我父親也很重視,他說,他要親眼看著才肯相信,才不會再逼婚。”


    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這次去我也沒帶太多的人,就帶了李成二一個。


    李成二開車很快,我們到樓下的時候,張建年、張芸兩個已經在樓下迎接我們了。


    張建年還讓自己的保鏢給我們泊車。


    一邊往樓上走,張建年就說:“我這茶樓是我專門用來招待老友的地方,很清靜,平時沒什麽人來,能請到榮吉的大朝奉,我這裏也算是蓬蓽生輝了。”


    張建年的茶樓位置很好,他的茶館前麵是一條步行街,而步行街的對麵就是人民公園,隔著不過幾十米,茶館的門口還有兩棵大槐樹,每年槐花開的時候,伸手都能夠到樹杈上的槐花。


    比如現在,正是槐花開的時候。


    張建年把我們請到一個緊鄰槐花枝的房間,窗戶打開一些,槐花的香味都飄了進來,十分的淡雅有情調。


    這也迎合了茶館的名字——槐花茶社。


    坐下之後,我便說了一句:“張伯父,你這茶館不錯呀。”


    張建年就說:“你要是想要,我送給你。”


    我連連擺手說:“我沒那個意思。”


    張建年親自給我沏茶,然後又說:“你嚐嚐,這不是老茶,是從雲貴那邊送來的,不是什麽名茶,是我自己包的茶園,自己采,自家炒的。”


    我喝了一口說:“嗯,新茶的味道很濃,沒有老茶餅的香,卻是朝氣蓬勃,適合年青人的口味。”


    張建年又開始舊事重提:“唉,當年要不是芸芸不懂事,你現在應該叫我爸了,而不是什麽張伯父。”


    張芸立刻打斷張芸說:“爸,你能不能別老提以前的事兒啊,人家宗禹,額,宗大朝奉,現在有女朋友。”


    說著,張芸就轉身出門,同時說了一句:“我現在就去拿東西。”


    張芸出去後,張建年又問我:“這次真的可以讓我張家加入榮吉地字列嗎?”


    我對著張建年笑道:“伯父,不好意思,張芸可能沒和你說清楚,這次張芸隻代表她自己,她的後代才行,她的長輩的話,就不行了。”


    張建年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說:“我明白,能讓芸芸進榮吉,我心裏也是開心的,打心裏高興!”


    我看的出來,張建年其實心裏很疼張芸的,她給張芸找有權勢的人結婚,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給張芸謀幸福。


    很快張芸就搬著一個木箱子進來了。


    那木箱子做工普通,漆料用的也一般,不過盒子裏麵的東西散發的古樸氣息卻是讓我不由心神一震,自從我的修為提升了之後,我的感官也是越發的敏銳了。


    不等張芸打開箱子,我就聽到樓下一陣吵鬧,甚至還有人大喊張芸和張建年的名字,言辭之間,盡是不敬之語。


    我探頭往下看了看,就發現下麵站著二三十個人,清一色的黑西裝,黑墨鏡,跟電影裏的黑社會似的。


    為首的是一個小寸頭,他的脖子上露出半個龍頭紋身來,撇著嘴,一副說不出來的痞氣。


    張建軍也是探頭看了看,那寸頭小子,直接扔了一個飲料瓶子上來,我一伸手就給接住了。


    然後看著樓下說了一句:“別亂扔垃圾。”


    張建年則是對著樓下說了一句:“宋左,趕緊走,別惹事兒。”


    被稱為宋左的年青人冷笑道:“嶽父大人,惹事,我就惹了,你能怎麽著,你之前怎麽說的,拍著胸脯跟我說,芸芸肯定嫁到我們家來,我tm瓊地的新房別墅都買好了,你跟我說芸芸不嫁了,玩我呢?”


    張芸推開張建年來到窗邊對著樓下說了一句:“那別墅不是你tm給你上一個女朋友買的,啥時候,成了新房了!”


    張建年對著我一臉無奈說:“樓下的宋左,宋文春的四兒子,您可能沒聽說過,宋文春在咱們國內有名的貴金屬大亨。”


    貴金屬?


    這讓我想起了曾經在魔都闔麟拍賣行見過的那個叫辛良的人。


    他也是貴金屬圈的大佬。


    所以我就問了一句:“宋文春和辛良誰的實力更強一些?”


    張建年立刻說:“自然是辛良了,他是真大佬,宋文春是辛良的手下。”


    我點了點頭。


    張建年則開始擦汗。


    我拉住張芸,讓她不要隔著窗戶喊了,畢竟街上看熱鬧的人也多了起來。


    所以我就對樓下說了一句:“宋公子,茶社裏麵說吧。”


    宋左也是反應過來,沒有仰頭繼續喊,而是帶著手下進了茶社,我則是對張建年說:“好了,今天的生意不做,把門關了吧。”


    張建年也是點頭,給樓下的服務人員打了電話。


    “咚咚咚……”


    隨著一連串上樓梯的聲音,宋左帶著自己的手下已經來到了我們的包廂外麵。


    “嘭!”


    宋左狠狠推開了門,然後盯著裏麵看了一會兒後,對著我說:“不讓芸芸嫁我,是要嫁給這個小子嗎?”


    張建年連忙說:“你誤會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榮吉典當行的大朝奉,宗禹。”


    宋左冷笑道:“什麽榮吉典當行,壓根沒聽說過。”


    我則是當著宋左的麵慢慢打開了張芸剛才拿來的木盒子。


    裏麵是一個青銅老虎油燈,而且是漢製的,距今已經兩千多年了。


    看到那東西,宋左就說:“這就是你送給芸芸的禮物嗎,古董嗎,我家多的是,比這個好,貴的,也多的是。”


    張芸說:“你說反了,不是他送給我,是我給他的。”


    我說:“是典當!”


    張芸還準備說話,宋左卻說:“典當,你們遇到什麽資金問題了嗎,你隻要肯嫁給我,我一句話,我爸就給你們錢,幾個億,隨隨便便的事情。”


    張芸說:“我不稀罕!”


    宋左有些惱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宋左看上的女人,誰也搶不走,你要是不嫁我,別說你們張家,那小子的什麽榮吉典當行,也會跟著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張建年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


    我和李成二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宋左臉上掛不住,就說道:“來人,去查下,榮吉典當行在什麽位置,把他們的生意,資金鏈,銀行貸款什麽的,全給我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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