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那處奇怪的燈光,田小藝愣了幾秒鍾,我也沒有催促她,而是把她麵前的茶又往她身前推了推。


    田小藝對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喝了一口茶,此時的茶水溫度剛剛好。


    喝了一口之後,她繼續說:“那燈光有些昏暗,在夜裏一晃一晃的,可當時的我,在黑夜裏走了兩三個小時,已經太害怕了,看到光,我就好像是看到了希望,我便直接對著那燈光跑了過來。”


    “等我來到燈光的前麵,就發現這邊竟然有一棟老式的青磚房子,房子門口掛著兩個白燈籠,燈籠上寫著一個繁體字的‘張’,門口的牌匾上好像也有字,但是寫的龍飛鳳舞的,我不認識。”


    “那宅子陰森森的,門口的門墩上坐著兩個穿著紅衣的小孩,他們一人手裏提著一個小燈籠,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我當時沒有往其他的方向想,我就覺得那兒可能也是一處民宿,隻是風格偏詭異一點而已,之前我去鬼屋玩的時候,可是把npc都給嚇到的。”


    “所以我就上前和兩個小孩打招唿,讓他們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怎麽迴原來的民宿。”


    “可他們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反而好像很怕我的樣子,直接從門口站起來,然後推門就往裏麵走。”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就鬼使神差地跟了進去。”


    “在宅子裏麵,我看到一個男人在喝茶,他長的很帥,就是穿著有些奇怪,好像是清宮劇裏的那些阿哥們一樣,還留著長辮子,現在想來,我當時應該覺得奇怪的,可當時我卻好像著迷了一樣,根本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一切都十分的正常。”


    我知道,田小藝是被鬼遮眼了,自從看到那晃悠的燈光開始,她已經入了那髒東西的幻境。


    田小藝沉默了一會兒,喝了幾口茶。


    在蔣蘇亞給她添上新茶之後,她才繼續說:“當時他主動給我打招唿,說他叫張國田,問我怎麽深更半夜在山裏亂跑。”


    “我就說,我和男朋友吵架了之類的。”


    “他勸我不要太傷心,還說我男朋友可能找我找的很著急了,還說可以送我迴去。”


    “我當時想起我男朋友的事情,氣又上來了,加上當時也不害怕了,就說,我不迴去,還問張國田,我能不能在他家裏住一天。”


    “他點了點頭說,可以。”


    “他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裏麵全部清一色的古風裝飾,我當時就好像是穿越到了古代一樣。”


    “而且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越看張國田越有那種感覺……”


    說著田小藝微微低下頭,臉色有些紅了。


    我大概也是明白什麽意思了。


    田小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說:“我當時,就問他有沒有結婚。”


    “他說他未曾婚配。”


    “我又問他那院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他說,是他買來的下人。”


    “這話要是現在說,我肯定會覺得怪異,可當時,我卻覺得十分的合乎常理。”


    “於是,我就問那個男人,覺得我漂不漂亮。”


    “他點了點頭,然後我就主動抱住了他。”


    “……”


    說到這裏,田小藝的臉就更紅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迴過神來繼續說:“當時和那個男人睡下之後,我就什麽也不記得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而且我也不是睡在什麽床踏上,我睡在一堆秸稈堆裏,我的旁邊還扔著兩個已經很破舊的小孩模樣的紙人。”


    “我當時真被嚇到了,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我的身體似乎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我就覺得自己可能是走累了,然後給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正好這個時候,有人喊我的名字,來找我,我一看是民宿的老板。”


    “我以為我男朋友也在,誰知道,民宿老板告訴我,我前腳剛跑出去,我男朋友竟然跟別人打牌去了,壓根沒有找我的意思。”


    “我當時氣壞了!”


    “迴到住處,我男朋友還沒有迴去,我就拿手機給男朋友發了一條分手的消息。”


    “結果他就迴了一個字,好。”


    “我當時氣急了,我想要殺了他的心都有。”


    “民宿的老板娘安慰了我好久,我才稍微睡了一會兒。”


    “睡醒之後也才七點多,我男朋友還沒迴去,所以更加的生氣,便收拾了東西,搭著村子最早班的大巴迴市裏去了。”


    “路上我越想越氣,同時我也才發現自己羽絨服的兜裏好像沉甸甸的,我打開一看,是一個印章。”


    “我以為是從民宿老板家裏帶走的,當時很不好意思,就給民宿老板打了一個電話。”


    “結果老板根本不知道什麽印章的事兒。”


    “我當時就覺得太奇怪了,印章上麵的字,歪歪扭扭的,我不太認識。”


    “不過那個田字,我卻能看出一些,畢竟我就姓田。”


    “我一下就想起來夢裏發生的事兒,我想到了張國田的名字。”


    “我當時頭都蒙了。”


    “我繼續翻我羽絨服的兜,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結果我就發出了一張黃紙,上麵寫著我的名字,然後還有張國田的印章。”


    “可我仔細看了一遍,卻發現隻是一張普通的黃紙,上麵什麽也沒有。”


    “我就想把黃紙扔了,可我打開窗戶,把黃紙扔出去後,一陣風又給我吹了迴來。”


    “司機當時就告訴我,別亂扔垃圾,讓我裝好了,等下車了,扔垃圾桶裏。”


    “而這個時候,我的耳畔響起一個聲音,他讓我不要喊,還告訴我說,他能幫我報複我那負心的男朋友,還能幫我懲罰所有想要懲罰的人。”


    “我也是被心中的恨衝昏了頭腦,就沒有吭聲。”


    “後來我便漸漸發現,我能夠和那個聲音通過意識交流,而他告訴我,他就是張國田,那個和我睡了一晚上的男人……”


    “我當時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不過,我還是想報複我男朋友,讓他知道錯了。”


    “等我迴了學校沒多久,我男朋友他們也迴來,而我發現,他竟然和我們同班的另一個女生好上了,而且那女的挽著他的手,顯得親密的很,我當時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就在意識裏對張國田說,我想要那兩個人死。”


    “就是因為這句話,我釀成了大錯。”


    “張國田真的纏上了他們兩個,而且要索他們的命。”


    “不過張國田並沒有立刻要他們的命,而是不斷地折磨他們,這都半年多了,他們兩個隔三差五的生病,身體越來越差,而張國田也越來越過分,總是在夢裏對我……”


    “我感覺我的身體也是大不如從前,跳舞的時候,很多動作都無法做好。”


    “所以我就想拜托他,我因此我花了好多錢,可請來的東西,沒有一件管用的,張國田就告訴我,我要是再刷花招,就殺了我。”


    “前幾天,我趁著他出門附體到我前男友身上,折磨我前男友的時候,請假離開了學校。”


    “我想著把印章賣了,同時花點錢,請個厲害的符籙什麽的,把他趕走,然後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真的過夠了現在的日子。”


    我問:“那這印章上的印泥怎麽迴事兒?”


    田小藝說:“在離開學校之前,我用了一下印章,我忘記說了,讓張國田殺人,隻要寫下要殺的人的名字,然後再把印章蓋在名字上,張國田就會纏上他,並且慢慢折磨死他,不過張國田說,不能太明顯,所以要等半年後,那個人才能死,那樣才不會引人懷疑。”


    我問田小藝:“你又要殺誰?”


    田小藝說:“一個賣假符籙給我的,為了買那些符籙,我花了快一萬了,借了網貸,最後一點用也沒有,現在網貸我也還不上,又要被髒東西折磨,所以我就……”


    “不過我也有點後悔,畢竟他也是一條命,我就想著扯迴,可我又沒有勇氣迴學校!”


    聽到這裏,我也是歎了口氣說:“你啊,還真是沒法形容,這樣,你在網上欠的錢我替你還了,再給你一筆錢生活費,你帶我去你們學校找那個張國田。”


    田小藝還是很抗拒。


    我說:“你放心,那個張國田我還不放在眼裏,我都給你錢了,你還怕什麽。”


    田小藝還是擔心地問我:“真的可以解決這件事兒嗎?”


    我說:“必須的,好了,穿上衣服,帶我們去一趟你們學校吧。”


    田小藝深吸了一口氣說:“好,我信你們,反正我也逃不過張國田的威脅。”


    田小藝穿好了自己的羽絨服,然後隨著我們出了典當行,高宏、高邑問要不要幫忙。


    我想了想就說:“也行,你們倆一起去吧。”


    兩個人也是十分的開心。


    上了我們的車,田小藝愣了一下說:“你們的車,好漂亮啊。”


    我沒有搭話,而是對著開車的高宏說:“省藝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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