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口穢物吐出,那人忽然捂著自己的喉嚨,接著眼睛瞪大,再一轉眼直接斷氣了。


    這種絕命之相,額頭命宮會有斷裂式的相氣出現。


    其他的十二宮相門則是相安無事。


    而一般瀕死之相,其他的命宮都會多多少少的折射出一絲命理,比如傷病而死,疾厄宮會有預示,意外而死疾厄宮、田宅宮有所預示,因財而死,會在財帛宮有預示,因色而死會在妻妾宮有所預示。


    可絕命之相卻沒有絲毫的預示,隻有命宮的單一預示,人要死了,死因不明!


    看著那人斷氣,吳秀秀一臉驚恐地問:“怎麽辦?”


    我說:“報警吧。”


    吳秀秀報警的同時,我也是給薛銘新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救護車、警察和薛銘新就趕過來,而我們典當行的門口也是擠滿了圍觀的人。


    進行了信息的采集後,人就被抬上救護車拉走了。


    警察也是找我們做了筆錄,並調走了門口的監控。


    薛銘新的話並未過多的參與,等著所有的人走了,她才對著我笑了笑說:“一個人死在你們榮吉的門口,你們也是夠晦氣的。”


    我說:“死了的那個更倒黴。”


    薛銘新問我:“看出什麽來了嗎?”


    我把那人的麵相簡單陳述了一下。


    薛銘新點頭說:“他的命忽然就斷掉了,好像是一個看不到的人忽然掐斷了壽命,這種死法有點怪異,我剛才也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並未……”


    不等薛銘新說完,我就看著那人死去的地方說了一句:“靠!”


    我這話說完,所有人一起往台階處看去,隻見剛才死掉的人還爬在台階上,他仰著頭對著我們典當行裏傻笑。


    剛才我們大家是看著他被抬上救護車的,也就是說,現在爬在台階處的,不是人!


    李成二皺了皺眉頭道:“你這孽畜,撒野撒到榮吉的地界上來了,找死……”


    李成二話還沒說完,那爬在台階上的髒東西晃晃悠悠地就站了起來。


    接著他猛的一轉身,朝著馬路上的人群堆裏跑去。


    再一瞬間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眾人全部愣住了。


    那東西身上的怨氣和戾氣都很重,若是不及時抓迴來,指不定會害死多少無辜呢。


    可現在這個時候恰好是上下班的時間,馬路上車水馬龍,我們動作又不能太大,現在把他抓迴來,好像又有點不太現實。


    薛銘新這個時候也皺了皺眉頭說:“這下麻煩了。”


    說著,她就掏出手機往一個微信裏發了一條消息,大概是告知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發完了消息,她便對我說:“宗大朝奉,改日再來拜訪,我必須讓在省城裏的小組的人都動起來,也請你們榮吉多多出力。”


    我點了點頭說:“放心好了,我們榮吉義不容辭。”


    此時王欣已經徹底傻眼了,因為作為普通人,她並沒有看到什麽,而我們說的玄乎,直接把她臉色嚇的煞白。


    吳秀秀在旁邊告訴王欣說:“王姐,你別怕,我和師父經曆過好幾次髒東西了,那些家夥,不是師父的對手,你讓師父給你一張符,可管用了。”


    我笑了笑,便從背包裏取出兩張破靈符,一張給了吳秀秀,另一張則是給了王欣。


    交給她們佩戴符籙的方法後,我就道:“好了,你們收拾一下也早點下班吧,明天十點以後過來就行了。”


    吳秀秀和王欣也是點頭。


    看著倆人離開,我揉了揉太陽穴在沙發上坐了下去。


    蔣蘇亞趕緊問我是不是累了。


    我說:“這昆侖廢墟的後遺症太厲害了,若是換做以前,這些卜算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可現在,稍微耗費一些心神,就感覺腦袋暈暈的,身上也是乏累的很。”


    “八寒地獄,還有那枯骨禍根胎給我帶來的重創,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徹底的好。”


    說罷,我看了看邵怡。


    邵怡有些慚愧說:“宗禹哥哥,你聽我的,好好休息到年後,隻要你不要像今日一樣胡亂用卜算,或者畫符之類的,年後肯定會好轉許多。”


    我對著邵怡笑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對了,迴來已經有兩日了,你去過龍山寺見你師父了沒。”


    邵怡點了點頭說:“去過了。”


    我問:“關於你師兄,還有破魔刀的事兒,你師父怎麽說。”


    邵怡歎了口氣說:“對於師兄的遭遇,師父自然是痛心的很,關於破魔刀,師父說,既然那刀他已經給了師兄,那刀怎麽處置,就全憑師兄安排了,所以師父讓我收著,不要辜負我師兄的托付。”


    我點頭說:“這樣也好,等你師兄和何薰姐從夢雲苗寨迴了魔都,咱們得空了,去魔都看看他們去。”


    邵怡點了點頭。


    簡單聊了一下邵怡的事兒,我又往門口看了看。


    此時李成二和夏薇至兩個並排站在門口,死人的地方還畫了印記沒有清理,周圍還拉著警戒線,所以過往的人,都會下意識地往我們這邊多看幾眼。


    見狀,我就說:“好了,關門走人。”


    眾人這才收拾了東西,然後和我一起關了大門後開車離開了。


    至於夜當那邊,袁木孚見我狀態不是很好,就讓我早點迴去休息,今晚也不用去了。


    另外關於追蹤那絕命之相的髒東西的事兒,袁木孚也著手安排了,我也不用太在意,當然李成二、夏薇至對此事也很感興趣,也是參與到了調查之中。


    迴到住處,吃了東西,我就覺得有些乏累,便上樓休息去了。


    這一覺我睡的極其踏實,次日清晨的九點多我才醒過來,而且還是被手機吵醒的。


    我打開手機一看,是我父親打來的電話。


    連忙接了電話,那邊就傳來了父親的聲音:“在省城了?”


    我趕緊說:“在了,你呢,迴來了沒。”


    父親去了客家的老巢,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我已經從客家迴來了,現在人在帝都的東方家,明天中午之前迴去,你明天晚上沒事兒的話,到教工樓這邊吃個飯吧,我正好有些事兒跟你說。”父親在電話那頭緩緩地說了一句。


    “好!”我連忙答應了下來。


    父親又說:“把你的對象也帶上吧。”


    我“嗯”了一聲,看了一下剛剛進門的蔣蘇亞。


    她莞爾一笑。


    說罷,父親就掛了電話,我也是把情況給蔣蘇亞說了一下。


    蔣蘇亞激動道:“太好了,宗大天師終於肯邀請我去你家了。”


    我心裏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可我的預感卻不是太好。


    起床吃了一些東西,我就發現李成二、夏薇至,還有弓澤狐都不在家裏,問過蘭曉月後才知道,這三個人一大早就出去調查昨天的事兒了。


    我也是“嗯”了一聲。


    邵怡在旁邊立刻說:“宗禹哥哥,你就不要攙和了,年前你的任務就是休息。”


    我笑著說:“好,好,好,都聽你的。”


    這一日,我基本就是休息,晚上李成二等人迴來的時候,我也是問了一下他們查探消息的情況,李成二搖頭說:“一無所獲,那東西就好像消失了一樣,袁木孚那邊也是沒有線索,我也聯係了薛妹子,x小組那邊也是毫無進展,那東西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夏薇至說:“我覺得有高人在背後幫助那東西,不然憑咱們的調查手段,不可能一丁點的線索都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要不我卜算一下,那人的麵相我記得九分,找薛銘新要來那人的生辰八字,應該能夠算出一些東西來。”


    邵怡立刻大聲道:“不行,宗禹哥哥,你真的不能再卜算和畫符了,你還想不想好了,之前是我的責任,我沒想到後遺症如此之大,現在我發現了,你再胡來,我就不能聽之任之了。”


    李成二也說:“我覺得邵怡說的對,那東西還沒有害人的跡象,再給我們點時間,榮吉加上x小組一起行動,不可能找不到,那就別瞎操心了。”


    我也是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李成二,夏薇至和弓澤狐再一次早早地出門,而我又在家裏待了一天,傍晚的時候,蔣蘇亞開車,便載著我一起去了省某大的教工樓那邊。


    教工樓並不在學校裏麵,加上臨近過年,已經放了寒假,所以一路上也看不到什麽大學生。


    車子進教工樓的時候,我就給看門的大爺笑了笑,雖然我不經常來,可那大爺卻是認得我的,見我探出了腦袋就說:“宗教授的兒子,你這一年也不來一迴的,我都忘了你長啥樣了。”


    我笑道:“您這不是沒忘嗎,我來我爸媽這兒蹭個飯,麻煩您給開個門。”


    大爺點頭,就開了門。


    進門的時候,我瞥了大爺麵門一眼,就發現他的疾厄宮纏著一團的黑氣,他好像被髒東西纏上了,而且因為那髒東西,他會生一場惡疾。


    至於髒東西……


    我剛準備仔細看的時候,父親的電話打來了,問我到了什麽地方。


    我說到樓下了,父親便催促我說:“門口閑事兒別管,我自有分寸,上樓吃飯。”


    顯然,這邊的情況,父親已經了解了。


    那我便不多事兒了。


    這兩天我接連碰到髒東西,我的潛意識告訴我身邊可能要出什麽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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