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到了後半夜,因為一直沒有什麽情況出現,嶽心怡就打了個哈欠說:“外公,我們是不是多餘擔心了,這都三點多了,沒人來了吧,我想迴去睡了。”


    葛西安看了看嶽心怡然後歎了口氣說:“平時讓你多練練醒神的技巧你不聽,非要搞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現在好了,連個夜都熬不住,你看看人家宗大朝奉,氣脈都還沒通呢,都沒說困。”


    其實我現在已經是上下眼皮在打架了,聽到葛西安誇我的時候,到了嘴邊的一個哈欠,我都給憋迴去了,這一憋,我感覺一股氣鑽進了鼻子和眼睛裏,讓我眼皮一酸,眼角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


    我趕緊伸手擦了擦,可這一幕還是被嶽心怡給看到了,她指著我“哈哈”大笑道:“我外公誇你一句,就給你感動哭了。”


    葛西安瞪了嶽心怡一道:“好了,安靜。”


    嶽心怡吐了吐舌頭,然後緩緩運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清醒。


    而我這邊氣脈雖然沒有完全暢通,可也懂一些醒神的技巧,讓自己體內的氣緩緩流過自己大腦的幾個穴位,對穴位進行按摩,進而達到清醒狀態下的睡眠狀態。


    神滿則醒,神匱則困。


    一直保持神滿,就不會覺得困了。


    此時,我隱隱想著小便,就緩緩起身。


    葛西安問我要去做什麽,我就道了一句:“方便。”


    葛西安給張一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張一跟著一起去保護我。


    張一也是很懂,起身說了一句:“我也去。”


    李成二這邊,不用我說,也是站了起來。


    走到距離營地稍遠點的地方,我就解開褲子開始方便,就在我最後一激靈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地麵“轟隆隆”地抖動起來,接著震耳欲聾的“轟轟”的聲音從山頂上傳來。


    我們今天紮營的地方在河穀最低處,周圍的山已經明顯高了起來,而周圍的雪山上全是厚厚的積雪,而我們聽到的聲音,便是雪崩傳來的。


    我抬頭往頭頂看去,鋪天蓋地地雪浪向我們營地席卷而來。


    我整個人一下愣住了,就在這個時候,李成二抓住我的手臂就往迴扯我,同時嘴裏大聲道:“宗大朝奉,尿個尿把自己尿傻了,跑啊,愣著幹啥。”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邊抓著褲腰帶,一邊猛跑起來,同時嘴裏大喊著:“雪崩了。”


    李成二又說了一句:“不用喊了,營地那邊的人,不是傻子。”


    我們向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跑去,因為那邊的山勢較為低一點,雪崩衝擊力也是相對小一些。


    再看營地那邊,帳篷什麽的,全部留了下,馬匹,和一些物資,大家隻是簡單帶了一些,也就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我們剛跑出去幾十米,滾滾雪浪就把我們的營地給吞噬了,而且它們還沒有減弱的意思,進一步地向我們這邊卷來。


    不過那些雪浪在河穀衝了一會兒後,速度明顯開始變慢了,不過那雪浪還是緊緊咬著我們的“尾巴”,我們稍微一減速,就會被雪浪給吞沒。


    帳篷消失了,一些馬匹,還有物資也被掩埋了起來。


    我們隻帶了三分之一的馬匹和物資出來。


    跑了十多分鍾,我們才停下來,雪崩在距離我們五六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陣陣雪霧還吹到了我們跟前,打的我們一個激靈。


    大家都停在原地大喘氣,葛西安則是往雪崩方向走了幾步說:“這雪崩怕不是天災,而是有人蓄意製造的。”


    嶽心怡就說:“外公,你怕是被迫害妄想症吧,這條路沿途有多少雪山,每個雪山上積雪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發生個雪崩,不是正常的事兒嗎?”


    我這邊則是四下看了看,發現我們的夥伴並沒有少人,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葛西安沒有理會嶽心怡的質疑,而是繼續說:“這條路不能走了,前麵都被雪給堵死了,我們從另一邊的山穀繞過去,接下來我們輕裝簡行,速度要快,否則我們還沒到下一個補給站,物資就用完了。”


    接下來,我們就沒有休息,而是把馬匹扔下,隻帶了簡單的物資開始爬著雪山翻到另一邊的山穀,進而繼續往前走。


    當然,我們接下來也沒有完全走山穀,有的地方,我們走的是半山腰。


    而我們也沒有再遇到人影,雪崩什麽的。


    仿若葛西安的擔心,真是多餘的。


    接下來,我們一連走了兩日,在第三天將近中午的時候,就在一處較高的山頂處發現一棟雪屋。


    雪屋並不是很大,二三十平的樣子。


    葛西安告訴我,那不是雪屋,是石頭建造的,隻不過常年的積雪不滑,已經凍在了房子上,所以看著像是一個雪屋。


    到了雪屋門口的時候,葛西安就大聲喊:“老陳,老陳……”


    應該是補給站的值班人員。


    我們連夜趕路已經累壞了,因為物資緊缺,正經的飯都沒有吃幾口,便想著趕緊到補給站裏麵,找點熱乎東西吃。


    可在我們距離補給站三四十米的地方,我忽然停了下來,因為我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見我忽然停了下來,葛西安也是擺擺手,讓眾人停下,同時說了一句:“老陳沒有迴應,可能出事兒了。”


    張一、盧國興兩個人已經緩緩從口袋裏抹出兩把手槍,然後向雪屋方向摸了過去。


    葛西安轉頭問我:“宗大朝奉,你怎麽忽然停下了,是感覺到了什麽嗎?”


    我點了點頭說:“相術中有一種可觀之氣,便是死氣,那屋子的死氣很重,裏麵應該會有死人。”


    李成二詫異道:“這麽遠,你都能感到這些氣了嗎,我怎麽完全沒有感覺。”


    說著,李成二又仔細往那邊眺望了幾眼。


    我想了一下就對李成二說:“你也過去看看,萬一有什麽地方能幫到張大哥和盧大哥呢。”


    李成二點頭,然後掏出巫器匕首就迎了上去。


    李成二往那邊走的同時,弓澤狐也說了一句:“這邊也有很重的城隍廟的氣息。”


    我往弓澤狐那邊看了看,就發現他手裏捏著魯班尺,正對著雪屋比劃。


    這個時候,我的腦子不禁一陣恍惚,仿若又迴到了夢裏,巨大的“城隍”牌匾從我的意識裏一閃而過。


    東方韻娣在旁邊看了我幾眼問:“宗老板,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走神了。”


    我搖頭說:“沒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了兩聲槍響。


    “嘭!嘭!”


    我順著槍聲的方向看去,就發現張一和盧國興各自對著雪屋的門口開了一槍。


    李成二也是愣到了幾十米的位置。


    葛西安遠遠地喊了一句:“什麽情況,萬一老陳在裏麵,別給打死了。”


    張一這個時候就說了一句:“不是老陳,是一個殺氣很重的家夥在裏麵,而且我們這兩槍,也沒有打中他。”


    葛西安此時邁著大步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對著雪屋大聲說:“敢問是哪位大能在我們x小組的補給站,可否當麵一敘。”


    本來以為屋子裏麵不會有什麽迴應,可沒想到那被打了兩個彈孔木門竟然“吱”的一聲被推開了。


    接著裏麵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穿著一身破舊的衣衫,而且衣衫都是用很爛的縫補技術拚接起來的。


    他的頭發散亂,遮住了多半個臉龐,一時間看不清楚那人的樣子。


    不過很快他就開口說了一句:“昆侖仙城,宗子明!”


    這是父親的聲音。


    我的身體不由抖了一下。


    那人身上的氣息和我父親的很像,但是又稍稍有些區別,可具體區別在什麽地方,我又無法知曉。


    同時,我也沒想到,他會報昆侖的前綴。


    很顯然,他是落影分離我父親的魂魄,製造出來的傀儡。


    葛西安那邊立刻說了一句:“都退迴來……”


    可不等葛西安話音落下,那叫花子一樣的男人就“唿”的一下衝向了張一,他手中飛快召喚出一根法天矛,徑直對著張一的胸口刺了過去。


    “嘭!”


    張一猛然開了一槍,子彈竟然被父親手中的法天矛“當”的一聲給擋下了。


    不過這一槍,也給了張一反應的時間。


    張一、盧國興,以及李成二飛快退了迴來。


    手握法天矛的傀儡,沒有追上來,而是站在原地,猶如仙神一般。


    法天矛是我父親的神通,沒想到這個傀儡竟然也會,難不成傀儡和我父親一樣,都是大天師的修為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們這幾個人,根本不夠看的。


    我咽了一下口水,看著那邊緩緩問了一句:“你說你是宗子明,你可認得我?”


    傀儡看了看我,然後搖頭說:“不認得,不過你身上的氣息很親切,我會最後一個殺你的。”


    這些東西,隻會和主體共享神通,卻無法共享記憶,也就是說,他對我沒有什麽感情,看來想要從情感方麵入手,是沒希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傀儡又緩緩說了一句:“我主人讓我給你們帶話,這個補給站以後作廢了,這裏被我們主人征用了,而你們隻要老老實實遠離昆侖仙城,主人就會放你們一馬。”


    不等我開始思考,葛西安直接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有任務在身,這次昆侖廢墟,我們一往無前。”


    這葛西安是在向我父親的傀儡宣戰嗎?


    他有什麽手段對抗大天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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