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戾氣衝天的暗三家老怪物走過來,我的下意識屏住唿吸,可過了一會兒,我又覺得憋的慌,便長長舒了一口氣。


    父親在旁邊對我說:“小禹平靜心態,不要被敵人身上的威勢給唬住了。”


    我點頭“嗯”了一聲。


    此時那兩個老怪物已經來到了包廂的門口,燕洞和怖逢兩個人擋在門口,身上也是散發出了絲毫不輸給暗三家兩個老怪物的氣勢。


    其中一個暗三家的怪物對著兩個人拱了拱手說:“我們有話要對宗大朝奉說。”


    我直接說了一句:“我耳朵不背,你就在那邊說吧。”


    我是不可能給這兩個家夥近身機會的。


    說話的那個老怪物繼續道:“在下莊鹽亭,莊家的二當家,旁邊這位是師家的二當家,名師長興,我們這次來,是想要和宗大朝奉談判的。”


    談判?


    我皺了皺問:“談什麽?”


    莊鹽亭笑道:“自然是平分榮吉之事,我知道,榮吉心心念念間全部都是天下蒼生,宗大朝奉也不喜歡蜀地的江湖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吧,如果宗大朝奉同意,柳家順利脫離榮吉,加入我們暗三家,我們可以放在坐的各位離開!”


    “蜀地江湖,多年來,隻是掛了榮吉的名字,可榮吉的影響力早就衰減的厲害,榮吉對蜀地江湖的話語權,也是名存實亡,所以放棄蜀地,對你們榮吉沒有任何的壞處,你隻要同意蜀地脫離了榮吉,讓我們暗三家順利返迴華夏大地,就可以少流很多的血,少死很多的人。”


    我“哼”了一聲說:“為了不死人,就要讓出蜀地江湖,你這是把我當成二傻子了嗎?你們暗三家當年叛離榮吉,也是灰溜溜地被趕出了國,國內的江湖地盤,一概不存,柳家想要脫離榮吉,也可以,這蜀地的江湖地盤,也要重新劃分一下了,畢竟這蜀地的江湖,是柳家以榮吉天字列九家的身份在領導的,沒有了這一重的身份,就沒有現在的柳家。”


    師長興這個時候“嗬嗬”一笑道:“如此說來,宗大朝奉是不同意了。”


    我抬手對他們做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說:“請!”


    師長興這個時候拳頭就攥了起來,周身的氣息也是迅速流轉了起來,他的臉刮的很幹淨,看不到絲毫的胡渣,可一臉的青筋,特別是額頭上的,卻是十分的明顯。


    那些青筋在他攥住拳頭,流轉氣息後,就變得更加的明顯,好像下一秒就會爆裂,噴射出鮮血似的。


    而我隱隱覺得,師長興的這一表現,和他修行的有關。


    就在這個時候,師長興忽然猛揮一拳,對著他麵前的燕洞打了過去。


    燕洞早有準備,左手輕飄飄地抬起,然後“嘭”的一下擋住師長興的拳頭,燕洞的手往後退了幾公分,然後緩緩停下,師長興這一拳好像是打在海綿上。


    再看燕洞,腳下踢了出去,一腳對著師長興的腹部踢了過去。


    師長興同樣抬腳去擋。


    “嘭!”


    兩個人這才各退了兩三步。


    燕洞笑了笑說:“師家暴武果然蠻橫。”


    師長興有些詫異地看著燕洞說了一句:“你是邵元培的第幾個徒弟?”


    燕洞說:“排行第二,燕洞!”


    師長興點了點頭說:“你師父也是厲害,醫術高超,這國術也能叫得上號,你剛才這兩手,是混元太極的招式吧,我師家暴武,以爆裂強悍的體術修行入道,你能用體術和我抗衡,倒是讓我高看了你一眼。”


    燕洞道:“過獎了。”


    此時旁邊的莊鹽亭拉住還要出手的師長興說:“師兄弟,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我們隻是過來傳話的,現在話已經帶到了,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要是開打的話,你一會兒有的是機會和這位燕洞小輩較量。”


    師長興這才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開始返迴。


    莊鹽亭也是笑了笑跟了上去。


    怖逢和燕洞也沒有跟上去的意思。


    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師父就對我說:“莊鹽亭,身上紋著一蛇,一狼,代表他是雙侍魂的強者。”


    “至於那個師長興,更是一個狠角色,早年修煉體魄,想要把陽具也練到金剛不入,結果把自己給練廢了,好在他把自己練廢之前,已經有一個兒子了,不然他怕是要絕後。”


    我詫異道:“他練的該不會是辟邪劍譜或者葵花寶典什麽的吧?”


    父親笑著說:“那是小說裏虛構出來的,師長興隻是單純的鍛煉自己的體魄,然後給練壞了。”


    我也是笑道:“反正他是個太監就對了,我說他怎麽不長胡子。”


    我這麽說的時候,師長興就迴頭死死瞪了我一眼。


    莊鹽亭拉住師長興說了一句:“一會兒有的是機會讓你出去,等盟主下令吧。”


    莊鹽亭說的盟主,應該就是擂台下麵那個拄著拐杖,身體佝僂老者吧。


    師長興則是“哼”了一聲說:“也不知道盟主在等什麽。”


    莊鹽亭說:“等變數!”


    師長興看了看我,然後又轉頭看了看擂台那邊,便拂袖而去了。


    我也是鬆了一口氣,幸好師長興沒有衝上來。


    再看擂台那邊,勝負形式已經十分的明顯了,段鶴的千刃已經被張承誌的罡風徹底壓製住了。


    兩道猶如大魚一樣的罡風拖住段鶴,剩下一道罡風則偷襲段鶴,給段鶴製造麻煩,雖然段鶴每次都能勉強化解,可身上衣服,已經有多處被罡氣劃破,他的右肩位置更是露出了一道血痕。


    段鶴受傷了。


    此時張承誌就對著段鶴說了一句:“怎麽還不認輸嗎?”


    段鶴悶哼一聲,沒有迴話,而是繼續堅持。


    張承誌搖頭說:“再打下去,你就要廢了。”


    段鶴這才說道:“廢了我?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從頭到尾,你隻用了三道罡風,也就是說,你能駕馭的罡風的上限,就是三,我雖然應對的有些勉強,可距離敗,還差的遠。”


    說著段鶴“啊”的怒吼一聲,飛快甩出兩道千刃。


    張承誌這邊的兩道罡風也是撞了過去。


    “當!當!”


    與此同時,張承誌整個人已經衝了過去,第三道罡風掛在他的拳頭上,對著段鶴的麵門砸了過去。


    段鶴猛吸一口氣,然後將周身的氣脈也是集中在拳頭上,對著張承誌的拳頭撞擊了過去。


    “轟!”


    一聲悶響,段鶴靠著自己天師修為渾厚的內氣外放擋下了張承誌的第三道罡風。


    可就在這個時候,段鶴的身體“嘭”的一下倒飛出去,他的身體向後躬,嘴裏“噗”的吐了一口鮮血,看樣子,段鶴好像的胸口好像被擊中了。


    可是張承誌並沒有明顯的攻擊動作啊。


    就在段鶴“嘭”的落地的瞬間,張承誌說了一句:“你太自負了,誰說我隻有三道罡風的。”


    此時我定睛一眼,就發現在段鶴胸口微微凹陷下去的位置,有一團淡藍色的大魚氣團。


    在我發現那藍色大魚的時候,張承誌緩緩說了一句:“現在在你胸口的,就是我的第四道的罡風,藍默。”


    “對了,我前三道罡風的名字叫無非。”


    “還有,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止四道罡風哦。”


    段鶴驚詫地看著張承誌,嘴裏又是“噗”的吐了一口血,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此時柳非生就站出來說了一句:“罡風和外周天的氣脈混元天成,這等天人合一的神通,也就隻有你們龍虎山有了吧。”


    張承誌看了看柳非生說:“柳家主這個時候出來說話,是不是想要阻止我廢掉段鶴呢?”


    柳非生剛準備說什麽,躺在地上的段鶴就說道:“柳家主,我段鶴不用你給我講情……”


    段鶴這一話還沒有說完整,又是一口血從他的嘴裏噴出來。


    他的內氣已經徹底混亂了,現在的他基本等同於一個廢人了。


    此時我站起來看著張承誌說了一句:“張前輩,段鶴的命,留給我,我要親手殺了他。”


    張承誌看了看我這邊說:“宗大朝奉既然這麽說了,那我就聽你的吧。”


    說罷,他看向段鶴說:“你應該謝謝宗大朝奉,讓你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段鶴“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他不敢再胡亂說話了,因為他現在說話需要的每一口氣都會影響到他的內息運轉。


    張承誌準備走下擂台的時候,台下之前慫恿段鶴迎戰的一個老者就說了一句:“等等,張天師。”


    張承誌看著那個人道:“段贏?怎麽你也要和我打?”


    不等被張承誌稱為段贏的人開口,那拄著拐杖的佝僂老者就道了一句:“段贏,坐下,輸就輸了。段鶴是晚輩,輸給張天師,不丟人。”


    段贏這才坐下。


    張承誌笑了笑走下了擂台,然後往我們包廂這邊徑直走來。


    再看擂台上,就剩下柳雲一和柳非生二人了。


    柳雲一也是說了一句:“柳非生,接下來該我們了吧。”


    柳非生看了看柳雲一說:“你簡直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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