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家的人過來,我的眉頭皺了皺,遠處的柳非生、柳天成等人也是停下了打球,把手裏的球杆遞給球童,然後笑著迎接了過來。


    東方韻娣則是揮杆打了一球,才跟上去。


    我這邊也是從地上站了起來。


    秦正驁,秦正峰並沒有衝著柳非生那邊走去,而是先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見狀柳非生等人也是拐了一個彎往我這邊來了。


    在距離我三四米的時候,秦正驁、秦正峰、秦風和秦河同時拱手彎身對著我道了一句:“拜見宗大朝奉。”


    我忙抬手說:“不用多禮,你們來得也夠早的啊。”


    秦正驁對著我笑了笑說:“還行,反正秦家最近沒什麽事兒,我們離成都這邊也不遠,就先過來湊幾天的熱鬧。”


    的確,在我和父親去過秦家之後,秦家內部的矛盾暫時算是解決了,在秦正驁的領導下,秦家現在的確是太平了不少。


    秦正峰這個時候也說了一句:“這也多虧了宗大朝奉之前的秦家之行。”


    我說:“你們那是給我父親麵子,不用往我臉上貼金。”


    秦正峰不由顯得有些尷尬。


    我笑著走過去拍了拍秦正峰的肩膀說:“給你們開玩笑呢。”


    秦正峰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柳非生也是走了過來,他對著秦正驁、秦正峰拱手笑道:“秦家主親自前來,我們柳家真是蓬蓽生輝啊。”


    秦正驁拱手還禮說:“柳家主客氣了,有宗大朝奉在,我這點輝就顯得毫不起眼了。”


    柳非生看了看秦正峰,又看了看他們身後的秦風、秦河,好像明白了什麽,就道:“秦家最強的戰鬥力都來了呀,真是給足了我們柳家水官解厄的麵子。”


    秦正驁笑著說:“帶著他們長長見識而已。”


    柳非生也沒有再提家族之間的事兒,而是指了指球場那邊說:“要不要打幾杆子?”


    秦正驁搖頭說:“我就算了,出門都要拄著拐杖的人,別一杆子再給我晃到了,而且我也不懂什麽高爾夫,我們秦家向來比較傳統,比不上柳家時髦。”


    柳非生“哈哈”一笑說:“宗大朝奉好像也不太喜歡打球,那我們就不在球場上耗著了,在旁邊有個會所,茶會在晚上,不過咱們可以提前過去坐坐,打會兒牌什麽的。”


    接下來,我們的人集合了一下,然後就一同離開了球場。


    本來柳非生準備叫著秦正驁一起走頭排,把我甩在後麵,可秦正驁卻是懂事的很,微微向後退了幾步,將我讓在身前說:“宗大朝奉,您先請。”


    我對著秦正驁笑了笑。


    看到秦家的態度,柳非生也隻好慢下來,讓我走在正中央,他站在旁邊引路加上作陪。


    不得不說,秦家來了之後,我的處境反而好了不少。


    至於我的同伴,就齊刷刷地走在我的身後,我邁步的時候也是更有自信了,這一刻我仿若要君臨天下似的。


    柳非生說的會所和高爾夫球場基本上是一體的,我們也不用坐車,進了主樓,穿過走廊,坐了幾層電梯就來到了茶會的會場。


    這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裏麵已經擺放上了很多的幹果、茶點。


    茶座擺成橢圓形,看似有差不多三十個人參加。


    裏麵還有不少穿著旗袍的美女在忙碌,看到我們過來,其中領頭的經理就笑嘻嘻地走過來說:“柳先生,茶會我們在準備著了,您還有什麽特別的吩咐嗎?”


    柳非生說:“給我們開兩個包廂,我們先在這邊休息下,然後弄幾壺好茶過來。”


    那美女經理也是立刻點頭。


    包廂開好之後,我、柳非生、柳天成、秦正驁、秦正峰,以及東方韻娣一個房間,剩下的人去了另一個一個房間。


    這樣也算是合理。


    我是榮吉的大朝奉,其他人都是各自家族的代表人物。


    這個包廂和一般的飯店差不多,沒有半點喝茶的氣氛,我在正位上坐下,柳非生沒有坐我的旁邊,而是坐在我的對立麵上。


    東方韻娣則是笑嘻嘻地在我旁邊坐下。


    秦正驁坐在了我和柳非生的中間。


    柳天成和秦正峰則是各自挨著各自的家主坐下。


    從之前的走路,到現在的入座,柳家好像處處都在給我下馬威,跟我對著幹。


    不過這一切都是小事情,我也不好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就發作。


    不一會兒經理就安排人送來了一壺好茶,還有一些茶點。


    接著我們就開始閑聊了起來。


    本來大家說的不痛不癢的話題,幾句話下來說的都是各自生意的事兒,閑聊了差不多十多分鍾,秦正峰忽然問了柳非生一句:“對了,我聽說暗三家的人,把生意做到蜀地來了,還開了幾家不錯的公司,不知道柳家做何感想啊。”


    聽到秦正峰的話,正端著茶杯喝茶的柳非生就愣了一下,接著他把茶杯放下,然後一攤手說:“正規的生意,我們柳家也是不好直接出麵進行排擠、壓製的,畢竟現在是市場經濟,隻要他們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兒,我想影響不大。”


    秦正峰搖搖頭說:“不對吧,暗三家正規生意掙來的錢,都是為了支持他們做對抗榮吉,顛覆江湖規則的事兒,這樣的公司就應該被壓製,我聽說在蜀地,凡是跟柳家不和的,都要被壓製,排擠,盡管人家是正規生意,其他的公司,你們都能壓製,為什麽偏偏暗三家的就不用壓製了呢?莫不成你們和暗三家已經串通一氣了?”


    秦正峰的這些話說的太直了,甚至是有點刺耳。


    所以柳非生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秦正驁這個時候就趕緊說了一句:“正峰,你這話說的有點過了!”


    秦正峰點了點頭,然後靠在椅背上。


    秦正驁則是看著柳非生繼續說:“我們應該聯手壓製暗三家,維護榮吉的利益,畢竟榮吉的利益,就是我們天字列九家的利益。”


    秦正驁的話,柳非生不好反駁,隻能點了點頭說:“我們柳家會慎重考慮這些事兒的,當然對抗暗三家的江湖勢力,我們柳家會義不容辭。”


    說著柳非生看了看我,顯然是在看我的態度。


    我則是沒有吭聲,隻是默默地喝茶,好像這一切和我無關似的。


    我現在還沒有絕對的話語權,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少說話,盡量少暴露自己的態度,這樣我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而秦家願意站出來幫我試探柳家,也是在給我爭取隱藏自己態度和暗中觀察的機會。


    秦正驁,秦正峰一唱一和,算是給了柳非生一個措手不及。


    同時他們也知道點到為止,沒有將柳非生逼急,接下來話題再一次迴到了無關痛癢的生意上。


    秦家也是趁機提到了來蜀地開個小公司的事兒,柳非生也是表示全力支持。


    秦家多多少少算是討到了一些好處。


    不得不說,這秦家的談判技巧還是挺厲害的,拿著暗三家說事兒,逼著柳家同意自己來蜀地開公司。


    當然這裏麵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便是我這個榮吉的大朝奉在現場。


    暗三家的生意都做到蜀地了,其他天字列家族的怎麽會不能來呢?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的時候,蔣家的人也是來了會所這邊。


    跟秦家一樣,蔣家的家主,蔣文庭也是親自過來了,他的身邊還帶了一個叫蔣立和的中年人,至於蔣家的守護大蛇,他們自然是不可能帶在身邊的。


    蔣家人是完全站我這邊的,對我的態度自然也是好的很。


    隻不過蔣文庭和蔣立和在看到東方韻娣出現我身邊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敵意的,不過他們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再接著就是我還沒有接觸過的陳家人。


    陳家的家主是這幾個家主裏麵最年輕的,年紀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不過實力已經初段的天師,他穿著一身中山裝,外麵套著一件灰色的風衣,看起來格外的颯爽。


    他的名字叫陳子安。


    跟著他一起來的陳家人叫陳子平,是陳子安的哥哥,不過陳子平卻好像是一個跟班的似的,他也穿著一身中山裝,不過沒有外麵的風衣,而是背著長條的黑箱子。


    那箱子上還有幾個黑色的皮扣,在皮扣上固定著兩把長刀。


    一把長刀上刻著“平”字,另一把長刀上刻著“安”字。


    兩個人都屬於是方臉,很嚴肅,看起來很正直的那種。


    陳子安和陳子平對我態度也不錯,雖然不苟言笑,不過卻足夠的尊重,禮數上絲毫不少。


    而他們在和其他天字列家族打招唿的時候,就是很隨意的拱手了。


    等著人差不多到齊了,包廂就顯得有些擁擠了,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茶會開始的時候,我們便起身前往茶會的現場去了。


    蔣家、秦家,以及陳家都算是支持我的,柳家自然也要給與我足夠的尊重,所以我第一個進入會場,而且茶會的主坐也是讓給了我。


    我自然也不會客氣。


    我坐下之後,柳非生,柳天成依次在我左邊入座,東方韻娣作為天字列九家之首的代表,在我的右邊。


    秦家挨著柳家,蔣家挨著東方韻娣,而陳家則是坐的稍微遠一點,挨著蔣家入座。


    至於其他人,則是各自找了位置入座。


    等我們都入座後,柳景慧走到柳非生的旁邊,然後在柳非生的耳朵旁邊輕語了幾句。


    柳非生頓時眉開眼笑,然後看了看我,接著站起身開口道:“接下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宣布!”


    好消息,我怎麽覺得有點不是好兆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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