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連展“如你所願”四個字一出口,剩下的星宿全部亮了起來,一道又一道的光影從桃木釘裏鑽出來,隻不過它們沒有著急攻向罪魁,而是全部落在原地,閃著亮光,猶如群星落在了地麵上。


    角木蛟、氐土貉、尾火虎、危月燕、婁金狗、翼火蛇……


    剩下的二十二個星宿的星宿獸全部現身。


    整個山梁子瞬間變得格外的耀眼。


    罪魁那邊則是猛吸一口陰氣,小肚皮瞬間鼓了起來,那膨脹的幅度好像就要爆炸了一樣。


    陶連展雙手在胸前飛快捏動指訣,然後大聲嗬道:“星宿合,四象出!”


    一瞬間那些星宿獸,在各自方向的聚攏在一起,隨著它們靠在一起,一瞬間四象神獸緩緩現身。


    青龍、白狐、朱雀、玄武,四個十多米長的光影神獸分裂在星宿大陣的四個方向。


    小罪魁挺著自己的大肚子一臉不屑說:“它們照樣奈何不了我。”


    陶連展那邊依舊沒有神獸光影衝上去的意思,而是繼續大聲嗬道:“四象合,兩儀生。”


    四象神獸撞在一起,光影開始出現兩個長方體的光影模塊。


    一為黑色的光影長方體,一為純白色透明長方體。


    這正是陰陽兩儀。


    隨著兩儀的出現,星宿大陣中的壓力陡然增大了不少,原本鼓著肚皮的罪魁忽然痛苦地跪在地上,不過它憋了一口氣,似乎還在抗爭。


    不過受到大陣的壓力,那罪魁好像已經無法動彈了。


    陶連展這個時候,額頭的青筋也是爆了起來,很顯然操控星宿大陣也是相當困難的。


    看著罪魁暫時還沒有被製服,陶連展繼續道:“兩儀合,太極明!”


    黑、白兩塊長方體再次合在一起,一瞬間一塊巨大的太極球就在我們周圍出現,而陶連展和罪魁也是從地麵上懸浮起來,他們兩個同位於太極球的中央位置。


    那太極球格外的瑰麗,黑白相間旋轉在半空中,又格外的玄幻。


    我內心不禁跟著生出無數的豪氣來。


    這是何等逆天的神通啊。


    罪魁漂浮在太極球中之後,它憋的那一口陰氣也是招架不住了,直接張開嘴“噗”的一口,將嘴裏的陰氣全部吐了出來。


    那些陰氣在太極球中根本泛不起什麽浪花來,就好像是我們平常唿吸一樣,吐出來的陰氣,瞬間被太極球就給中和了。


    再看罪魁這個時候已經更加的痛苦,它在太極球中不停地“嗷嗷嗷”尖叫著,它的雙眼也是瞬間凸了起來,身體上的毛皮也是出現了開裂的跡象。


    它的身體好像是在被擠壓,又好像是在被撕裂。


    而站在同樣漂浮在太極球中的陶連展,這個時候卻好像一個戰神一樣,他的表情格外的堅毅,幻門九鎖鞭還在繞著他旋轉,他雙手掐著指訣在胸前,模樣看起來好是威風。


    僵持了幾秒,陶連展就緩緩道了一句:“二十八星宿大陣的最後一步我不想走,可如果太極仍無法降服你,那我願意用最後一步和你同歸於盡。”


    最後一步?


    我腦子裏飛快轉動,四象、兩儀、太極,都是後者生前者的關係,星宿大陣是將能量聚集,用的是倒生的方法。


    而太極之前便是無極,是一片虛無和混沌。


    無極便無生,身在無極,便已經死了。


    如果太極球化為無極狀態,陶連展的確是會死掉。


    想到這裏,我就道了一句:“陶大哥,你別胡來!”


    陶連展在太極球中向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而後他對我說了一句:“我這條命在魔都那會館六樓的戲院裏麵,隨著一曲《紅鬃烈馬》已經沒了,您救我於水火,給我家人以新生,為了您,死不足惜。”


    我不由罵道:“扯你媽蛋,我警告你,不準使用星宿大陣的最後一步。”


    說罷,我看了看李成二道:“你布置的符陣不會是觀賞用的吧,幫忙!”


    李成二這個時候也才迴過神來,他也是被麵前的星宿大陣給驚著了。


    迴過神的李成二對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單手捏動指訣,那些石堆上壓著的符籙不由“撲棱”了起來,接著就聽李成二大聲道:“無我大道,澤瀠蒼生,大無我符,急急如律令——合!”


    “轟轟轟……”


    一瞬間,所有石堆上的符籙全部燒了起來,一道道火焰躥到空中,然後在空中形成一張長十多米的符文,那些符文纏繞在一起,形成一道虛幻的火符。


    接著李成二大聲再道:“去!”


    那火符“唿”的一聲衝入太極球中,然後“嘭”的一聲撞在罪魁的身上。


    罪魁周身迅速被火焰包裹了起來。


    “啊啊啊……”


    罪魁痛叫的聲音再次大了起來。


    陶連展這個時候飛快捏動指訣,太極球內的壓力再次增大,罪魁身上的火焰依舊不停的燒著,沒有減小的趨勢,反而是越燒越大,可完全看不到有將其燒盡了的趨勢。


    這個時候,陶連展一伸手,他周身旋轉的幻門九鎖鞭也是“唿”的一聲躥出去,直接命中罪魁的胸口,然後從其胸口直接穿膛而過。


    “啊!”


    罪魁最後痛叫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動靜,罪魁身上開始掉下一片一片的火化,隨著火焰掉落,罪魁的身體也是慢慢地縮小,最後慢慢地化為無有。


    等著太極球中最後一絲火花燃盡,陶連展才捏動指訣收了神通,隨著太極球消失,陶連展直接掉了下來,然後“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我們一行人趕緊衝上去查看陶連展的情況!


    我們過去的時候,陶連展已經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身體晃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站穩了,他對著我笑了笑說:“我沒事兒,就是消耗有些大,身子虛了。”


    邵怡趕緊過去給陶連展把脈,而東方韻娣也是離開我身邊,去查看罪魁火花墜落的地方。


    李成二、弓澤狐也是四處勘察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手心又燙了一下,我張開看了一下,就發現自己掌心的生死劫竟然還沒有消除。


    等等,罪魁不是死了嗎?


    我的生死劫怎麽還沒有消?


    一瞬間,我的心頭不由閃過一絲不好的直覺,我趕緊說道:“禍根胎應該是實體,剛才我們消滅的好像隻是一個虛體,禍根胎的本體還活著!”


    眾人皆是一驚。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腳下的土有些鬆動,我低頭一看,一隻幹枯的小手已經從土裏麵伸出來,然後一把抓住了我的左腳腕。


    “啊!”


    一陣尖疼順著我的腳脖子傳遍全身,同時我感覺自己的左腳,乃至整個左腿都陷入了麻木之中。


    這個時候,李成二手裏的武器匕首“嗖”的一聲扔出,直接在我的左腳邊“噗”的一聲刺入土下,再接著那緊抓著我的幹枯小手就鬆開了。


    我也是腿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邵怡直接甩開陶連展的胳膊向我這邊奔跑過來,一邊跑,她還著急道:“宗禹哥哥,你沒事兒吧。”


    東方韻娣也是臉色不由一變,然後也是緊跑了幾步過來。


    李成二和弓澤狐衝過來,就開始挖巫器匕首刺中的那片地麵。


    邵怡飛快從自己的藥箱裏找一些藥,然後撒在我腳腕的傷口上,接著又拿出一條紅線,直接綁在我的小腿上,而後又取出銀針,在我小腿的幾個穴位上猛刺了幾下。


    看著邵怡雷厲風行的動作,我就說了一句:“十三,你溫柔點,嚇到我了。”


    邵怡那邊則是已經快哭了:“宗禹哥哥,都是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你中的是禍根胎的毒,要是清除不了,你會沒命的。”


    禍根胎的毒?


    這讓我想起了弓澤狐的師父,弓一刨,他就因為中了禍根胎的毒,最後沒有辦法,直接讓弓澤狐親手殺了自己。


    看著邵怡焦急的樣子,我也開始有些害怕了。


    陶連展這個時候也一臉自責的過來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大意了。”


    這個時候,李成二和弓澤狐已經把土下的禍根胎挖了出來。


    我也是終於看到了禍根胎的本體。


    是一個幹枯的小人,它身上的毛基本已經掉光了,頭頂上的耳朵也是有不少的殘缺。


    它的獠牙也是斷掉的。


    而且它是剛才虛體的一半不到,可見他瘦弱的程度已經很嚴重了。


    這才像被壓了幾百年的樣子。


    禍根胎被挖出來後,它的胸口還插著李成二的巫器匕首,它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看著我說道:“榮吉大朝奉,哈哈,能拉你陪葬,也算是值了!”


    我忍著疼則是說了一句:“我可不一定死,這是我的生死劫,既有生,也有死,而非單純的死劫!”


    禍根胎“嗬嗬”一笑說:“生?我倒要看看你怎麽生!”


    這個時候,李成二直接抽出禍根胎胸前的巫器匕首,然後“噗噗”又刺了兩下道:“你妹的,屁話多。”


    我看的出來,李成二也是真的生氣了。


    隨著李成二這兩下刺下去,那禍根胎最後一口氣也是沒了,那幹枯的身體,也是瞬間化為粉塵消失掉了,這一下罪魁的禍根胎,是真的死了。


    而我這邊,左腿已經失去了知覺,同時腦子裏一陣昏沉,我感覺周圍好冷,我想要找個溫暖的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覺,我的眼皮子好沉,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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