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聽的一陣陣驚訝,裴小鳴就又說了一句:“本來我想著在董福樓定包廂的,這下可好,別說包廂了,就算是大廳裏的座位蔡徴耀也不給我定了。”


    “我和他可是合作關係,他們公司的財務危機,還是我們公司幫著一起度過的。”


    聽到這裏,我才明白,裴小鳴是來告狀的,她當晚也想去董福樓湊熱鬧。


    我沒有立刻允諾她什麽,而是說了一句:“我一會兒先問問蔡徴耀,過十幾分鍾後,你再打過來。”


    裴小鳴“哦”了一聲,顯得有些失望。


    等她掛了電話,蔣蘇亞就在我身後說了一句:“其實我們家族裏麵也有一些有關宗叔叔的傳聞,說他重出江湖什麽的。”


    我趕緊問蔣蘇亞都聽說了一些什麽。


    她想了幾秒鍾才說:“具體也沒有什麽,就是我爺爺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一定要得到宗叔叔的認可,讓他承認我就是你們宗家的兒媳婦。”


    我忍不住“嗬嗬”一笑。


    邵怡那邊看了看蔣蘇亞,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不等我再說什麽,我的手機又響了,繼續開了免提,我就聽到蔡徴耀的聲音:“宗大朝奉,我們酒樓這邊好像有點失控了。”


    我說:“我都聽說了,剛才裴小鳴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告狀呢,說是大廳裏的位置都訂不上了。”


    蔡徴耀那邊立刻解釋說:“其實並不是我不往外訂,而是有人不讓往外訂了,我們整棟酒樓基本都被人包了。”


    我沒說話。


    蔡徴耀繼續說:“宗大朝奉,今晚您還要繼續來我們這邊嗎?”


    我說:“去,當然要去,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到底想搞什麽鬼。”


    蔡徴耀歎了口氣說:“那我就給你安排上了,您的包廂還是之前咱們說好的‘高山流水’包廂。”


    我說了一句:“好!”


    掛了蔡徴耀的電話,裴小鳴就打過來了,詢問我情況,我隻能告訴她:“你訂不上,沒有辦法了,地方都被別人包出去了。”


    裴小鳴隻能歎了口氣,然後掛了電話。


    接下來我和蔣蘇亞、邵怡逛街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蔣蘇亞,哪怕是柔柔弱弱的邵怡,逛起街來,都跟超人一樣。


    她們試衣服,反反覆覆能試十幾套,而我試一套都覺得麻煩了。


    好不容易試完了一個店,我覺得她們要買了,可她們又換下一個店去試了。


    我隻能乖乖在後麵跟著。


    多半天下來,我們基本上都買上了各自喜歡的衣服。


    當然在買我們衣服的時候,蔣蘇亞也是給我母親挑了一款首飾,還給我爸挑了一副手表。


    那兩樣東西花了蔣蘇亞不少錢。


    我對蔣蘇亞說,我父母未必喜歡那麽貴的東西。


    她笑了笑說:“初次見麵,我也不知道送什麽好,隻能挑幾款比較貴的送了,也算是盡我的心意。”


    迴到住處的時候,李成二、弓澤狐和蘭曉月都在家裏,三個人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買衣服的時候,我們自然忘不了他們的,一人一身新衣服。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我給我媽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們準備出發了,讓她和我爸也出發吧。


    我媽就在電話催促我媽:“宗子明,你快點,小禹出發了,我們也快點,課堂上的東西,等吃晚飯迴來了再準備。”


    我也是聽到我爸比較敷衍的聲音:“好了,別催了,幾個字的事兒。”


    很快我就聽我媽對我說:“小禹,你們先過去,我們一會兒就到。”


    我“嗯”了一聲,然後囑咐我媽開車的時候慢點。


    我媽笑了笑說:“今天不開車,我想好了,咱們一家人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今天開心,喝點酒,我也喝兩杯。”


    聽到我媽這麽說,我心裏不禁有點難受。


    因為我和父親的矛盾,搞的以前家裏的氣氛的確有些不和諧。


    說起來,也算是我不孝了。


    掛了電話,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蔣蘇亞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說:“別愁眉苦臉的了,今晚中秋節,高興點。”


    收拾了東西,我們便出門了。


    我開車載著蔣蘇亞、邵怡和弓澤狐在前麵。


    蘭曉月開車載著李成二跟著我們。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董福樓的門前,平時這裏停車位緊張的很,這次我們過來,樓底下空蕩蕩的,隻停了十幾輛幾百萬級的豪車。


    我們停好車,往大廳裏走的時候,蔡徴耀就親自跑過來迎接我,同時對我說:“宗大朝奉,您可來了,其他的客人,下午三四點就到了,還有一些更誇張,上午就來這邊等著了。”


    我往大廳裏看了看,的確有不少人,不過看起來都是打下手的那種,大部分人都穿著正裝。


    他們沒有在座位上坐著,而是站在過道的兩邊,好像是電影裏的黑衣保鏢似的。


    我看著那些人說:“還挺誇張的。”


    蔡徴耀笑了笑說:“可不,宗大朝奉,裏麵請。”


    我往裏走的時候,蔣蘇亞就主動靠在我身邊,然後挽住了我的胳膊。


    往裏麵走的時候,那些黑衣人,全部站的筆直,不過他們沒有和我打招唿的意思。


    隻是在那邊呆呆地站著,跟一尊尊雕像似的。


    我們上樓,走到包廂那一層的時候,我們就發現所有包廂的門都是敞開著的。


    一邊往裏麵走,我們就發現,每個包廂裏麵都是一到兩個人,他們桌子上都沒有菜,隻是坐著喝茶聊天。


    見我們往裏走的時候,有些人就起身給我打招唿:“宗大朝奉好!”


    我也是笑著迴禮。


    他們沒有自我介紹,我也不好意思追問他們的來曆。


    等我們來到高山流水的包廂前麵的時候,已經有七八個包廂的人跟我們打招唿了。


    至於我們包廂的另一側,還有五六個包廂,那些包廂的門是開著的,但是卻沒有人出來跟我打招唿。


    我也沒有跑到人家包廂裏麵去看,而是推門進了我們的包廂。


    進了包廂,蔡徴耀就招唿身邊的服務員說:“拿菜單給宗老板看看,看看我們安排的菜品,他還滿意不。”


    我直接說:“好了,我既然讓你安排,自然是信得過你,我就不看了,你幫我準備點上好的茶水,再拿點白酒來。”


    蔡徴耀點頭說:“我立刻去安排。”


    等著蔡徴耀和服務員出了包廂。


    李成二就說:“這一排每一個包廂裏麵,都有至少一個道人以上修為的人,那幾個沒有出來打招唿的,更誇張,基本都是真人以上級別的,還有一個最離譜的,竟然來了一個初段的天師,宗前輩衝出江湖這件事兒鬧得夠大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門口有人敲門,我說了一聲:“進。”


    我立刻看到一個熟人推門進來,此人正是龍虎山正一道的張承誌。


    我們幾個晚輩趕緊起身,張承誌就對李成二說:“怎麽,我這個天師,就被你給忽略了,瞧不上我們正一道?”


    李成二趕緊說:“張前輩言重了,我說的包廂裏麵的,沒說包廂外麵的,我隻是沒想到這種熱鬧,你也湊呀。”


    張承誌笑了笑說:“我可不是來湊熱鬧的,我這次來,隻是來送禮的,禮到了,我就走了。”


    說著,他從自己隨身的布袋裏取出正方形的盒子,然後遞給我說:“這是送給令尊的中秋節賀禮,你代收下吧,大朝奉。”


    我趕緊過去,雙手接過禮物說:“您也留下一起吃飯吧。”


    張承誌笑了笑說:“不了,不過臨走之前,我想賺一個小彩頭。”


    我問什麽彩頭。


    張承誌說:“不開盒子,你猜下盒子裏麵什麽東西,如果你猜對了,將來你若是上龍虎山,我送一本龍虎山秘傳相符書籍給你,而且你學了,不算偷學,是龍虎山承認的。”


    “如果你猜不出來的話,那你就為我畫一百張相符。”


    正一道的秘傳相符書籍,肯定極為的珍貴,爺爺教我畫符的時候,也曾經對我說過,相符上乘的符籙,他隻學了一半,而另一半就在正一道的手裏。


    如果所有的上乘相符都學會了,那光憑符籙術,都可以羽化了。


    我已經開始對修行有所追求了,所以張承誌的承諾,讓我很動心。


    所以我就點了點頭說:“好,這彩頭我接了。”


    說罷,我就端起手裏的木盒子四下看了看,然後又湊到鼻子邊聞了聞。


    一股香濃的茶香就傳入了我的鼻子裏麵。


    雖然盒子密封的很好,但是仍逃不過我的嗅覺。


    上好的茶葉,我嗅過很多,不過這盒子裏麵,應該不是茶葉,而是更為緊密的茶餅。


    從茶香上來判斷,極有可能是陳年的普洱茶茶餅。


    這普洱茶的茶餅,可謂是極其的講究,一般來說,年月越久,就越值錢,不過有一個規律,那就是每十年長十萬左右。


    五十年份的普洱茶茶餅,能賣到五十萬左右。


    當然如果茶的質量好點的,茶號有點名的,翻一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普洱茶的拍賣曆史上,最貴的茶餅拍到了兩百萬一餅,而且還是搶著要的那種。


    爺爺也曾經珍藏過幾款普洱茶的茶餅,我也嗅過那些味道,除了那些味道外,爺爺還專門調製了一些特殊的味道,用來代替他沒有珍藏的普洱茶餅給我聞。


    想著這些,我就開始在腦子裏搜集這種茶香的信息。


    此時張承誌就在旁邊說:“不用急,我可以給你一刻鍾的時間。”


    而我嗅著那古樸的茶香渾身上下不由一個激靈,這種返璞歸真的感覺,讓我飛快想到兩個字:“茶皇!”


    當我脫口而出的時候,張承誌也是看了看我訝異道:“這你都能嗅出來?”


    我繼續說:“茶皇,是我爺爺少數沒有收藏的普洱茶茶餅,爺爺雖然模擬過味道讓我嗅過,但是在這真正的茶皇味道麵前,爺爺模擬的那味道還是顯得有些爛。”


    “茶皇,是福元昌茶號的圓茶,而福元昌是雲南易武山的茶號,清光緒年間的茶號,專攻高檔的普洱茶生意,放在當年,也算是專門搞奢飾品的企業。”


    “而茶皇,更是誇張,曾經拍出七餅一千多萬的天價。”


    “七餅茶皇被人拍走,很少有人知道在誰手裏,難不成是你們正一道的人拍走的?”


    張承誌搖頭說:“當然不是,隻不過茶皇並不是隻有一桶,本來是有一桶半的,除了那七餅,還有三餅,因為包裝不完整,少了內飛,所以並沒有拿去拍賣,不過茶香是一模一樣的,我們正一道有幸得了兩餅,今天送來的,就是其中之一。”


    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太貴重了。”


    邵怡在旁邊柔聲問了一句:“宗禹哥哥,什麽是內飛?”


    我小聲解釋說:“就是印在茶餅裏麵的標誌,類似現在的商標。”


    張承誌那邊對我笑了笑說:“行了,這禮物是送給你父親的,你就收著吧,這彩頭,你贏了,我走了,咱們改日龍虎山見。”


    說罷,張承誌抖了抖身上黑色的道袍,就轉身出了包廂,我剛準備去送,他就擺手說:“不用了,你還是留下來招唿客人吧。”


    這個時候,門口位置的確出現了一群人,每一個人的麵相都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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