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陳家寶是如何迴答的,時嫣並沒有聽見,因為周興學輕手輕腳的就將大門又給重新關上了,也將陳家寶的迴答關在了門外。


    時嫣被動的又被推迴了餐桌前。


    “趕緊吃,再放就真的冷了。”


    “或者,你還想讓我喂你?”


    周興學直接將筷子塞到了時嫣的手裏,就示意她繼續吃飯。


    時嫣下意識的扶碗,然後往嘴裏扒了一口米飯,嚼吧嚼吧,飯都還沒咽下去,大門就被人給敲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規律而又緩慢,周興學在門外人第三次敲門時,才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露出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興學,朵朵,還在吃飯啊,打擾你們了。”


    說話的是陳家誠,他的麵色不太好,神情看著也有些頹廢,但在說話時依舊朝著門內的兩人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沒事,要不進來坐吧。”


    周興學側了側身體往旁邊讓了讓,示意門外的兄弟倆進門。


    陳家誠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就是來給你們提前道個歉。”


    “這段時間家裏出了點事,我們準備搬走,所以可能會有些吵,我和我弟就想在離開前和你們道個歉


    。”


    說完這話,就見陳家誠拍了拍陳家寶的肩膀,接著兩人朝著門內的方向鞠了鞠躬。


    “你們太客氣了,我和朵朵都是不愛出門的人,平時在家門一關,不是看書,就是休息,還真沒注意到隔壁有什麽動靜,你們真不用這樣。”


    周興學伸手阻攔住兩人繼續彎腰鞠躬的姿勢。


    “無論如何,我們兩家也做了十幾年的鄰居了,這次我們搬走,估計以後都不會迴來了。”


    “我爸媽是要被直接送去農場,我們是跟著去照顧他們,坐公家的車,帶不了什麽東西,你們要不要過來看看,有沒有你們能用的上的東西,可以直接拿迴家。”


    周興學和時嫣都看的出來陳家誠這說的全是客套話,估計過來這一趟也不過是想看看隔壁的爭吵時嫣他們有沒有聽見。


    按理說,時嫣和周興學是絕對不可能用陳家人用過的東西。


    但知道了陳家誠真麵目之後,時嫣和周興學心裏都不想讓這人舒坦,所以在兩人對視過後,周興學表現的很是愉悅的開口:


    “家誠哥實在是太客氣了,既然你誠心邀請,那我和朵朵就過去看看吧,主要是看朵朵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時嫣和周興學一直在關注著陳家誠,在周興學答應時,兩人都分明看到了陳家誠臉上有片刻的僵硬。


    “好,那你們跟我來吧。”


    周興學推著時嫣跟在陳家誠的身後,一進到隔壁屋子,除了看到一地狼藉以外,就是堆滿屋子的東西。


    “家學,朵朵,我們一家五口住兩間房,東西就多了一點,朵朵這個輪椅似乎推不進來,要不要我給你們收拾一條路出來,你們再進來看看?”


    陳家誠可從來沒想過要給東西給周興學和時嫣,就算是要給,那也得由他自己做主。


    所以這會兒他故意說要幫著收拾,如果周興學和時嫣還要點臉麵,就會選擇算了。


    可周興學和時嫣,本就是打著讓陳家誠不舒服才跟來的,自然不可能就這麽放棄。


    “沒事,不是還有我嗎?”


    周興學直接一把將時嫣給抱了起來,然後就抱著人往屋子裏走,將已經撐不住笑意的陳家誠直接放在了身後。


    “朵朵,你看看,有沒有什麽適合我們家的東西?”


    “你看看那個梳妝台怎麽樣?我們家那個有些舊了,要不要換一個。”


    “你看這個椅子怎麽樣,還有雕花。”


    周興學指了好幾個,一看就是新打沒幾年的家具,明顯就是陳家誠媳婦兒的嫁妝。


    時嫣在心裏偷笑,雖配合著周興學仔細看了看他指的家具,但她心裏其實不感興趣。


    原主和周興學結婚隻領了個證,並沒有辦酒,也沒有重新置辦家具。


    如今家裏的東西,要麽是梁父梁母結婚時置辦的,要麽就是當初周興學搬進梁家時,從原先家裏搬來比較新的物件。


    那些家具都是老樣式素麵沒什麽花紋的,雖然不算好看,卻很紮實。


    最主要的是,過兩年就是動蕩的開始,這些老物件帶花紋的東西,就成了打砸搶的導火索。


    “興學,我們去那邊看看。”


    時嫣指了指一個還半掩著門的臥室,示意周興學帶她進去。


    屋門打開之後,屋內不僅擠得滿滿當當的,還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時嫣和周興學進屋的第一時間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是我爸媽的屋子,因為我媽平時領了街道灑掃的活,有時在街上遇到別人不要的東西扔出來,我媽看著好的,就給撿迴家了,所以可能會有些味道。”


    “但我爸媽屋裏的都是當初他們結婚時打的老家具,都是好木頭,如今用了十幾年了,還和新的一樣,朵朵和興學多看看,說不準能找到適合的。”


    陳家誠說完這話之後,也是蹙著眉頭第一時間退出了屋子,顯然他是很受不了陳遠揚和張春芬這屋子裏的味道。


    但他也確實想讓時嫣兩人,要是想挑東西走,就在這個屋子裏挑。


    時嫣是被周興學抱在懷裏的,她幹脆將周興學的外套靠上的幾個扣子都給解開,然後用周興學外套的衣領捂在鼻子上,用來隔絕氣味。


    時嫣的一雙眼睛開始在屋裏一點一點的掃過,區別於客廳裏那些明顯新做不久,花紋漂亮的家具。


    陳遠揚和張春芬屋子裏的家具外型,基本和梁家那些家具差不多,都是以實用為主,沒有弄什麽花裏胡哨的雕花。


    但就是在這些樸實無華的家具中,卻有一個喜鵲登枝的鏤空雕花矮凳放在靠近床頭的位置,時嫣眼睛一掃,就被這隻矮凳吸引住了視線。


    時嫣對於那隻矮凳的關注十分明顯,就連一直站在門口的陳家誠也看出來了。


    “朵朵喜歡那個凳子,那凳子確實好看,也是我媽從街上帶迴的,但是那凳子有一條腿斷了,我媽喜歡那個圖樣,就拿書墊著將就著用,平時也就能放個水杯什麽的小東西。”


    “朵朵,你要是喜歡,也可以拿迴去,到時候讓家學修修看。”


    “你還有沒有想要的,也可以再看看。”


    “好的,家誠哥,我再看看。”


    雖然時嫣說要再看看,但陳家誠怕時嫣反悔,幹脆捂著鼻子進屋,直接將那凳子拿了出來。


    “我先讓家寶給你們拿迴去,興學還要顧著朵朵,也不方便挪東西。”


    接下來,時嫣和周興學頂著陳家誠已經有些黑沉的麵色,又到另一間房裏轉了轉,最後在陳家誠的同意下,又拿了個大的樟木箱子,兩人就感謝完陳家誠後,迴了梁家。


    大門一關,兩人不約而同的輕笑出聲,然後在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同時收聲。


    突然的安靜氛圍,讓時嫣有些不自在,她百無聊賴自己滑動著輪椅,來到帶迴家的兩個物件旁,隨意鼓搗著。


    這個時候,周興學突然開口:


    “朵朵。”


    “嗯?!”時嫣有些疑惑的應了聲。


    “你最近變了不少。”


    時嫣擺弄著椅子的手一僵,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的好。


    “這樣很好。”


    “你這樣就很好。”


    “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你都可以和我說。”


    “也許以前,我照顧你,是因為你救了我。”


    “但現在不同了,我們是夫妻。”


    “我們可以更加坦誠。”


    望向周興學認真的表情,時嫣內心複雜,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憋了好一會兒,時嫣才生硬的轉移話題。


    “我還餓著,飯菜都冷了。”


    “行,我來給你熱,很快就好!”


    周興學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端著桌上的飯菜就往廚房裏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興學為了貫徹落實兩人是夫妻,有什麽話都可以說的原則。


    接下來兩人吃飯的時候,周興學的話就變得格外的多,從機械廠最近的飯菜變化,聊到車間裏同事的愛好糗事。


    要不是時嫣提醒周興學下午還要上班,周興學興致上頭,還真有可能會遲到。


    等周興學離開之後,時嫣就滑著輪椅來到了,今天剛從隔壁拿來的兩破爛跟前。


    喜鵲登枝的矮凳,一看就是有錢人家丟出來的老物件,時嫣當時也不過是覺得雕花好看,就被陳家誠給硬塞迴了家。


    隻是剛才她在那隨意扒拉了兩下這矮凳,按理說這凳子是實木的,就算斷了一小截的凳子腿,有這麽厚的實木坐墊,凳子整體分量也應該不輕。


    可時嫣剛才隨意搬弄了兩下矮凳,就她如今的小力氣,竟然也不覺得有多費勁,時嫣因此判斷這凳子肯定有點古怪。


    所以趁著現在有時間了,時嫣就準備好好研究研究這矮凳有沒有什麽蹊蹺。


    光看矮凳的凳麵還有鏤空雕花的凳子腿,怎麽看都不覺得凳子裏能藏什麽東西,所以時嫣幹脆的將凳子給翻了個麵。


    隻是有這個矮凳的凳子腿隔著,時嫣沒法完全清晰的看清凳子底的情況。


    掰斷凳子腿不現實,所以時嫣隻好將矮凳搬了起來,然後罩在了頭上。


    時嫣承認,她現在的樣子,肯定看著十分滑稽。


    但凳子頂在頭上,她的雙臂就輕鬆了不少。


    時嫣再仰頭向上看去,雙手抓著凳子腿,一點點的轉動,在凳子轉了一半的時候,時嫣分明的在椅子底看到一個一厘米不到的弧形凹槽。


    這個凹槽的樣式,很像後世那種小座扇安裝麵板的旋轉卡扣。


    時嫣試著一隻手按著凳子麵,另一隻手摁著椅子底,然後兩隻手朝著相反的方向旋轉用力。


    “咯噔~”一聲響後。


    凳子底一整塊的圓形木料,直接掉了下來,砸在時嫣的額頭上。


    接著時嫣就覺得眼前一花,有什麽東西從她眼前落下,因為離得太近,時嫣並沒有看清掉下來的是什麽東西,但絕對不是她幻想中的小黃魚。


    時嫣想看看掉出來的是個什麽東西,連忙要摘下頭上套著的矮凳。


    可時嫣剛才為了看看凳子裏有什麽,雙手抬了好一會兒,這會兒再想用力將凳子舉起摘下來,她的臂力卻是支撐不了。


    凳子往上舉不行,時嫣隻好身子向前傾,然後低頭將頭上的凳子甩掉。


    隻是這矮凳,罩在頭上簡單,想低頭甩下來就難了。


    矮凳的凳子腿是下寬中細上寬的,時嫣的腦袋也不過是剛有一點餘量的穿過凳子腿中間細的地方。


    這會兒角度不對,還多了塊木板卡著,時嫣的腦袋都沒辦法凳腿間偏細的位置。


    所以時嫣晃了好一會兒,也不過是做的無用功,反而將自己晃的頭暈眼花,失了重心。


    然後很不幸的,時嫣直接從輪椅上栽了下來。


    時嫣還套著凳子的腦袋直接撞在了地上,時嫣本就頭暈,被凳子撞擊地麵的力度,震得眼前一黑,幹脆就失去了意識。


    時嫣這麽一暈,就過去了一下午,直到周興學下班迴家。


    周興學自覺今天也算和時嫣說了真心話,總覺得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還特地繞路到國營飯店買了份肉菜迴家。


    可當他一打開家門,卻看到時嫣頭戴著矮凳暈倒在地,而她周邊的地上,則是撒了不少錢票。


    周興學都沒心思管這一地的錢是哪來的,將身上的挎包取下扔在一邊,就去將時嫣給扶了起來,然後給時嫣將頭上的凳子拿了下來。


    “朵朵,朵朵,醒醒。”


    “朵朵,朵朵。”


    “醒醒,朵朵。”


    時嫣隻覺得耳邊傳來的聲音十分的惱人,可她手腳無力無法趕人,她在睡夢中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朵朵,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嗯?”


    時嫣先是一愣,接著看到已經被扔到一邊的凳子,終於想起來失去意識前她做了些什麽。


    她臉不自覺的就熱了起來。


    “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


    時嫣隻能慶幸,她身上還裹著周興學的軍大衣,就和裹著床棉被似的。


    要不然她這樣躺在地上一下午,感冒發燒那是絕對跑不了。


    時嫣不好意思和周興學對視,視線四處瞟去,就看到了“滿地”的大團結!


    周興學的注意力一直就放在時嫣的身上,當看到時嫣眼睛放亮的看著地上的錢票,他順口就問了:


    “朵朵,這些是哪來的錢?是咱爸留給你的嗎?”


    “不是。”時嫣搖頭。


    周興學不提,時嫣都差點忘了,之前梁家也是有存款的,不過因為梁父和原主受傷治療吃藥都要花錢,所以梁父就把家裏的存款都給了周興學拿著。


    不過,梁父也不是什麽也沒有留給原主,在原主和周興學領證的那天,梁父將梁母的嫁妝轉交給了原主。


    隻是原主拿了梁父給的裝著嫁妝的盒子後,就直接給收了起來,因為她怕她看了之後,會又想起死去的母親。


    沒想到第二天醒來,梁父又吞了老鼠藥去了,原主就幹脆將嫁妝的事拋到了腦後,現在被周興學一提,倒是勾起了時嫣的好奇心。


    “這些錢不是我的,是我從這個矮凳的凳子底裏發現的。”


    我是摸到這個凳子下麵有個凹槽,就想看看,沒想到凳子底下還有暗格。


    隻是我後來手上沒勁,凳子取不下來,一個不小心,就從輪椅上摔下來了。


    周興學看著眼前人既羞澀又懊惱的樣子,本來還有些擔憂的,這會兒就隻覺得好笑。


    當然,他也確實笑出了聲,讓時嫣更加有了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行了,不笑你了,既然這些錢是你發現的,你就收著吧,估計隔壁那家人也不知道有這個暗格的存在,要不然也不會為了錢,做倒買倒賣的事!”


    “那我數數。”


    時嫣可以算是在地上睡了一覺,這會兒完全清醒過來了,時嫣現在也有了精神。


    她也沒叫周興學將她弄迴輪椅上,而是就坐在地上,將散在地上的錢票攏到一起,然後整理整理成一遝。


    “1.2.3.4.5.6.7.8.9......98.99.一百!”


    “興學,一共有一千塊!”這一千塊是真正的意外之財,時嫣是真的開心的不得了。


    特別是,在她空間裏之前攢的錢票,物資都沒有辦法用的情況下,這一千塊的存在,讓時嫣對於原主的願望,也能有了點信心。


    萬一她靠著自己沒辦法找到工作,那有這一千塊錢,也總能買一個不建議她雙腿不便的工作吧!?


    “嗯,朵朵喜歡錢?”周興學看時嫣坐在地上數錢,都沒想著起身,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許的了然。


    “喜歡啊,沒有人會不喜歡錢的吧!”


    “好,那我等再休息,就去將折子裏的錢都取出來,到時候讓你數個夠。”


    “正好,以後家裏的錢也都給你管,我以後的工資錢票也都交給你。”


    時嫣先是一愣,她雖然喜歡錢,但並不喜歡管錢啊!


    更何況她現在半身不遂,就算周興學將錢票都給了她,她也什麽都幹不了。


    “不用,不用,平時你還要采買家用,手上不能沒錢,工資你就自己收著吧,存款也不用取出來,萬一取出來弄丟了就不好了。”


    “至於這一千塊錢,我就收著了,我總要有點壓箱錢。”


    “行,那存折也給你壓箱,你收著。”


    “好了,別坐在地上了,地上寒氣重,我給你燒點熱水泡泡腳,再喝杯薑糖水預防一下,以免耽擱到最後感冒了!”


    時嫣聽到薑糖水的第一反應就忍不住撇了撇嘴,但想到要是生病了,就她這小體魄,萬一在異能恢複前,高燒病重。


    那以如今的醫療條件,燒死了任務就該失敗了,但要是燒傻了,時嫣真是想都不敢想,自己傻了之後會做些什麽荒唐事。


    “好吧。”


    時嫣任周興學將她重新抱迴了輪椅上,接著周興學轉身就去生火燒水,然後又熱飯熱菜。


    等兩人吃完飯洗漱完後,周興學就按照他之前交代的那樣,給時嫣泡了腳,又讓時嫣硬著頭皮喝了一大碗薑糖水。


    又是泡腳又是喝薑糖水,時嫣躺迴被窩裏之後,隻覺得全身都是熱乎乎的。


    躺進被窩裏時,時嫣還覺得被窩裏太過悶熱,她想將被窩掀開一點,能夠漏點風進來。


    可是她這剛有一點動作,就有一隻手橫過來,將被子壓的嚴嚴實實。


    “別亂動,過一會兒你就不覺得熱了。”


    因為為了給時嫣壓被角,周興學可以說是整個人都貼了過來。


    他說話的時候,熱氣就噴在時嫣的耳廓,時嫣下意識的就縮了縮脖子,本就泛紅的臉頰就更加紅了。


    “知道了,不掀就是了。”


    “你往後躺點,怪熱的。”


    “哦。”周興學雖然迴應了,但是卻一點都沒有要挪動的意思,反而又朝著時嫣的方向挪了挪。


    “你幹嘛?再擠過來,我就要掉下去了!”


    “你不熱嗎?你往裏麵睡點!”


    時嫣這會兒還沒有任何的睡意,可不像前幾天的夜晚,她腦子迷迷糊糊的,被周興學摟著睡就睡了。


    她現在整個人都是清醒的,被一個長相帥氣,待人溫柔,又是合法同居關係的年輕男人貼的這麽近,她要是不胡思亂想,可真就是個聖人了!


    “朵朵,我們是夫妻。”


    周興學就貼在時嫣的耳邊說話,熾熱的唿吸,噴灑在時嫣的側臉,說話時嘴唇的每一次張合,唇瓣都會擦過時嫣的耳廓,再配上這黑暗又有些曖昧的環境。


    “周興學,你,你,耍流氓!”時嫣隻覺得被周興學唇瓣碰到的耳廓格外的癢,她下意識的往被子裏躲了躲。


    “朵朵,未婚男女親近那叫耍流氓,我們不是。”


    “我們是夫妻,你要適應。”


    接著下一刻,時嫣就被周興學拉進了懷裏。


    “朵朵,這樣睡暖和,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會感冒生病。”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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